丽妃身着劲装,手握参差剑,剑舞倾城。整个人月眉云鬓,玉莹花明。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丽妃眼光潋滟,声音几乎要滴出水来。
皇帝神色没有半点波动,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爱妃的一舞惊鸿,深得朕心。”
丽妃靠在他的怀里,“皇上许久没来看过臣妾了,臣妾学了好久才有机会给皇上看。”
皇帝自顾自的饮酒,“爱妃辛苦了,这些日子朕比较忙,忽视了爱妃,有什么愿望朕满足你。”
丽妃吻了吻皇帝的嘴角,“臣妾想要一个小皇子。”
皇帝忽然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丽妃不以为意反而用另一只手挑逗着皇帝,臣妾跟着皇上将近十年了,皇上就当可怜可怜臣妾,赐臣妾一个孩子吧。”
皇帝的眼中泛起一丝冷冽的光,手上的动作却炙热迅速起来。
宝瑟楼里莺歌燕舞,充盈着客人们的喧闹之声,不过楼上天字号的包厢里却安静的可怕。
王松规规矩矩的站在程睿合身后,眼睛时不时的瞟向石惊玉,目光里带着惊恐。肖北斗看到第一次看到王松如此惧怕一个人,还是个衣着大胆的半老徐娘,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用胳膊肘捅了捅王松调笑道:“你眼睛怎么这么不老实,宝瑟楼里的姑娘又不少,不至于这么欲火焚身吧。”
王松瞪了他一眼,“滚。”
石惊玉轻抬水眸,冷冷的看了一眼王松,王松立刻收了话头。
肖北斗小声说道:“我哩个乖乖,比嫂子都管用,怕不是你在外面新养的吧。”语毕,忽然感觉面门一冷,对上一双充满寒意的眸子,有着无尽的诱惑和恐怖,肖北斗瞬间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
肖北斗挤了挤王松,齐刷刷的站在程睿合身后,目光斜斜的看向一旁。
“这就是蒙弟所知道的全部消息,他身体抱恙,今日不便前来。”程睿合道。
薛一封点点头,“既然程兄说天底下到处都是皇帝的探子,怎保我们今日的行踪不会泄露?”
程睿合笑了笑,“这还要多谢薛夫人了。”
当日石惊玉离开薛一封后,再一次回到了宝瑟楼,将王松吓了个半死。
“贵妃娘娘,您怎么又来了?”王松颤颤巍巍。
石惊玉皱了皱眉头,“再说一遍我叫石惊玉,你要是愿意我可以送你去见先皇。”
“那不能,那不能。”王松连连摆手,“惊···惊玉啊”看见她脸上并无异样,松了口气问道:“你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石惊玉越到高台上,“把你这里的歌姬全部都叫出来。”
那一天宝瑟楼里的歌姬死了大半数人,血水留到王松的脚边他都没有丝毫反应,石头一样的缩在角落里。地狱里的女修罗大概就长这样吧。
“刚才的曲子好听吧。”石惊玉走到他身边,将他拽出来。
王松僵硬的点点头,石惊玉轻声笑了一下,“我教的。”
这些歌姬全都是从九霄峰出来的,一个个都经过石惊玉的调教,被王宫大臣们挑剩下了,打发到全国各地,形成一个监视网络。每个地方都有一个信息汇总地,而江南一带的汇总地就是宝瑟楼,收集人就是被石惊玉一个眼刀杀掉的那个女人。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给我找身衣服吧。”石惊玉冲他眨了眨眼睛,王松夺门而出。
“薛夫人?”薛一封失笑摇头,“这是我师妹。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了。”
王松瞟了一眼石惊玉,见她脸上并没有起反应,心里面也摸不透她的想法。
“一封兄弟,咱们既然合作了有什么事情还是如实相告比较好,蒙弟虽然为人过于直爽但不傻,那刺客是故意将腰带露出来的,若蒙弟发现了,咱们该怎么圆谎。”
薛一封看了一眼偷笑的肖北斗,“既然如此,薛某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信。”
两人谈话谈到一半儿,石惊玉便出去了,王松悄悄跟上。
“相公,你做什么好吃的呢?”肖七星好奇的围在他身边。
“前些日子让你们担心了,我在牢里面琢磨了几个新菜式,做给你尝尝。”蒙信说道。
肖七星甜甜一笑,“就知道相公最好了。”
见石惊玉漫无目的的在街边游走,王松走过去,“既然不开心,不如找点儿消遣的玩。”
石惊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你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王松笑了笑,“我在这里的铺子一大堆,吃的玩的穿的都有,今天让你玩个尽兴。”
石惊玉的眸光转动几下透出女儿家的俏皮,一把搂住王松的胳膊,“哇!真的吗!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呀!”
王松有些微惊的看着石惊玉,张口刚想要说些什么,手臂上却突然一轻,石惊玉放开了手。
“满意吗?”石惊玉向前走了几步,扭头看向王松,歪了歪脑袋,虽然看着可爱但口气却是冰凉。
王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是自己想错了。这么一个女人,无论是何种年级都让他移不开眼睛。
“一封兄弟原来和你还没有······”王松问道。
石惊玉看了看他,这么多年他老了不少,大腹便便目光浑浊,时光果然不饶人。
“我正在追求他。”话一出口,轮到王松怔住了。
“追求?”
石惊玉点点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好了,你娘子在这里等你呢,我先走了。”王松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制衣铺门前。
王夫人正在挑选料子,给他做衣服,发现他来了连忙走出来,“我正愁着选哪块料子呢,刚好你来了,自己选选。”
王松看向门外的时候,早就没了人影,轻笑了一声,回想起今天她穿的是绿色的衣服。
“阿多兰,阿多兰。”宋原溢痴迷的抱着怀里的人,动作温柔至极。
柳归晚面无表情的承受着一切。今天晚上他罕见的熄了灯,在黑暗里柳归晚窒息的感觉得到了一丝缓解。
宋原溢将脸贴在她的身上,“阿多兰,给我生个孩子吧。”
一句话让柳归晚如遭雷电,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冷笑,“父皇,您说什么?”
宋原溢猛地将身上的人扔在地上,“你不是阿多兰!”
柳归晚咬牙切齿强忍着鼻尖的苦楚,抑制着自己的哭腔,带着刺骨的笑意,“我是宋落微。”
皇帝疯魔的从流云殿里冲出来,柳归晚衣衫散乱的坐在漆黑的屋子里,双眸黯淡。
田海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火走进来,明明灭灭映照着柳归晚泪痕半干的脸。
柳归晚见田海走进来,吹了口气将烛火熄灭,“是不是很恶心。”
黑暗里听不见丝毫动静,柳归晚的声音有些发颤,微弱的哭泣声从鼻尖钻出。
冰凉的衣物搭在身上,田海将柳归晚从地上抱起来。
赵合欢接到丽妃的吩咐到宫外去探望沈清泉,据丽妃所讲,沈清泉当时受的伤不轻,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好。
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请了各种名医,用了各种珍贵的药材给沈清泉,但丽妃还是忧心忡忡的塞给了赵合欢一大堆补药,让她带过去。
“你好好帮我照顾他一下,你做事我放心。”丽妃嘱咐道。赵合欢答应后,便迅速出了宫。赵合欢一定会尽力帮沈清泉恢复身体,她需要靠沈清泉来进入按察司。
沈清泉正站在湖边,惬意的欣赏的湖里面的鱼群。袖袍一摆,鱼食洋洋洒洒,疏忽间游鱼就聚成了一团。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好山好水的看不完,脑子有病才去什么按察司当什么都尉。喝喝酒,聊聊天不好吗?
还好他聪明,一直装病不上任。少傅不做了他也乐的清闲,不用天天上早朝,看那一帮大臣斗来斗去的没完没了。
“少爷,少爷。”小厮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惊走了一群锦鲤。
沈清泉不悦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把我的锦鲤都吓跑了。”
小厮说道:“娘娘从宫里派人来看你了,现在就在门口。”
沈清泉一听大惊失色,“看我干嘛,皇帝不是还生着气吗?”
不等小厮回答,远处就传来了沈老爷的声音,“儿啊,你姐姐派人来看你了。”
沈老爷带着赵合欢来到内院,“金吾卫下手黑的吓人,都多少天了不见一点好转,你回去也不要在娘娘面前说些什么,免得她过于担心。”
推开门,一股子苦涩的药气扑面而来,呛得沈老爷不停地咳嗽。沈清泉双眼乌青的从床上坐起来,虚弱道:“爹,您下朝了。”
赵合欢站在沈太傅的身后观察着屋子里的环境。
沈太傅的来到床前,关心道:“我的儿啊,你要吃什么就跟厨房说,别短着缺着了,你姐姐派人来看你了。”
沈清泉困难的呼了口气,看向赵合欢,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赵合欢规规矩矩的行礼,目光垂直的盯着地面。
“太傅放心,娘娘说让奴婢好好照顾公子,直到康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