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正当吴骚骑着马在城里溜达的时候,发生了这么一件不平常的事情。
大约五十个原孔将军部下的秦兵奉命去清查城内住户,主要目的是算清楚当前城内到底有多少居民,以确定需要从外部征调多少粮草供给。
其中有三个兵负责城西南侧两条小巷子之间的十几家住户。在去清查的路上,三个人就悄悄聊了起来。
左边那个瘦子对走在中间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说道:“魏北,你说这临时军纪是怎么回事?简直什么都不让干了嘛!一点都不像打了胜仗……”
右边那个尖下巴小眼睛的士兵也附和道:“就是啊!就指望着破城后抢点儿值钱的东西呢!死了那么多兄弟,白死啦?这赢得也太窝囊了!”
魏北嘴角抽了一下,冷笑道:“他说不让干,你就不干啊?你们怎么那么蠢呢?他说他的,我们干我们的!”
“太冒险了吧?万一被发现了,军法处置可不是闹着玩的!”左边那个瘦子担心地说道。
满脸横肉的魏北啪一声给了孙丑后脑勺一巴掌,骂道“我说孙丑,你怎么胆子比娘儿们还小?你要这么怕死,就回家种田去!”
孙丑摸着后脑勺小声咕哝道:“不怕死也不要找死啊……”
“就是啊,我也觉得还是小心为妙……”尖下巴小眼睛的士兵也说道。
“蚩,你也是个脓包……没用的东西!记得上次在蕞(zuì)地[1]跟赵军作战,我带你去一个村子里,抢到了两副铠甲、三只羊?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小心为妙?啊?”
“此一时,彼一时嘛!”蚩反驳道。
“你们都被那家伙吓破胆啦!”魏北不以为然地说道:“都说他武功盖世,我怎么看不出来呢?也就个头比我们几个高些儿,论身体壮实,他还不如大块头公孙屯呢!都在传,说城里的粮草是他烧掉的,可谁看见了?你看见了吗,蚩?”
蚩摇了摇头。
“你看见了没有?”魏北又问孙丑。
孙丑也摇头。
“就是嘛!谁都没看见!要我说就是这么回事:那家伙派了手下人干的,为了吓唬人,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了。他爵位高啊,他把功劳抢走了,谁敢说个不字?”魏北分析得头头是道。
孙丑和蚩似乎都动摇了。
“怎么着?跟着兄弟干一票?”魏北赶紧趁热打铁:“我们尽量偷偷儿地干,抢完了说几句狠话,没人敢告发的。”
最后这句话终于打动了孙丑和蚩。财物的诱惑和逃避惩罚的侥幸心理促使孙丑和蚩跟着魏北铤而走险了。
到了他们三个负责清查的区域,魏北扫了一眼那一排房子,挑中了一间看起来最气派的黑瓦顶的二层小楼,魏北给两个跟班儿使了个颜色,就上前推门。
门从里面拴上了。魏北就伸手打门:“开门,开门!我们要搜查!”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来开的门。
“你们家有几口人啊?”魏北问道,同时给了孙丑一个眼色,孙丑悄悄把门拴上了。
“就只有两口人了……老伴儿死的早,唯一的儿子战死了,只剩下老朽和刚过门不久的媳妇相依为命……”老头缩着头颤巍巍地回道,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
“行了,行了!我不是来听你诉苦的!你媳妇呢?叫她出来,我们要查验人口!”魏北喝道。
那老头吓得赶紧止住眼泪,踮着脚到隔壁房间,把儿媳妇叫了出来,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站到魏北面前,眼睛也不敢抬。
魏北给两个跟班做了一个手势,孙丑和蚩突然分别伸手捂住了老头和那女子的口鼻,拔出剑抵住他们的脖子。
“想活命就别叫!”魏北威胁道,同时麻利地从衣襟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麻布条,塞在老头和那女子的嘴里,又从腰间掏出绳子,把两个人都绑了起来。
“蚩,你在这看着他们,我和孙丑去找宝贝。”魏北命令道。
于是蚩手拿着剑看住老头和那女子,魏北和孙丑立即翻箱倒柜去了。
这家房子盖得结实,家具也都上档次,看起来应该是有钱人家。可魏北和孙丑翻遍了每个角落,几乎所有家具里头都是空荡荡的,只找到两条破烂的手绢儿和几个掉漆的瓶瓶罐罐,不值几个钱。
折腾了一番却毫无收获,魏北胡子都气歪了,他冲到那个老头跟前,用剑抵着他的脖子,拔掉布条,厉声问道:“老不死的!你把财宝都藏哪儿了?”
老头儿哭道:“军爷啊,老朽家徒四壁,哪里有什么财宝呀!”
“老贼!还嘴硬!你想骗我没那么容易!你爷爷我见过的世面多了,就看你这房子用的砖瓦、看你这家具的档次,你家绝对是个大户!你说不说?”只听啪啪两声,魏北狠狠抽了那老头两个耳光,把那老头几乎抽晕了过去。
老头子嘴角淌着血,哭道:“军爷啊!以前我家日子是还过得去……我家田地都在城外头,每年进项是不少。可这些年连年累月地打仗,地也慌了,坐吃山空,钱都花光啦!前些日子你们来攻城,把整座城困得死死的,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进不来,老朽为了换几口粮食填肚子,把家里仅剩的最后一点财物都卖掉啦……”
孙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魏北的后背,悄悄说道:“这老头不像在撒谎,这一家看起来真没什么油水……要不换一家吧?”
那个女子虽然说不出话,这时候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住地给魏北磕头。
魏北这时候转头看那女子,发现她肤色白皙,唇红齿白,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显得楚楚可怜,淫心顿起。
“蚩,你把老头的嘴塞上,关到隔壁房间去!”魏北命令道,一边色迷迷地盯着那女子看。那女子似乎预料到厄运要降临了,眼神中透出祈求与无助,不停地摇头。
“孙丑,蚩,你们俩把她弄到桌子上,一人按住一个胳膊,给按死了!”
“这个……咱们抢点东西就算了,别太过了吧?”孙丑犹豫地说道。
“你知道个屁!劫不到财,就得用色来抵!爷爷我几个月没开荤了,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快活一下?别急,你们俩,等我完事儿了就轮到你们了!”魏北厉声说道,一边用威胁的目光盯着那俩人。
孙丑和蚩本来就比较懦弱,被魏北这么一威胁,就乖乖听命了。他们一人抓住那女子的一个胳膊,不看女子那绝望的眼神和夺眶而出的泪水,把她仰面按在一张桌子上。
魏北狞笑了一声,上去就把女子的裤子扒了下来,又迅速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注:
[1]蕞(zuì)地在今陕西临潼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