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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长

十年后,冬日,尚武城被大雪裹上厚厚的一层白色外衣。

“尚武城所属尚武国,乃是尚武国的开国皇帝起源地,至于为什么城与国同名,乃是当初开国皇帝亲自下令,是什么原因就无人知晓,有人说是开国皇帝念故,也有人说此地是尚武国风水之城,不能轻易变化任何城内建筑乃至城名。所以呢,这里虽然是皇帝的故乡,但依然是个边境小城,百年都无变化。”尚武城一座大宅内,一位身穿白色裘衣,相貌极美的女子,站在屋檐下温柔的对着院子里一身红衣抓着雪球的小女孩说道。

“天宁今天怎么对这个好奇了?”

“没什么呀,就问问。”小女孩扔掉了雪球,拍了拍身上的雪屑,摇了摇头上的小辫子,一双翠绿色的眼睛看着女子回答道。

“去喊哥哥们吃饭吧。”女子拉着小女孩向屋内走去。

女子名叫天雪,乃是下雪天所生,所以被她的爹取名如此。

“我自己去喊就好啦,娘亲先去堂屋等我们吧,大哥二哥肯定还在练功房练武呢。”天宁撒开天雪的手,一路蹦蹦跳跳的走了。

“大哥二哥,爷爷娘亲喊你们吃饭了。”天宁推开练功房房门,一个坐在蒲团上打坐,一个坐在板凳上看着桌上的棋盘发呆,听到天宁的喊声全部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起身一齐去向堂屋。

打坐的乃是天林,发呆的乃是天丛。二人虽说是兄弟,但是一点也不像,不管是性格还是相貌。天老爷子一度怀疑他俩是不同的父母放在一起的。天丛长相普通,性格温和爱思考,天林样貌英俊,不爱说话,性格阴郁从未笑过。

虽然二人迥异,这并不重要,都是他天老爷子的乖孙子。

饭桌上慈眉善目的天老爷子看着一家五口其乐融融,面上喜笑颜开,心里却默哀叹气。

饭后,兄妹三人离去,“大哥,我来跟你下棋吧。”

“好啊,你会不会啊?”

“我肯定会啊。”天宁跟在天丛后面一脸当然的说道。

天老爷子站起身来,“跟我去书房。”

天雪虽然疑惑,但并没有出声,显然天老爷子不想在这说。

书房内,天老爷子从书架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最底下拿出一本书放在书桌上。

“爹,你喊我来是要给我看书吗?”天雪一脸不解的问道。

天老爷子不答,坐在椅子上翻开了这本书,只见这本书中间一些页数被挖成了一个坑,书坑里放着一把刚好契合的钥匙,钥匙此刻竟然还发着强烈的红光。

天老爷子拿出这把钥匙捏在手上,眼神迷惘的看着这把钥匙,缓缓开口:“这是先祖传下来的钥匙,却无人知晓有何用处,直到十年前为父才开始知道了它的一些作用。”

“十年前?那不是大哥消失跟夫君已故的那年?”天雪带着疑惑些许悲伤的语气问道。

“这难道跟大哥与我夫君的消失已故有关吗?”

“没错,十年前这把钥匙就忽然泛起微弱的红光,再后来又突然不闪了,起先为父不明所以,没有在意,甚至你夫君的横死为父也没联想过,直到你大哥消失之前,这把钥匙再次闪出微弱的红光,为父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天老爷子语气平静的叙述却难以掩盖眉间的悲伤。

“怪不得当初全府连夜撤离,连我即将临盆都要离去,是有人对我天家不利吗?这红光就是预示危险的作用吗?”天雪有些紧张,连问了几个问题。

“看来是这样,只是这次的红光如此强烈,恐怕这次灾祸来的更加严重。”天老爷子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头,对未知毫无头绪办法。毕竟当初自己的女婿突然横死,儿子了无踪迹,对待未知的敌人天老爷子也有极大的恐惧。

“那您怎么办,我的儿女怎么办?他们还这么小?我失去了大哥丈夫难道还要失去我的孩子跟您吗?”天雪有些惊慌的开口,整个人的身体有些轻轻颤抖。

“不要慌张,也有可能是为父想的太多,过于担心。”看着柔弱的女儿天老爷子安慰道。

“为父已经想好了,你先以外出过冬为由,带着三个孩子去邻城秋枫城,那里冬雪不寒,四季如秋。然后隐姓埋名,不要回来,最好是远离这里,有多远走多远,如果一年内相安无事,为父会在城外边最大的一棵树上刻字告知,不然千万不要回来,期间也不要回来打探任何消息,听明白了没有?我会让阿大阿二跟着你们一同离去,这是三万两银票与一袋金叶子你好生收起来。这把钥匙也一并交与你,记住,钥匙千万不能丢失。”

“好了,你快收拾收拾离去吧。”天老爷子拿着提前备好的银票与金叶连同钥匙一起交到天雪手里,不等天雪再多说什么便要催促她带着三个孙子孙女离去。

天雪接了过来,没有一丝犹豫,点头郑重道:“我一定会保护好天丛他们的。”

天老爷子看着眼眶红着的天雪没有扭扭捏捏甚是欣慰,起先还怕天雪不肯离去,如此甚好。

“现在就走吧。”

“阿大阿二,小姐小少爷他们要去秋枫城过冬游玩,备上好的马车护送他们前去。”天老爷子推开书房门中气十足的呼喊道。

“是,老爷。”阿大阿二就在书房的不远处应道。

“阿大阿二我已告知他们会有人对你们不利,所以你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与三个孩子,他二人也会用性命保护你们的。”

“快快离去吧。”天老爷子一摆手关上了书房门。

天雪一声不吭站在门外抿着嘴,眼泪滑落却没有一丝声响。用手帕抹干净眼上的泪水去了房间收拾行李。

城外,雪地,马车缓缓行驶着,还好雪已停,风已静。

阿大阿二穿着厚厚的裘衣裹着围脖带着帽子在这天寒地冻里向秋枫城行驶。

车上天宁疑惑问道:“娘亲,怎么忽然去秋枫城过冬了呀,放着爷爷一个人在家吗?”

天丛天林也充满疑惑的看着天雪。

天雪摸着天宁的头柔声说道:“爷爷跟我说了,马上有暴风雪来了,怕冻坏了你,所以特意吩咐娘亲带你们三个去秋枫城过冬,那里可是一点都不冷的哦。况且爷爷并不是一个人过,刘爷爷不是在家陪着爷爷吗?”

天宁听娘亲说秋枫城一点不冷立马点了点头,“那样就不用穿这么多的衣服了。等我们到了再把爷爷跟刘爷爷一起接来吧?”

“好,听宁儿的,等我们安顿好,就把爷爷他们接过来。”天雪笑着说道。又拿出了一个玉瓶,“宁儿来,滴一下这个眼药水,它能掩盖你眼睛的颜色,是爷爷找了好些年,才找到能把你眼睛变成跟我们一样的颜色的药师,虽然不能一直掩盖,但是这药水也能用好久,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眼睛颜色跟爷爷哥哥不一样奇怪吗,这下好了,你能跟我们一样了。”

天宁听完立刻躺在天雪的腿上让她帮忙滴上药水,从小时候就被人指指点点眼睛的颜色,这下终于能够不用被人说了。

而一旁的天丛此刻微眯着双眼,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又看了一眼比冬天还冷的弟弟天林,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眼睛里有些疑惑和不解。

不到一天时间,天雪一行人就来到了秋枫城,沿途的积雪并没有耽误他们丝毫时间。

“这种混着妖兽血脉的马就是厉害啊!”阿大对着阿二惊叹道。

阿二点点头,一行五人进城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竖日,天雪悄悄喊了天林天丛起床。

客栈外的马车内,天雪红着眼睛看着兄弟二人:“你俩已经长大了,所以为娘要跟你们讲清楚,有人可能对我们不利,所以才会在这种季节跑出来。但是这也并不安全,所以为娘已经找好了另外三个跟你们差不多大的行乞小孩顶替你们,而你们就要留在这里,等安全了,为娘再来接你们三个好吗?”

看着脸上恍然大悟的两个儿子,天雪知道就算不跟这两个聪慧于常人的儿子说清楚,他们也会怀疑这次外出不对劲,索性明明白白告诉他俩再联合起来瞒着天宁,“这件事不要跟妹妹说知道吗?”

天丛天林点头。

天丛开口道:“儿不能替娘亲爷爷分忧,属实无力,唯有听娘话,不费娘神,不让娘担心便是儿目前唯一能做的。”

“乖,天丛最懂事了。”天雪轻抚着天丛的头。拿出一袋碎银子,“这一袋碎银子你要好生藏好,足够你们过冬了,你要记得财不外露。”

天雪又对着一直不吭声的天林说道:“林儿,娘亲能看你笑一次吗?”天雪看着从小到大从未笑过满脸阴郁的二儿子全是心疼。

天林默默看着天雪蹦出一个字:“能。”

天林背对着他俩,努力想笑出来,就在此时,天丛双眼爆睁,模样极其狰狞,脑海里身体里充斥莫名的声音:“你笑啊,笑的出来吗?又是一样的无力啊。”天林听着身体里声音浑身颤抖起来,从未有过的戾气由心底散发出来,身体微微颤抖,不过还好是背对着天雪二人,没让他们看到。

“林儿你没事吧,笑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傻孩子。”天雪温柔的声音传来。

天林打了一个机灵缓过神来,身体里的声音就此消失。于是天林用手揉捏自己的面部,做出自己经常在镜子用手摆弄的所谓笑容转过身来。

天雪见状笑了起来,搂着天林满脸怜爱道:“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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