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回到城中派出所,将今天自己负责的这个辖区内所发生的案件一一写入今天的工作报告,包括晚上这起面馆人员消失案。
据面馆里面其他人员说,消失的李某下午接到了一个电话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也可能有事自己离开了。
萧正到是希望是后者这种情况。
现在距离人员消失还不到2个小时,无法按照人员失踪案来处理,只能先通知家人寻找。
人会去哪里了呢?
今天在失踪现场出现的一男一女真的只是在寻找东西,他们和这起失踪案有什么关系呢?
萧正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看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二点。报告已经完成,他关掉了电脑和台灯,站起身锁好了办公室的门。
派出所大楼的长廊里,他的身形挺拔修长,略显的有些单薄。午夜的路灯从窗外映射进来,朦朦胧胧衬托着他的一张脸俊逸的不真实,他的神情有些疲惫,一双眼睛却依然明亮,像此刻天上的星辰。
萧正走出办公楼,习惯性地朝后面的宿舍楼走去。刚走了两步,他顿住脚步,猛然想起明天周末,老爷子过寿。
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差点给忘记了呢?老爷子的寿礼一个星期前他就准备好了。
萧正一个洒脱的转身,朝停车场走去。很快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从派出所大门驶出,消失在外面宽敞的马路上。
大概十分钟后,别克轿车驶进了市南边一条安静整洁的巷子,停在了一座占地面积颇大的院落门前。整个院子从外观看是中式庭院,从院外依稀可见里面飞檐斗拱,林木荫荫。
片刻大门旁的自动车库门安静地缓缓打开,萧正将车稳稳停了进去。
整个院子在夜色中静谧无比,除了路边低矮灯柱上亮着橘黄色的路灯,院内只有东边客厅的灯还亮着。
萧正脚步毫不停滞地朝客厅方向走去。
紫檀装饰的客厅处处彰显着主人身份的尊贵和品味的高尚。客厅西边古董架旁摆放了一张红木雕花书桌,书桌旁坐着一位须发发白的老者,正在研究书桌上放着的一盘围棋。
听到脚步声,并未抬头,说道:“三儿,过来陪我下棋。”
萧正在家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大哥。这位长者正是他的父亲萧勇奇,任华国国家安全局局长。
萧正依言走过去坐到桌旁,看老爷子手持白子,就很自然地拿起黑子下了起来。
老爷子看着原本处于败势的黑棋在棋盘上渐渐有了转机,颌首说道:“派出所的工作太简单了。”
萧正抬头看着老爷子,微笑着没有说话,他在等老爷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有新的任务给你。”萧勇奇看着自己面前跟自己很像的这张脸,敏锐地捕捉到萧正眼中闪过的一丝光芒。
晴天回到家时,整个别墅区的灯基本都灭了,她站在自家花园里抬头看了看所有漆黑的窗户,手脚利索地顺着绳索爬进了自己的房间。
谢娇早已经躺在她的床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睡梦微微抖动着。晴天注意到谢娇睡着后恬静的样子,没了平日的嚣张跋扈,竟然带着几分乖巧。
不由得嘴角一勾,笑了。
外面有客房,晴天也不想吵醒了家里其它人,干脆就在谢娇身旁留出的空隙里躺了下来,谁知刚躺下,一阵疲倦席卷而来,晴天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夏家的两个主人照例不在家。晴天的爸爸夏淮是阳城华国大学的考古系教授,周末依旧带着学生风雨无阻去考古挖掘现场;晴天的妈妈吴亦晓,是阳城女市长,目前正值换届选举的关键时期,周末也照样在负责的区县视察工作。好在晴天从小就很独立,夏淮和吴亦晓在这个最疼爱的女儿身上并未操太多心,反而对柔弱的郁景然倒倾注了不少关怀。
一大早,晴天就扶着谢娇的手臂缓慢下了楼,既然脚受伤,就得做出受伤的样子。
简单吃过早饭,跟吴妈交待她跟着谢娇和她父母去谢家郊外的度假别墅去烧烤钓鱼玩。
原本担心晴天因为脚伤参加不了比赛而难过的吴妈,听见她愿意和谢家人一起去散心,也就没有多问。
目送着晴天和谢娇开车离开了。
今天郁景然要跟着芭蕾舞团前往西国参加比赛。早上她下楼时看到晴天房门紧闭,她以为晴天还在睡觉,不禁嘴角上扬冷冷笑了一声。
心想:等我参加比赛拿奖回来,大家都会知道不光只有你晴天芭蕾舞跳的好!而让你赖以自豪炫耀的资本很快就不复存在啦。
晴天坐在谢娇的车上,出了别墅区大门没多久,晴天就从谢娇停下的车门里蹦哒了出来,哪里还有半点刚才行动迟缓的样子。
谢娇对着后视镜拨拉了一下自己紫色的短发,看着晴天远去的窈窕的背影摇了摇头,反正自己打掩护的工作已经成功完成,至于其他事情晴天既然不想多说,那么她也就心照不宣地不问。
谢娇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深色的太阳镜,一脚油门离开了。
接近中秋时节,家属区里成片桂花树枝头都开满金色的小花,花香馥郁芬芳,引来路人驻足观望。可晴天却似乎闻不到一丝香味,脚步不停地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因为她的心中还惦记着更重要的事情。
今天上午H战队要进行后天野外训练竞赛的分组,晴天本不太在意这样的事情。可一个月前师傅王启德就已经开始为分组做准备了,昨天还叮嘱了她很多次,不要迟到。
晴天知道自己虽然年纪最小,但在战队里该干的活却一样没少过,也多亏了师傅王启德帮她分担,才能让她还算舒服地在战队呆下去。所以,这次王启德既然如此重视这个竞赛,她自然也不会懈怠的。
晴天一路目不斜视地走向家属区深处的树荫,却没有留意到一双眼睛一直尾随注视着她。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之前和晴天在小吃街面馆人员失踪案现场有过一面之缘的萧正。
晴天下车时,他正坐在自己停在路边的黑色别克车上,敞着驾驶室这一侧的车窗玻璃抽烟。
无意中瞥了一眼晴天,他的目光毫无波澜地从她绝美精致的小脸上扫过,却猛地停留在她的眼睛上。这双眼睛他在哪里见过?萧正猛然想起昨晚在小吃街巷子里碰到的一男一女。
在人的面部,最难改变的就是眼睛。昨晚天色暗,可那女孩却带着镜片颜色较深的眼镜。可萧正是谁?论眼光毒辣,整个阳城怕也找不出第二个。
这明明就是同一个人的眼睛!
可是容貌的变化却很大!
她改变容貌到底是为了隐藏什么?难道和昨晚的失踪案有关?
萧正想到这里,掐灭了刚点上的香烟,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停好。然后下车,不露痕迹地跟在了晴天身后。
小区年代久远,连花园里的桂花树都长的高大茂盛。萧正高大的身躯立在树后,也能被遮挡个大概。
甜甜的香气萦绕在鼻端,萧正的一双眼睛仿若鹰隼般盯着不远处的车辆,大概一刻钟后,驾驶室这一侧的车窗玻璃被摇了下来,萧正看着那个并不陌生的侧影,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浮上脸颊。
晴天驱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正值仲秋时节,漫山遍野的枫叶渐渐开始变红,远远望去像是一团团红色的云彩,又像是一簇簇红色的火焰。
H战队指挥中心白色的两层楼在群山密林间若隐若现。车渐渐开近,心细的人会发现这所两层小楼与山间常见的两层民居似乎又有不同之处。它的围墙似乎更高,而院子也给大。大门也不似别家普通的朱红大门,而是黑漆漆的一块,看不出材质。
晴天的车进入了大门安检区域,开始接受大门自动扫描系统的身份检验,几秒钟后,黑漆漆的大门自动滑向一侧,晴天的车快速驶入,大门很快关闭如初。
院子里很是宽敞,东西两边各开辟出了停车场,专供战队人员停车用。晴天将车刚开进停车位,就被眼尖的王启德看到,隔着老远,朝他挥舞着自己的长胳膊,晴天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跟人类祖先近亲的那种动物。
晴天忍住笑意下了车,正要走向王启德,发现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晴天已经习惯王启德身边总是有人找他,他在战队是老好人般的存在,队员里谁需要帮忙找他准没错。
这不他帮队里一个队员已经买了快一个月的早餐。虽然晴天已经很早就想说说他了,但鉴于这一个月王启德捎带着连她的早餐一起买了,吃人家的嘴短,她也只好忍住了。好在她因为上学的关系,并不经常在战队,所以吃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不算数了。
不知道今天又是谁找他帮忙。晴天随意的瞥了那人一眼,却发现那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连晴天这种对周围的一切不太在意的人,也强烈地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这个男人也长的太好看了吧!晴天凝视了他半秒后脑中飞快下了结论。
特别是那双眼睛,虽然只是侧面,但眼角眉梢却无一不刻画着这个男人的俊美,也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冰冷。
晴天已经能想象到:这张好看的脸,正面一定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就在晴天走神的这一刻,那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直视的目光,微挑眉头带着一丝不满,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愣怔。
晴天望着不远处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升起一线莫名的熟悉感。待她还没来及抓住这份感觉,转瞬之间心脏的部位就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揉搓,疼得她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身体不由自主趴在了地上。
这个心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折磨她了。晴天两只手紧紧攥住胸口处的衣衫,盯着王启德,嘴巴大口大口吸着气,却说不出一句话。
也许是变故来的太快,王启德愣了几秒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晴天身旁,弓腰扶住了她。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晴天使劲抓住王启德的手臂,试图站起来,可这次心脏的疼痛似乎特别剧烈,她努力想保持住一丝清明,却最终没有抵挡住来势汹汹的疼痛,昏了过去。
王启德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其它,一把抱起晴天慌慌忙忙朝医务室跑去。
H战队指挥中心有自己的医务室。
医护人员看着屏幕上已经平稳的心电图,就去掉了放在晴天身上的心脏监控仪,又走到门外嘱咐了王启德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王启德推门进来时,晴天还没醒。
她没戴防护帽,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在枕头上,枕头边折叠放着她平时一直戴着的眼镜,应该是刚才医护人员摘下来的。
王启德还是第一次见到晴天不戴眼镜的样子,又浓又长的睫毛伴着呼吸微微抖动着,像是正在休憩的蝴蝶随时振翅起飞。虽然晴天闭着眼睛,但是王启德忽然觉得她的眼睛应该很漂亮。
尽管这不是一个师傅此刻面对生病的徒弟时应该有的想法。
王启德脸一红决定自己还是离开这里到外面等着才不至于胡思乱想。
刚要转身,听到动静的晴天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他,叫了一声:“师傅。”
饶是王启德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撞进那么一双流光溢彩仿若世间最美丽的黑琉璃似的眼眸里,还是让他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乖乖,这双眼睛也太好看了吧。
王启德呆呆看着,竟然挪不开眼了。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人物,比如他的yin师弟,那种神仙颜值他都免疫。怎么看到自己的亲徒弟,就这幅德性啦?
反应过来晴天正在盯着自己,王启德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身高马大的汉子窘得像个小孩子手脚无措不知道如何摆放。他眼角瞄到枕头边的眼镜,冲过去一把拿起来戴到晴天的眼睛上,看着褐色的镜片这才松了口气。
晴天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王启德的举动,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咳咳,你是不是心脏有毛病?不过刚才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异常。”王启德试图转移晴天的注意力,说道。
“嗯,”晴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有过一次,也是很疼,疼的晕了过去。”
声音不大,却清清泠泠像泉水一样很好听。
王启德看着她坐在病床上瘦瘦小小的身影,有些心疼。哎,还是个病小孩!我弟小时候身体也不好。”王启德想起了过去。
“嗯,”晴天抬起头,安静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后来我弟很厉害,他被选拔参加过H战队国家特训营,我弟才是yin师弟的师哥。我不是。”
“嗯。”
“我俩是双胞胎,我弟叫王启智。”晴天猛地抬头看向王启德。
晴天记起地下城建立初期,由于防控措施不是很完善,被关押的隐秘血族发生过一次暴乱,暴乱中逃了一个,一位H战队的优秀队员在追捕逃走的隐秘血族时牺牲,就是叫“王启智”。这些都是晴天在进入H战队后,通过内部资料了解到的。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王启德时,觉他眼熟。原来她之前在内部资料上见到过王启德同胞弟弟的照片。
晴天的心里蓦然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弟是个英雄,我不是。我只想在我活着的时候,能够亲手抓到那个杀害我弟弟的隐秘血族。”
王启智紧紧握起的双拳又慢慢松开了。
“可是我太菜了,队长为了照顾我,根本不会把危险的任务交给我。原本我以为收了一个厉害的徒弟,终于可以为弟弟报仇了。可原来还是个小孩,哎,还是个需要照顾的生病的小孩。”
王启德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抱住了脑袋。
“我可以帮你。”晴天从病床上坐起来,看着沙发上蜷缩着的王启德说道。
“你怎么帮?你的身体都不好。”王启德头也不抬嗫嚅地说。
“你知道我十三岁时,是怎么抓住那个隐秘血族的吗?”晴天眼中幽幽说道,眼眸越发漆黑。
“不知道。”王启德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晴天。
“我的血对血族有致命的吸引力,我用我的血作为诱饵引诱他走进了我设下的陷阱,用抑制器抓住了他。”
“什么?!!!”王启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晴天。
就在他还像继续问时,电话响了。王启德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是H战队的队长李栋梁。打电话询问王启德晴天的情况,说是询问,其实是催促。
野外竞赛分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晴天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戴上防护帽示意王启德可以走了。
王启德虽然知道明天野外竞赛分组的事也很重要,但还是再三跟医生确认晴天没事之后,才同意她回指挥中心。
战队里都知道他们两人是特殊存在,一个是小孩一个是菜鸟,所以很多危险的任务并不安排他们俩参加。
但是明天的野外训练,他俩还是要去的。
只是现在……队长李栋梁看看下面的队员,又看看手上的分组名册,犯了难。
为了提高野外训练的实战效果,每次的野外训练都采取分组竞赛制。最终结果将纳入每个人的年终绩效考核指标,年终绩效考核不达标的队员会被淘汰。
这些经过了层层选拔最终进入H战队的热血青年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还没有抓到隐秘血族就被淘汰出战队,这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年终绩效考核的指标有很多,显然明天的野外训练竞赛是一次很好的加分机会。如果队友都很给力,这个团队就很容易获胜,如果团队获胜,团队中每个成员就能获得年终绩效考核的加分。
强强联手才能更强,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人愿意带菜鸟和小孩一起玩的。
这次竞赛每个团队三个人,原本宋佳已经提前联络好队里综合实力排名第一和第二的队员私下里组好了队,打算这次不光拿到加分还要拿下这次竞赛的第一名。宋佳本身实力不弱,再加上是地下城负责人宋健侄女这层关系,愿意同她交好的大有人在,就看宋佳能不能看上眼了。
只是yin临时加入战队,打乱了宋佳的计划。
此刻她毫不理会第一第二不断向她示好的眼神,只是直直盯着yin。她十分确信yin会选择和她组队。他们两人再加上排名第一的队员,那么这个团队将是最无敌的团队,必将赢得此次竞赛的第一名。
yin的实力她太了解了,哪怕这个团队只有yin一个人,他也能获得竞赛的第一名,他就是这么“可怕”!
当晴天和王启德进入指挥中心会议室时,大家都在忙着笼络实力强的人组队,没有人注意到他俩进来,更没有人注意到王启德古怪的脸色。
晴天和王启德都知道此刻会议室里的队员都在拼命找到更强的队友组成明天的竞赛团队。
晴天没去参加芭蕾舞比赛就是为了参加明天的野外训练竞赛。
对于王启德来说,能通过明天野外训练竞赛拿到加分很重要。作为一个综合实力排名倒数的老队员如果这次竞赛他再拿不到加分,年终考核有可能第一个淘汰掉他。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从上个月就开始每天给队里综合排名第十五名的队友买早餐了。队里一共不到两百人,能排在前十五名那绝对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最起码比他和晴天都高出一大截子。
这个队友是他的老乡,两个人私下里关系不错。只不过这前前后后王启德给他买了一个多月天天不重样的早餐,这家伙还是没有明确答应和他师徒二人组队。
王启德知道对方的想法:本来跟自己组队就已经是勉为其难了,再加上个拖油瓶晴天。和他俩组队不是在求速死吗?
如果说在昨天王启德还想过干脆撇开晴天自己跟别人组队,好歹先过了考核再说。别在年终被淘汰掉,毕竟弟弟的仇他还没报。
可是现在,在刚才听了晴天的事情后,他的心里除了更加心疼这个有病的小孩,更对她发自内心地多了几分倾佩。才十三岁的小孩,就知道以血诱敌,对方还是凶残至极的隐秘血族,这份胆识和魄力他佩服。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她了。
王启德和晴天回到座位上,晴天摘下防护帽放到桌子上,耷拉着毛茸茸的脑袋蜷缩在椅子上像是要睡着了。
王启德拿眼睛找了好久,才看到挤在宋佳旁边的第十五名。
很明显,王启德和晴天已经被第十五名放弃了。
王启德愤怒地一拳砸在了晴天面前的桌子上,晴天猛地一抬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朝前看去。
却撞进了一双漆黑如最深的夜冰冷如最寒的潭般幽深瞳眸,整个人瞬间如坠寒潭,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晴天的心口又开始撕裂般地疼起来,她闭上双眼,努力忽略到那道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用深呼吸放松来减轻疼痛。
她想自己回家后真的需要好好去医院检查检查了,过去也有过这种情况,可今天一天出现了两次,还疼成这样,这也太奇怪了,难道自己真的有病?
yin靠着椅背,绝色的眼眸微微眯着,盯着对面那个脸上黑乎乎分辨不出鼻子眼睛的小东西确认他没有见过后,就侧过头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不是她。刚才在停车场第一眼看到她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可现在,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对面的那个小女孩不是她!
一股失望后的疲惫感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也许自己最近太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了,否则怎么会感官失灵,在这个小女孩身上感受到了她的身影呢?
王启德这会儿的心思全在和谁组队参加明天的竞赛上,没有留意晴天的异样。好在晴天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心脏疼痛消失了。她干脆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王启德用眼睛环视着会议室,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