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教可灭,但你不能,你是我教的希望。”
“你是初祖耗尽最后生机,窥探我教仅存的一线希望所在,你只需要沉睡万载,将醒于盛世,凌绝巅,复教门。”
“我等数千修者长生寿元皆献祭于你,望掌教未来可期!”
“入棺,合棺!”
“教灭亲尽亡,生而为人岂能苟活万载?”
“放我出去,我愿与教共存亡!”
黑暗中,一双明亮无比的眼睛从金棺中睁开,驱散棺内的黑暗。
沉睡前的场景画面尽皆涌入脑中,那双明亮的眼睛内全是无尽的哀伤与残存的孤独。
没有泪水,没有沉睡前的喊叫挣扎,泪水在这万载早已在心底流干,嘶吼在满是黑暗的空间回荡的支离破碎。
金棺内的人儿,此刻宛如一根腐朽的木头,失去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浑身散发着死气和绝望的情绪。
金棺外,天丛等人看着无数符文呈现为环状脱离金棺表面,流光四溢,一股强烈的生机气息扑面而来。
“这股浓郁的生机内,没有掺杂着一丝死气。”
“那人所说好像真非虚言,金棺内封印的存在可能真的还存活于世!”
“这神棍还是有点本事的。”天丛瞥向卜算子心道,并且已经做好了跑路的打算。
棺内的存在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哪怕知晓这秘境内有境界限制,可谁又能保证不出现一个万一呢?
天丛此刻的想法只想找到玉简上的地标,不想面临可能出现的任何不可抗拒因素。
背后透明双翅煽动,天丛已经做好棺材内的存在只要发出一点危险的气息,就会以十二分的速度遁去。
其他人也是迟迟不敢上前,刚刚棺材上扑面而来的生机气息,只要是个人就能感受的到,众人此刻都有些相信卜算子所说之言。
符文散尽,流光敛去,一切异象归于平静。
“嘭。”
棺盖滑落在祭坛之上,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一股无以言表的哀伤情绪伴随着浓烈的死气从棺内飘散而出。
“咦,这浓重的死气?!”有人发出惊疑。
卜算子眉头一皱,双臂交叉思索自语道:“不应该啊!”
“我就说吗,肯定是有人故意想要骗走其他人。”
“还真有蠢货被唬走了!”有人故意提高声音,瞥着卜算子说道。
话音刚落,虚空中消散的符文再次呈现,竟然化为了一个个透明残缺的魂魄。
他们齐齐的看着棺内,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无声的话语,然后露出温和的笑容挥起手来,眼神里充满着爱与怜。
一阵轻风吹过,数千道残魂随风而散,他们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丝残存也就此失去痕迹。
棺内的人五官扭曲,举起双手朝着棺内可见的天空要抓起什么,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中干涩,没任何液体流出。
他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不复教也没关系,这种事本来就不该让年幼的你独自扛起。”
“家没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在哪,家就在哪。”
“亲人没了也没关系,你将来会还会拥有别的,更多的亲人。”
“你也不是孤单一人,你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我们将永远活在你的记忆里。”
“你将来不管做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好好活着!”
···
眼看这数千道残魂消散,有人按捺不住的祭起法器或是施展神通,想要去查看金棺里存在着何物。
虽然冒出的死气让人猜测棺材存在已死,但还是没人敢冒冒失失的用神识触碰或是亲自上前查看。
修炼界,过于粗心冒失的人,都活不长。
然而还不待众人有接下来的动作,就见金棺探出一双小手扒在两边。
众人顿时心中胆寒,不敢有继续探究棺内的想法,纷纷屏住呼吸,双眼眨都不眨的看着棺内。
只见一个浑身赤裸,看模样不超过十岁的男童从棺内站起。
男童一头过肩的青翠长发,双目水蓝色,唇如血,此刻眼眶发红,环顾了一下周围围着的众人,脸上有戾气浮现。
这是一帮他不认识的人,竟然闯进了五行教的地方。
然而还不待男童说出任何话语,做出任何反应,青色祭坛表面刻纹亮起,一股空间之力包裹着男童与金棺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不知去向了何处。
紧接着祭坛也碎成了一地齑粉。
法宗,一丝此地无人能够察觉的空间波动一闪而逝。
...
祭坛之处,众人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情况?”
“唉,真是白来一趟,还不如多猎杀一些灵兽融灵。”
众人摇头晃脑的离去。
天丛随手打出一道灵气射向化为齑粉的青色祭坛,除了青灰乱舞,再无其他反应。
天丛飞上前去,蹲在地上捻起一些青灰,看不出是何材质,神识扫荡之下,青灰果然已如凡物,没有丝毫灵性或是符文残留。
卜算子跟了上来,站在一旁看着天丛道:“这座祭坛布下了自毁禁制,一旦传送走金棺便会自行毁坏,防止被人查看符文推断金棺去向何处。”
“那五道光柱发出之地也有符文纹络,不过就在刚刚与祭坛同时灵性尽失。”
天丛刚想去发出光柱之地查看一番,听卜算子如此说到,便打消了想法。
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看着卜算子笑道:“我原先以为你就是个神棍骗子,没想到你还有点真本事!”
“哎,那个古怪的吟唱语言你是怎么听懂的?”天丛对着卜算子挤眉弄眼,好奇之心迸发。
对于天丛说自己是神棍骗子一言卜算子也不恼,只是摇头不语。
天丛摆手道:“切,不说就不说。”
随后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天丛的识海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我曾误打误撞闯入过一处古地,其内有一副刻着古老历史的壁画,站在壁画前便可融入壁画内,身临其境。”
“留下壁画之人好像要把那段历史传递下去,便在壁画旁留下了一个古语玉简,我正是在那古地当中学会了一门古语。”
“恰巧刚刚的场景那些人们所说的语言便是那门古语。”
卜算子虽然用神识诉说给天丛听,但却背对着天丛,朝着他相反的反向缓步离去。
天丛回头瞥了卜算子一眼,与他同样的方式缓步离去,并再次问道:“那这是多少年前的语言?”
这一方五势力成立至少已有数万年,大陆中心之人来此语言也是相通,这无法听懂的古语又是何年何历?
“少则数十万年前,多则百万年前。”
“最后送道友一句话,你在秘境所作之事,秘境外的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行事莫要鲁莽,外面已有人盯上你们,好自为之。”卜算子说完这句话后,立即化为一道遁光,不知去往何处。
天丛连忙回头,眉头皱起,心道:“外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我在做什么?”
“是我太粗心了,没有细问这秘境所有特意之处,之后行要多加注意了。”
随后天丛也化为一道遁光,碰运气式的认准一个方向离去。
秘境外,木沐等长老跟各自身边的人窃窃私语,随后每人身边都离去一人,不知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