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风月帮集众人之力,终于击败了来犯之敌。此时,天已大亮,众人清扫了战场,郑强就带着人马回去了。
几天以后,青狼山其他的帮派听到娄啸被打败,常猛被杀,纷纷过来投诚,以示归顺。众人知道安靖乃是原隆兴城安少主,都一致推举安靖当青狼山七帮的宗主。只是安靖不想待在青狼山,便以尚有要事在身为由,将宗主之位交由郑强。既然是安靖开的口,众人也不好反对,只好听从。郑强当上了七帮宗主,喜出望外。他下令开宴三天款待众人,一同庆贺。此事不提。
且说安靖杀死常猛的消息传到长坡镇。长坡镇镇长姜伟与吴常员外、陈平员外三人聚到醉仙楼一起喝酒,他们就聊起此事。“安靖获得光之剑后,力量可谓突飞猛进,能与之比肩的人屈指可数啊。”吴员外放下酒杯,不无感慨。
“他可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与那常猛战斗,二话不说就将常猛杀了。真是个狠人。”姜镇长知道安靖平定了七帮,很是高兴。这可省去了他不少心事,之前他可是时刻担心着七帮战乱会波及到长坡镇。
“他杀死常猛反倒令人担心啊。”陈平员外的看法却迥然不同。
“陈平员外何出此言。”姜镇长十分不解,问道。
“你杀了常猛,那与常猛这恶人又有什么区别。”陈平义正言辞。
“不懂得克制,今后势必会惹出祸端来呀。”吴员外听明白了陈平的话,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青狼山恢复平静之后,安靖等人准备回去长坡镇。郑强闲来无事,便借着护送之名一起回到长坡镇游玩了数日。临走前,他回到郑家村探望他爹娘。
郑强当上风月帮帮主一事早已传到郑家村。知道郑强要回村,不少村民都早早站在村口等候。郑强可谓荣归故里,满面春风。他看到村民们这般热情,他便在家中摆上酒席,宴请村民以示庆贺。
郑雄见到儿子平安归来,大喜过望。他拉起郑强的手来到院中的黄花梨树下,手扶着院中的黄花梨树树干。
他回忆起当年往事,感慨万千,“你年幼时,体弱多病。有一老和尚路过咱家化缘,见到我与你娘愁眉不展,便问其故,你娘将你抱出给那和尚看,那和尚随从兜里拿出一粒黄花梨树的种子交给了爹,并叮嘱将这黄花梨的种子种在院内,可保你长大成人,一生平安。”
“想不到这院子中的这棵黄花梨树竟还与我有关。”郑强轻轻地拍了拍树干。
“那狼人不杀你,忽然心生悲悯,也有可能是黄花梨这神树庇佑你的结果啊。”他爹郑雄想起往事心里激动,泪眼婆娑。
郑强听了也觉得神奇。
郑强留在家中过了一夜。第二天他留下一些金币给他家里改善生活之后,便与随从回去了风月帮。
安靖刚回到醉仙楼,正想与吴员外喝两杯。姜镇长就匆匆赶来,他盛情邀请安靖到治安楼去帮助他协防,“安靖啊,你们青年人年轻力壮。我希望你能带领我的那些手下夜间到哨楼去执勤放哨。避免山贼晚上来镇上袭扰。”
“我难得回来,只想与吴员外聚一聚。”安靖懒得搭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既然姜队长那边需要人手,安靖啊,你就过去吧。”吴员外想起醉仙楼被烧那一晚,仍然余恨难消。
安靖见吴员外开了口,推脱不得,只好答应,“既然如此,那我就过去看看。”此后,安靖便待在了治安楼,白天与那些士兵一起训练,夜晚带着他们一起去巡逻。那些士兵听说过安靖的事迹,只觉得钦佩不已。
半月之后,又是月圆之夜。陈宅后院表哥陈得陇的睡房里,灯光昏暗。表哥陈得陇练了一天的剑法,身体太累了。他躺在床上,正欲早早睡觉。突然,他感觉脑袋剧烈疼痛。
“啊”他惨叫一声,从床上滚到地上。
他爹娘闻声赶来,看到陈得陇躺在地上,全身长出狼毛,惊恐万分。“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呀。”黄英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抱起儿子。
“快,把我锁到地下密室去。”陈得陇双手捂着脑袋,痛苦地说道。他爹娘不知何故,只能照做。陈平把儿子扶到后院的地下密室。地下室里灯火昏暗。空旷的地下室中间竖着几根石柱。陈平找来一条长长的铁镣,把陈得陇死死地绑到了石柱上。当初陈家建造这地下密室,是想用于躲避灾祸,没想到今日竟用上了。陈得陇被捆在石柱上,头痛难忍。
他痛苦地嗷叫着。
过了一阵子,陈得陇慢慢变成了一个狼人。“儿啊,你怎么变成狼人了。”陈平十分诧异。
“我想要获得狼人的力量,喝了狼人的血。”陈得陇耷拉着头,喘着粗气。
“那狼人的力量非同寻常,它给你力量的同时,也会令你变得嗜血啊。”陈平曾听说过狼人力量一事,因此略知一二。
“的确如此,不过只要我能保持清醒,就能克制住狼人嗜血的本性。”陈得陇微微地抬起头,变成狼人之后,他身上的疼痛缓和了许多。
“若是我儿真能克制住狼人的嗜血本性,获得狼人的力量,倒也是件好事。”陈平看到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我儿为了得到力量,真是辛苦了。”他的娘黄英看着儿子这般痛苦,很是心疼。
“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睡一会儿。”陈得陇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之后,他想休息一下。
陈平见陈得陇慢慢恢复了平静,便与夫人黄英出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陈平不放心,又与夫人一起来到密室探望。没想到陈得陇已经挣脱了铁镣逃走了。陈平夫妇吓坏了,他们担心儿子出去外面会吃人,可是又不能让下人帮忙去寻找,他们不能让外人知道。若是儿子变成狼人一事被街坊邻居知道了,定会上门要求把儿子杀了的。没有法子,陈平夫妇只有待在家里等儿子回来,并祈祷儿子不会在外面出事。
陈得陇挣脱铁镣,他并没有逃出长坡镇。他来到了雨晴的家吴宅。他想看看雨晴,他待在雨晴的身边总能让他感到心安。他趁着夜色趴在雨晴睡房对面的屋顶上,他那灵敏的嗅觉能远远地闻到雨晴的气味,雨晴那头发上淡淡的玫瑰花瓣的香味。他躺在屋顶慢慢地睡着了,身子也慢慢地恢复了人形。
天色蒙蒙亮,恢复人身的陈得陇回到了家里。陈平夫妇一宿没睡,看到儿子平安归来。黄英上上下下地大量了儿子一番,“儿子啊,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
“没事就好,快跟娘说说你昨晚都干什么去了。”
陈得陇便把昨晚到吴宅屋顶睡着了的事说了出来。陈平只觉得庆幸,“我儿既能懂得克制,我就放心了。”陈得陇变成狼人一事,便被陈平夫妇隐瞒了下来。
安靖待在治安楼,闲暇之余他也来醉仙楼帮忙。他与雨晴、小胖子三人玩得倒是开心。陈表哥也时常过来一起玩。他们四人聚到一起的时候,小胖子便会口沫横飞地在他们面前说起狼人祸害青狼山一事。每到这时,陈表哥心里总是尴尬不安。
转眼间一个月又过去了,又到了月圆之夜。陈得陇再次变成狼人。他待在密室里实在难受,三更天后,他又悄悄地来到了吴宅。他见到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他决定冒险下去偷看雨晴一眼。他从房顶跳了下去,悄悄地来到雨晴的房间外面。不想却在走廊里碰到了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姓李,一直在吴家负责照顾雨晴的寝食饮居。今晚想过来看一眼雨晴之后再去睡觉。没想到在雨晴房间外的走廊里撞到了一个狼人。
李老妇吓得动弹不得,正想大声呼救。陈得陇见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手紧捏住李老妇的脖子,慢慢地将整个人提了起来。
李老妇被捏得喘不过气来,手脚使劲乱窜。陈得陇本可以一口咬断她的喉咙,神不知鬼不觉。只是他没有,他不希望变得嗜血,变得无药可救。他把李老妇丢到了地上,纵身跳到房顶,往长坡镇外面跑去了。
“狼人,有狼人。”李妇人瘫坐在地上,良久才缓过神来。她惊慌失措地大声喊道。雨晴被叫声惊醒,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狼人呢。”
那李妇人指着屋顶,“在那里。”
雨晴纵身跃上房顶,只是太迟了,狼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李妇人的惊叫声把隔壁的街坊邻居都给叫来了。有一队巡逻兵经过这里,看到吴宅外聚集着一些人在七嘴八舌地议论,便过来查探。那李妇人将刚才所见一一说出。
巡逻兵了解情况之后,看到老百姓惶恐不安,便答应会加强巡逻。他们想应该先稳住民心。过了一阵子,他们遣散了众人,之后,他们回到治安楼报告去了。
雨晴见到众人散去,她也转身回去睡觉了。她想明天再把这事跟靖大哥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