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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颠覆协会

“我恐慌在碰撞之后诞生的恶魔,更恐慌全新的人类,长久以来的历史教训无不在诉说着这颗星球上的绝对真理:能打败人类的,只有人类本身。”

座子狼和风木魅,作为北斗心轩的最后继承人,十年之后再次相聚,一笑免恩仇,作为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虽然并无真正的血缘,却在古老的传承中与彼此灵魂烙印了超越血脉的东西。

“颠覆协会?是一个什么组织,听起来,似乎有点…”一直以社畜人格生活了数年,此刻的座子狼,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那位大人,是人类真正的英雄,其名为道化钧,在八年前的第一次破道战,是三位生还者之一。”两人在道馆里,泡上了一壶茶,盘坐在有些破败的庭院之中,虽然风木魅一直在居住于此,可是这些未被修复的破坏痕迹,与沧桑岁月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当年,恶魔入侵造成的可怕后果,提醒着自己,只有日益精进的强大,才能面对未知的明天。

“处于对社会的安宁与和平,那场战斗和世界的真相统统被掩盖,为了人类未来而战死的真正英雄,甚至不配拥有姓名,三位生还者,被当作兵器镇守彼岸的边界,可是那位大人,因为其神明的觉醒,逐渐窥视到了未来,人类终将如曾经一样,战胜一切敌人,是这个世界的真正之王,然而在数百年之后,人类会因为自大与无知自我毁灭,为了规避这个未来,那位大人创立了颠覆协会,进行选拔。”

“你说的太复杂了,能不能简单点,有点听不懂。”看着一边说话一边露出朝圣表情的风木魅,座子狼用一旁的枯枝掏起了耳朵。

被无情的打断,风木魅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释怀的表情,正如记忆中那个男人,唯我独尊,如狼独行。

厌恶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向往着被驯化的生活,毅然决然抛弃这里一切的另一面。

“杀死那些侥幸被神明选中的人。”风木魅握着剑柄挂坠:“那些获得力量,为自己谋私欲的人,统统该死。”

“不不不!”座子狼摇了摇头:“你这话有根本的逻辑不通,难道我们不是侥幸嘛?求生欲?也就是极度的惧怕死亡而已,我生活在城市之中的这些年,遇到了太多,他们本就充满了私欲,这也是个体生存的根本,欺骗,谎言,践踏其他人走得更高,这就是残酷的生存竞赛,和以前用刀剑搏杀,没有本质的区别,就像那句话一样。”

我们建造了隔离其他生物的钢铁森林,以其为绝对安全的领地之后没有要面对领地内的其他同类,在弱小的时候,抱怨着不公,只有强大之后才能看得透彻。

“归根结底,因为你比他们更强,所以你有权决定他们的命运,然后编织出各种借口,掩盖事实的本质。”座子狼看着被自己言语弄得不知所措的风木魅:“也许你在世界的B面,以神明的力量厮杀,可是我在世界的A面,以人类的力量战斗,我们经历的事情本质并无区别。”

哑口无言,或许在完全不同的世界,曾经的兄弟也以渐行渐远,亦或者从一开始,日夜苦练基本功的时候,所注视的就不是同一个方向?

回想起曾经,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原地踏步?明明喧嚣尘上已经成为了无比强大的神明,可是风木魅的内心,依旧是那个渴望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的小家伙?

没有家的人渴望着家的安全与温暖,有家的人向往着外面未知的世界。

杀人剑,活人剑。

“你口中的那位大人,更像是一个邪教头子,不论他真实的目的如何,他所想拯救的对象是绝对不会理解认同他的方法的,真的想拯救世界,就先把“世界”里的恶魔屠戮殆尽吧,未来由自己开拓,没有人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因为强大的家伙总是挑战新的事物,变得更加强大,虽然我过着你不认同的平静生活,可是剑变钝的,是你呢,我的弟弟,风木魅。”座子狼察觉到了因为自己言语而动摇迷茫的风木魅,毕竟是自己的从小一起生活长大的弟弟,只要有一个可以追随的人,就毫不犹豫的风险自己的身心,因此在道馆被毁后对身为追随者的自己产生了恨意,又因为那个人的出现,而成为新的追随者,对其说的话毫不怀疑,如虔诚的门头,这是一种没有个体理智的病态思维,至少对于座子狼而言,是这样没错的。

看着座子狼起身离开的背影,这个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那个平凡的人格,又是如何出现的?风木魅心中不解,看着座子狼逐渐消失在门口,才喊到:“你要去哪里。”

“去做该做的事,肃清,明明口口声声为了人类的未来,实际上你们只是在单方面的添乱吧,”话音随着身影一同散去。

座子狼此时此刻,只想跨越彼岸,告诉那些恶魔,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无三刀,封印了死亡的结局,孕育出新的肉体,可是灵魂烙印在深处,历经轮回依旧无法被磨灭!

垂死的海王,以一己之力,肃清了“世界”海域的王者。座子狼以一己之力,杀入了森,以弱者的血肉为食,牙齿为饰,斩断森王的利爪,追随其身后的风木魅,见证了其英姿,以喧嚣尘上带着重伤的风木魅风遁逃出世界。

被丢在F市的周薇,在接到了上司催促的电话后,赶回D市,因为中秋节事件而将停留在F市和与风木魅的相遇抛之脑后。

时间是最伟大的神明,环绕注视着每一位被包裹其中的人,任谁都无法逃脱…

但是有的人,能跨越一角,洞悉未来。

颠覆协会本部究竟在哪?这是连作为刺客的高级成员风木魅都无法探知的所在,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只要那位大人立足的地方,便可以称之为本部,当然这是一种协会成员对其的绝对尊重。

“无我空蝉”在一开始,只是能够微微影响他人,恶作剧一样的神明,或许神明这种生物本身,依靠宿主,与之一同进化,在漫长的岁月,在浩瀚宇宙中无数次的结合,唯独这一次,在这蔚蓝的星球,才真的触及到了“伟大”的一角。

虚无混沌的空间之中,是一个人形生物在盘坐,他浑身散发着光芒,脑袋如同一个发光的星体,那是凝固的时间。

他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将要发生的可能,寻找着改写的方法,对于人类而言的希望,亦或者只是整个宇宙洪流中不值一提的渣滓。

可是浩瀚宇宙,无限可能,又关一个地球人什么事?

他只想改写未来,改写自己家园的未来,这颗美丽的星球,即使已经逐渐脱离了人的层次,这对于故土的留恋也成为了心魔一般的存在。

曾几何时,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直到“世界”降临,所有人都认为地球会毁灭,可是融合后产生的新世界里,也只是庆幸还能活着,就这样活下去,享受着阳光雨露,人情冷暖,世间的一切残酷与美好,都是对生命的赞歌。

是什么时候,诞生了传承希望与未来这样听起来伟大又好笑的意志呢?

是在成为觉醒者的时候?并不是。

是在八年前的战争,一场盛大又渺小,惨烈又不值一提的战争。

六个年轻人,驾着船,带着好奇心,穿越了被封锁的海域,窥视到了“世界”的真相…

在碰撞发生之前,因为恐慌天外陨石而陷入了混乱的人类社会,在融合之后,产生了自治政权,处于对旧时代政府面对灭世灾难的无能表现。

可能他们选择性的遗忘了旧时代的人们,对于一颗足有地球三分之一大小的陨石撞击,是毫无办法的。

他们咒骂着,却又如同无数次历史轮回一般,在融合之后建立了新的:联合政权。

生活还要继续,虽然陨石撞击没有带来毁灭,却在融合之后产生了新的谜团。

被称为“未来”的神秘物质,便是完全超过人类理解的生物神明,第一次探险队,前往了“世界”的所在,迸发出的尘埃与海水融合,高温诞生了全新的大陆,却又以极快的速度冷却,谁在乎旧时代的知识呢,这一切早就超越了人类的认知。

在得出那是一片新诞生的大陆,完全死寂的世界之后,除了联合政权排除考察队分析“世界”带回的全新物质之外,更多的普通人很快接受了新世界,并且恢复了往常的生活,而在碰撞年之后诞生的孩子,更是会随着一代代人的成长,逐渐遗忘这个星球原本的样子。

一年之后,觉醒者开始出现,那些具备了超能力的人,能力还如婴儿学步一般,虽然掀起了讨论的狂潮,可是依旧掀不起更大的浪花,新世界并没有改变。

直到恶魔的出现,那些原本是地球生命,在接触了神明的对立面恶魔物质后,变成了可怕的怪物。

可是就如同具备超能力的觉醒者一样,这些可怕的怪物,面对人类的火力与科学也依旧无法撼动人类是地球主人的事实。

他们造成的破坏,还不如人类本身多。

一切如旧,直到几个年轻的觉醒者,出于好奇,偷偷跨越了联合政权军队封锁的海岸线,踏足了“世界”

具备“隐”能力者的花落,也就是惜枝的哥哥,带着同为能力者培训开发研究院的室友,将“世界”作为毕业旅行的地点。

在那里,见到了可怕的世界真相,以兽性压制恶魔,成为强大到匪夷所思的个体的九武,也就是“世界之王”。

在战斗中,激发了神明的真正力量,从超能力者蜕变为人类以上。

三人战死,两人生存,一人重伤。

回到了人类的世界,说出了可怕的真相,联合政权以人类的军事力量,发动了战争,当然,这对于普通大众是绝对的保密。

普通恶魔,在人类的武器下,不堪一击,直到“世界深处”真正的绝对王者,龙王荒木飞。

其真身竟然是足以盘踞整个“世界”的巨龙,那是东西方历史中都有记载的传说中的生物,它捍卫了“世界”并且露出了足以毁灭人类的可怕实力。

可是,信奉物竞天择的荒木飞,并没有毁灭人类,而是制定了破道游戏。

并且宣布了人类在第一次游戏中取得的胜利,六位年轻人战胜了九武,换取了八年的和平。

我们强大,却不如你们残忍,这星空之下的大地,足够让所有生物生存,但是为了捍卫你们的领土,那就派出强大的人类,用人类的力量,守住你们自己的地盘吧,即使失败,我们也不会灭绝你们,只是占领你们的领土,直到大自然将你们彻底淘汰为止。

三位生还的年轻人被当作救星与希望,虽然为了维持和平要保守秘密,可是还是给予三人分别建造了如同宫殿般的三处基地,成三角形围住“世界”

分别是天空城与道化钧,人工岛虎牢与始源尊,海之宫与亚特。

“还真是风光的过去呢…”与无我空蝉近乎完全融合的道化钧,在时间中遨游,回想起了昔日发生的种种,那岛上残酷的经历,似乎都变得不那么真实,甚至怀疑是否真的发生过,过去不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而那未来的一角,道化钧相信:人定胜天。

无数的未来,分裂着,在其中寻找一丝生机。

为了延续,当下的一切手段,即使无人理解,也必须贯彻执行。

“时间,还是不够啊…”随着与神明的融合,道化钧就如同名字一般,完全脱离了人类的肉体,进入了化道飞升一样的濒死状态,他能够看清这个世界的一切,以自身为弦,每一次决定都会影响未来,小心翼翼的,如同走在钢丝之上的蚂蚱,虽然看起来稳固,可是稍有差池的失足坠落,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人类可以战胜“世界”,开创出全新的盛世,然后如同曾经的龙族一样灰飞烟灭。

人类败给世界,恶魔动物们成为了新的主人,让大地重回黑暗与混乱。

在所有未来中,只有一种可以达成完美的结局,然而那概率太低了。

“为什么是我。”因为逐渐成为光的道化钧,是这个星球上唯一的逆命者,然而随着化道道进程,连孤独寂寞等等恐惧也失去了。

……

………

在与神明结合的过程中,在拥有“力量”的同时,是不是也逐渐的缺失了某些东西?

有的觉醒者,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心,成为了享受能力带来的优越感的可怕存在,那是人类的敌人。

而有的人,觉得应该用这份力量,去贯彻弱小的人类无法实现的理想与抱负,虽然曾经为人生来就有种种缺陷,可还是迈着稚嫩坚定的步伐前行着,是真正开创未来的勇士,其身姿与思想会化成一种信仰,照亮后人前行的路,就如历史上那些伟大的人们一样。

而K,有这样的资质,是具备主角运气的人,虽然他自己并不清楚,可是他是未来重要的一环,他的生命注定不会与那改变命运的一天中的人一样,随波逐流,面对危险选择沉默。

可是…当那三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全身而退,又将周薇放走的行为,如同刺一般狠狠的扎入他的心脏,那是许久未有的挫败感。

自从拥抱神明,获得了力量,挫败感也随着击碎邪恶而逐渐消失,然而这次的对手与之前都不同,不是任性妄为的菜鸟。

而是深刻地认识到自己能力的边界,并且经过思考而行动的觉醒者,等级差太多了,如果不能唤醒体内的神,激发出真正的力量,那么必然如始源尊所说,自己将会死亡,即使不是处于保护他人的目的,作为生物的第一本能,便是求存。

另一边的世界,更加惨烈的战斗,别开玩笑了!

猛的一拳,面前的沙袋瞬间爆裂,铺满整个房间。

受到响声的惊扰,破仑和星火源从卧室赶到了地下室,看着眼前的景象,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惊讶。

自从地下停车场的战斗失败,破仓就进入了这种消极状态,这是星火源和破仑无法理解的感觉,被对方抓了人质,这真的算是输了吗?

还是学生的二人,自然不能理解,作为英雄,无法给予身边人和平,这便是最大的渎职。

自己,也会成为陆仁那种沉浸在英雄梦,享受着鲜花掌声,却谁也保护不了的尴尬境地吗。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么便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可是自己,真的有这种力量吗?

不断的自我怀疑,不断的自我否定,曾经的守护神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充满愤怒与懊恼的男人。

“或许,你应该出去走走。”星火源自然不愿意看到K变成如今这模样。

“这两年你一直被守护神的赞誉枷锁困在D市,或许,你应该调整一下状态,找回你的初心。”

破仑看着星火源,不敢相信,这个家伙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看来在潜移默化中,这个自闭的家伙,开始认可了破仑破仓两兄弟。

虽然不善于与人交往,可是因为长久的观察,星火源养成了敏锐的观察力,他自然也注意到了破仑的表情:“虽然我不喜欢社交,可是根据书上说,每个人还是有精力维持三段关系的,再说了,我又不是自闭。”

破仑看向自己的哥哥:“或许星火源说的对,我们出去走走?”不论怎样,总比把自己关在地下室要强,此刻的破仑认同了好基友星火源的提议,二人一起睁大了眼睛,等待着破仓的回应。

“既然你拿他们三个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算你在呆在D市,如果他们袭击,你也没有办法吧,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对D市,对你做点什么,也一定会选在除夕,毕竟那个小丫头似乎喜欢搞大事情。”星火源再次劝导破仓。

这话也提醒了破仓,名为月的刺客,其性格之中,似乎有极强的表现欲,不论是作为能力者,在中秋晚会发起的突袭。还是以人类身份作为独奏的舞者。

很可能,下一次袭击,便是除夕。

这段时间,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恐慌之一,便是如此吧,这座城市,现在究竟有多少人成为其傀儡?没人知道。

如果在除夕爆发,那么作为D市绝对的英雄的自己,又要如何面对,固守便是困境,这是十分浅显的道理。

想要呼唤自己心中的神明,还需要一个契机,不论这个契机是什么,绝对不是在这个地下室能找到的。

拖着沉重的步伐,破仓走到楼梯,穿越二人:“回去睡觉吧,明日我们出发。”

星火源和破仑露出欣喜的神情,随后三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另一边,城市的另一处,市酒店的顶层套房,花子兰、雪君竹、菊上月,享受着丰盛的美食,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不由感叹人类的钢铁丛林,冰冷而又炫目。

“已经联系到风哥了。”菊上月面前是各种各样的甜点,蛋糕配咖啡,似乎是她的最爱。

“新年之前,我们还有机会解决K,如果不行,风会亲自出手,K的力量绝对无法匹敌风的喧嚣尘上。”花子兰则是品着一杯花茶,在面前的容器上,创造着富有意境的插花艺术。

“即使K败给风,也只会显得我们无能,那位大人说印记发光,宿命者的相遇必然引向死亡,可是那个家伙,我真的不认为会成为月月的威胁。”优雅的吃着食物,似乎雪君竹只关心菊上月。

“鹿死谁手,说不定死亡的是那个笨蛋。”想到破仑,菊上月真的很难相信,会是自己的宿命者,可是那位大人…真的会错吗?

那可是能够窥视未来的可怕能力,可是换而言之,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既定的命运亦可颠覆,正是颠覆协会的宗旨。

“我倒是觉得,他对你似乎…”雪君竹作为更加成熟的女人,自然能察觉到什么。

“放心,那个男人跟我一样,这可是我亲眼所见。”花子兰予以否认,在花房里他可是亲眼看到了破仑与星火源之间的亲密行为。

只有菊上月,等大了眼睛,似乎对二人的话不太明白。

“你们,在说什么?”

“没有!”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只是表情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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