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无情泼洒着,赵灵涵一个人孤零零的蜷曲在角落,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垂着小脑袋默默地舔舐着伤口。
火堆里映照着少女精致的五官,显得格外通红,不施粉黛却格外好看,正如那山间里的空谷幽兰般,是那么的耀眼夺目,那么的纯洁无瑕,可这朵空谷幽兰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莫名的惹人心痛,惹人怜爱。
“会死……他会死……”
少女就这么蜷缩在厨房灶台旁的小板凳上滴滴抽泣,相见不如不见,日夜思念却是一短短的几天的相处,感情的萌芽正待绽放就要枯萎凋零……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不知何时少女从怀中摸出了这些年来,一直贴身收好的那半块凤凰玉佩,紧紧攥在手中,眼神恍惚地注视着……
不由的,少女又想起了那个午后少年人临别前的最后一句话……
“诺!这个给你!就当做我们之间的约定哦!我一定会回来的!”
记忆中铭记深刻,那幕情定断崖边,无法忘怀,从此心心相系,少女一直再等他,等他来娶自己……
也许是哭泪了,小手悄悄拭去眼角的湿润,赵灵涵缓缓的站起身,眼神注视着前方灶台里熄灭的柴草火堆,碳火还早里面散发着最后的余晖,水波流转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下了一个决定:她!赵灵涵,要嫁给他,今天要把自己嫁出去……即使只有三天,那就嫁给他三天,有三天就陪他三天……赵灵涵小脸上扯出一丝勾人的弧度,眼角最后的一丝泪滴滑落,毕竟那是在住进了她心中的人呢!怎么能够这么轻易放过他呢……
是夜,烟雨朦胧,赵高独自坐在桌边,自己的房间被眼前的灯芯照亮,一览无余,一张床,墙上挂着两把木弓,以及一把磨损严重的破刀,几张兽皮。
赵高手中摩挲着一个木盒,眼睛盯着油灯忽明忽暗,不知是眼神忽明忽暗还是油灯,或者是眼神伴随油灯而明暗不定,他,显然在思考。
而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赵高的思考,咚咚!轻微的敲门声从背后三四米开外的木门后传来。
他知道,来人是谁!
“哎!进来吧!门没关!”赵高没有回头,随着一道身影的款款而入,赵高缓缓放下了手中已经被摩挲着有些光滑的木盒。
“哥哥……我要嫁给他!”赵灵涵的声音轻柔,中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着,像是在说一件很是稀疏平常的事一样。
赵高身子微颤,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几岁,兄妹两站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要是贸然见到两人的外貌估计都会把两人错认为是父女,而不是兄妹吧。
赵高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静静地注视着自家小妹,这个自己亲手拉扯大的妹妹,不知不觉间个头已经快敢上自己肩头了啊!记得小时候只有筷子那么长,学会走路后又胆小,老是喜欢黏在自己身后,这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父母临终前的遗愿就是让自己带着小妹。
不知不觉间十多年过去了!看见小妹个头已经快窜到自己肩头了,是啊!长大了!长大了总是会嫁出去的!赵高怅然若失。
赵高就这么静静看着妹妹坚毅的脸庞,眼神中透露着不容置疑,赵高心中有种自己要是不答应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错觉。
没有说话,等了良久,赵高缓缓伸出他那被肌肉填满的右手,这双手,手臂练就了壮实的肌肉,手掌满布伤疤,厚重的老茧一层又一层,靠这手支撑着这些年来的生活。
很轻柔,赵高轻轻的抚摸着赵灵涵小小的丸双丫髻丸子头,就像以前一样,可能再过两年再长高点自己就摸不到了吧……
“去吧!只是……这样真的值吗?”赵高知道小妹意欲已决,她很胆小,但同时也很倔强,他这个当哥哥的即使百般反对,但那又有什么用?
“没有值不值,灵儿知道……我喜欢他。”
“好吧!妹妹也长大了!会自己做决定了,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放心了!”赵高叹息着,语气中明显有点失落。
赵灵涵也听出了自家哥哥的失落,这种语气赵灵涵记不到曾几何时在这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哥哥口中听到过,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吧。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哥哥永远都是那么的坚强勇敢,从来都是笑嘻嘻的也没正经样,这次,她也是第一次哥哥这么正经。
赵灵涵眼中依旧有点残留泪花,抬头望向认真的望着赵高说道:“灵儿知道哥哥你是不会同意的,但是这次,灵儿想自己做主!”
……
说实在的,他有气只能向那个野小子去撒,心里是恨透了星河的,神不只鬼不觉的就把自己家地了的唯一一颗好白菜给拱跑了,怎能不气,最气人的是,马上就要去西天极乐世界,马上要嗝屁了还不安分。
……
赵灵涵离开了,与其说是赵高默许了,不如说赵高不得不同意,不知不觉间十多年过去了,赵高看着即将出嫁的小妹的背影,他那饱经风雨的眼中神色显得有点落寞,黯然间神伤。
缓缓走到桌面落座,拿起桌上的木盒,讷讷道:爹娘!对不起孩儿没能遵从你们的遗愿。
……
是夜!雨停了,来得快,只是盏茶功法,变小了下来,又是盏茶功夫便也雨过天晴。
星河是迷迷糊糊间就被赵灵涵给带上了个红花圈,把玉佩取下合在一起,用草绳系在一起扎了个永心结,被收好。
玉佩被收走,结在一起,那是代表着女孩接受了男孩的情意,结成永心结绑在一起代表着,永结同心,彼此相爱今生不离,当然这点星河开始并不知晓,后来才明白。
又被赵灵涵喂下了一碗不知名液体,有点像酒,却又不辣反而是甜甜的,这是赵灵涵的女儿酒,每个西河村的女孩出生都会被保留一点洗澡水,放入药材,药材配方越好,酿出的酒就越香甜,同时有进补的功效。每个女孩只会留一个竹筒大小的封泥装着,带到结婚当天当中嫁妆使用,当然,星河并不知晓那是洗澡水……只觉的很可口。
直到当赵灵涵爬上星河躺着的床,合着星河盖着的兽皮被子一起盖上,星河恍惚间觉得那里不对劲,这是要干嘛?
“夫君!”软糯滑腻的声音入耳,星河身体一怔,心神一荡,看着赵灵涵咫尺的美丽脸庞,小小的丸子头离自己如此只近,星河一下有点傻眼……
……
“那个灵儿姑娘!你!在叫我?”
幻觉,一定是幻觉,星河以为自己中毒了三天后就要嗝屁,这毒有让人产生了幻觉的副作用。
“难道!星河哥哥!你不喜欢灵儿吗?”赵灵涵眼睑依旧有点湿润,她知道,这个自己喜欢着的已经是自己夫君的星河哥哥会死……但却也只能忍着悲伤。
“喜……喜欢!”星河看着这个瓷娃娃般精致的小美人,很老实的说出了真心话。
头!好像有点晕!这酒!后劲一下便上来,星河眼睛变的有些迷离。
看来还是幻觉……迷迷糊糊间星河闭上了眼睛,他依旧记得,自己却也只能活三天的事实。
入夜,夜里又是一场大雨滂沱,星做了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彼得番,他可以在梦里飞舞翱翔……
“fake!射他,射死他!”键盘敲击声在耳边回旋,星河无奈的看见屏幕里最后一个队友撒着血花,不甘的倒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下。同一时间耳边的全麦耳机里响起了敌人最后的通牒:前方弟弟!你已经被我们屠鸡四兄弟包围了,赶紧方向武器,脱下裤子,抱头出来投降!缴枪不杀!
星河嘴里叼着的烟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士可杀不可辱!伴随着一声惨叫,星河合上了电脑!
最近压力好大,最近下载了一款吃鸡端游,听说很火就玩了,一玩就上瘾,每次将要吃鸡时都被别人送回飞机上!玩了好久硬是一把都没赢,不是遇到神仙就是遇到猛人。
早课时间快到了吧!今天楚莲好像也上同一堂课!先准备准备!嗯!去花店买支花,悄悄送给她!记得她喜欢郁金香!不喜欢玫瑰,她说玫瑰带刺!
咦!我的头怎么有点痛,好像忘记的什么重要的事情了?算了!想不通不想了!
……
命运捉弄,世间坎坷,那有什么悠然自得,那有什么闲云野鹤,只是你后面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罢了,或许那人消失不见,全不的负重都会压在自己身上,那时又能逃到何处呢?星河被突如其来的重担压垮了?他想逃避,命运的列车正缓缓使向悬崖深渊,真的不能改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