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西陲城苍鹰城主不敌董谋率领的大军,兵败回城。第二天早上,董谋率领着五万大军进攻西陲城北门。苍鹰手臂上缠着绷带,坐镇北门城楼之上,破口大骂,“董谋小儿,若非你手下相救,你早已命丧我手。你还有何脸面到此。”
董谋听了,不怒反笑道:“我手下的精兵良将颇多,你既已知道,还不尽快投降。”
“二十年前,我败于妖王魏破天之手,弃城而逃。没想到二十年后,我又败在他儿子的手上。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今非昔比。我不会再逃避了。誓与城池共存亡。”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只好踏平西陲城了。”说完,董谋将手一挥。庞大的投石车,攻城车,箭弩车等等大型辎重,纷纷推至阵前,开始攻击西陲城。
投石,箭弩,一时间,纷纷投向西陲城。过了一阵子,攻城城,云梯等又齐齐上阵。“杀啊,”董谋的手下士兵朝城墙冲杀过去,蜂拥而至。
苍鹰带领弓箭手在城楼上顽强抵抗。西陲城的士兵较少,只是城墙仍在,苍鹰宁死不降。西陲城的士兵浴血奋战,击退了对方多次进攻。双方各有伤亡,城墙脚下血流成河。
苍鹰被困城中,粮草不足。坚守三天之后,北门最终被董谋攻破。他们不得不退回大殿防御。
苍鹰坐在大殿之上,垂头丧气,“诸位,前天我杀林盛,乃是因其心不坚,我们尚有城墙依托,不能过早言败。只是事到如今败局已定。趁着敌人还未围城,若是有想出逃的,就自行逃命去吧。”
“我们出逃了。那城主你呢。一起逃走吗。”张咆起身问道。
“不,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那我们也不走了。誓与西陲城共存亡。”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明经纶起身,“咱们可以兵分三路。中间一路正面迎接敌人。然后再由左右两路包抄。”
“好,”苍鹰攥紧了拳头,“咱们就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最后,大伙一致商议,张咆与祁山二人分别率领两队人马,每队人马各两千,分别绕道东西两座城门,迂回包抄,一起杀回中路。城主与狄万则率领剩下的人马坚守在大殿。
一切安排就绪,大伙依照计划展开部署。
张咆率领着两千士兵来到东门。是不凑巧,他们在这里遇上了空谧与落雁二人正好也率兵至此。原来董谋也是兵分三路,对大殿进行合围。
空谧看到张咆,怒道:“张咆,你杀害高风长老,其罪当诛。”
“刘宝一家为害乡里。高风更是助纣为虐。我只是替天行道。”张咆觉得高风死有余辜,自己并没有过错。
“血脉亲情,乃人之常情。你休要胡说八道。”说罢,空谧策马朝张咆冲了上去,“先吃我一棍。”
张咆看到空谧冲上来,他手持偃月刀也迎了上去。只是空谧出手稍快,眼见长棍对着自己的头顶劈来,张咆连忙架起偃月刀,将长棍拦在半空。“噹,”刀棍相交,二人力量旗鼓相当。
张咆调转马头,迅速冲着空谧又劈来一刀。空谧以攻为守,抡起手中的长棍朝偃月刀拍去。硬是把偃月刀给扫开了。空谧的长棍乃是千年藤木,坚硬如铁,韧性十足。
张咆与空谧二人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转眼即过。
落雁正站在一旁观战,她看到空谧未能将张咆打败。她担心空谧有什么闪失,赶紧策马上前助空谧一臂之力。
他们以二对一,张咆渐落下风。
此时,空谧与落雁带领的士兵仗着人多势众,已经将张咆的手下杀得死伤殆尽。张咆见了,更是心乱如麻。他心想,唯有速战速决,方有一线生机。他怒吼一声,“啊呀,可恶啊”,他拼尽全力翻动偃月刀,刀刀直逼空谧、落雁二人要害,刀法相当犀利。
落雁看出张咆求胜心切,她心生一计,故意卖出一个破绽,张咆不知,立刻挥刀砍来。不料落雁出剑的速度更快,还未等偃月刀落下,已经一剑刺中张咆身上。“着!”落雁一剑将张咆挑落下马。
落雁的士兵蜂拥而上,照着张咆一顿乱砍,将张咆砍死于乱刀之下。
与此同时,西门的祁山也遇上了魏白与娉婷二人。双方二话不说便混战到了一起。祁山人高马大,挥舞着大斧头,勇不可挡。魏白、娉婷二人联手与祁山大战十几个回合,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这时,魏白从弓弩兵手中抢来一把弓弩,趁着祁山与娉婷交战。他绕到祁山背后,突然放出一箭。“扑,”祁山不备,身后被射中一箭,只是并无大碍。
“哇呀,小人。”祁山身后中了一冷箭,怒不可恕。他冲着娉婷虚晃一招,撇下娉婷。转身冲过来对付魏白。他狠狠地朝魏白的胸口扫去一斧。
魏白没想到祁山会撇下娉婷朝自己杀来,躲闪不及,被一斧头砸到身上。“哐,”魏白被斧头砸中,从马背上飞起,跌到数丈开外。祁山欲追过去将魏白杀掉。
娉婷看到祁山扑向魏白。她赶紧追了上去。她朝祁山的身后唰唰唰连刺三剑。祁山还未冲到魏白身边,看到娉婷杀来,急忙侧身躲避。
由于娉婷的阻挠,祁山杀不了魏白。他只好再次调头杀向娉婷。二人又缠斗到了一起。这次祁山便多了一个心眼,一边面对娉婷,一边小心提防着身后的冷箭。
“唰,”魏白从地上爬了起来,果真对着祁山的后背又射出一箭。只是祁山早有准备。他将身子侧向右侧,躲过弓箭。他这一躲,却给娉婷留下了机会。
娉婷看到眼里,手中长剑连忙趁此机会往手腕削去。祁山刚刚躲开箭弩,没想到又有一剑刺来。他躲避不及,被一剑削中手腕。手中巨斧哐当掉落到地上。祁山长斧脱手,连忙往身后撤退。
魏白怎么肯放祁山逃掉。他下令箭弩手朝祁山射出弓箭,“唰,”数十支箭弩一下子射向祁山。祁山无法躲避,被箭弩从身后射成了刺猬,落马身亡。
解决了祁山,西门这边便没有是阻拦。魏白正准备率领士兵往大殿杀去。这时,有士兵将一人拉了过来,“报告魏大人,捉到了一个奸细。”说着,士兵将一名身穿兵服的人推到魏白面前。
只见那人披头散发,长得面容姣好,风韵犹存。“我不是奸细,我只想进城看看我的爱人。”那人面不改色,冷静地说道,声音有些清脆。
“你是女人?”虽然对方身穿兵服,但魏白看得出她是个女人。
“没错。”
“现在战争正在焦灼,尚未平息。你一介女流之辈,竟然敢独自闯入城中。可见你胆识过人,并非泛泛之辈。你到底是谁。”
“香菱,爱人乃是苍鹰城主。”
“既然你与苍鹰城主认识,那就更加不能放你走。来人,”魏白正想叫人拉她下去。
“且慢,”香菱看了看魏白,“想必你就是魏白吧,说起来你娘王柳絮还曾救过我。”
“是吗。”
香菱叹息一声,缓缓地说起当年的往事,“当年,你爹妖王率兵进入西陲城,手下的士兵肆意妄为,为非作歹。我呆在大殿后院,差点惨遭他们的侮辱。幸好你的母亲及时赶到,将我救下。你母亲是个好人。她为了不让我再遭不测,有意将我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直到后来你爹兵败,撤出了西陲城。”
她走的魏白的面前,“只是她在救我之时,曾要求我今后不得将此事告诉他人,以免遭至不必要的麻烦。只有得到她允许之后,我才可以将此事告诉其他人。只是直到妖王战败,你母亲为你爹殉情。我也没有得到她的允许。”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如今败局已定,苍鹰城主不愿意弃城逃跑,想必是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我想进去看他最后一眼。”
娉婷站了出来,“既然是有情人,就让他们见上一面。”
“这个,”
“魏大哥,出了事情我来担当。”娉婷被香菱的故事感动,不禁为之动容。魏白见到娉婷态度坚决,只好同意。
“来人,押送香菱跟随在我身后,咱们一起赶往大殿。”娉婷吩咐左右。士兵得令,他们将香菱看押起来,跟随着队伍前往大殿。
大殿内,苍鹰与狄万二人正坐在大厅内,气氛沉闷,“狄万,你走吧,逃出城活命去吧。”
“属下愿意追随城主战死沙场。”
“这是命令。”
狄万看到城主心意已决,只好含泪拜别。狄万带着数百士兵朝南门退去,一路畅通无阻,他顺利地离开了西陲城。
大殿外,董谋率领两三万士兵将大殿包围。苍鹰带着数千手下守在大殿门口。
“苍城主,如今败局已定,何不尽早投降,何必负隅抵抗,再做无谓的牺牲。”
“纵然是死,我也要拉你当垫背的。”说着,他手持月牙戟,朝董谋杀了过来。他身后的士兵也随着一起杀了上来。
“杀啊,”两军士兵又混战到了一起。
董谋见识过苍鹰的身手,知道他打不过。他不与苍鹰缠斗,只是边打边往身后撤退,“谁砍下苍鹰的头颅,重重有赏。”他下了一道命令。他身后的士兵听到奖赏,围了上来。他们纷纷持刀砍向苍鹰。
苍鹰怒吼一声,“再进一步者死!”说着,他挥舞着月牙戟,所经之处血肉翻飞,惨叫声一片。那些步兵与弓箭手被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只是对方毕竟人多数倍,半个时辰之后,苍鹰的手下伤亡殆尽,还能作战的寥寥无几。此时,苍鹰的功力也已耗尽,累得他是汗流满面,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
董谋见了,心中窃喜。他觉得杀死苍鹰的机会已经来临。他趁着苍鹰不留神,突然策马冲上去,照着苍鹰劈头盖脸就是一刀。
苍鹰正在杀敌,看到董谋的偃月刀突然朝自己袭来,他连忙架起月牙戟抵挡住。“当,”偃月刀被稳稳地架在头顶。
站在苍鹰身后的一名敌兵见了。他迅速朝苍鹰砍下一刀。苍鹰无法躲避,被一刀砍中后背,皮开肉绽。
苍鹰怒不可遏。
“找死!”他用力将偃月刀顶开,挥动月牙戟朝身后的士兵刺去,“扑哧,”戟尖一下子刺穿了那士兵的脖子,鲜血溅了苍鹰一脸。那士兵立即倒地身亡。
苍鹰快速地转过身子,朝着董谋又飞刺去一戟。董谋刚调转马头,看到月牙戟已经刺到胸前。他来不及招架,只好侧身躲过。
不料,苍鹰见到月牙戟没有刺中董谋,他赶紧反手将月牙戟往董谋身子扫去,风驰电挚般。董谋没想到苍鹰还有一招,躲避不及,“啪,”月牙戟一下子拍到董谋的身上。董谋应声跌下马背,滚倒在地。
“护卫,护卫,”董谋害怕苍鹰冲过来杀掉他,他趴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大声呼救。周围的手下见了,纷纷冲过来将他团团围住,保护起来。
只是这时的苍鹰已经筋疲力尽了。他已经记不清杀退了多少波冲上来的敌兵。此时的他肩上的旧伤再次开裂,疼痛锥心刺骨。他杵着月牙戟站在大殿门前,浑身是血。他横眉怒目,怒吼一声,“谁敢再踏进一步!”声音如洪。
看着苍鹰全身上下鲜血淋漓,犹如恶鬼般模样站在一堆士兵死尸旁边。董谋不觉倒吸了几口凉气。那些士兵也都颤颤栗栗,谁都不敢上前。
这时,香菱终于赶到了这里,她看到苍鹰,扑了上去,“苍鹰大哥,逃呀!快逃!”她死死地抱住着苍鹰大哥的腰,泣不成声。
苍鹰看到了香菱,愤怒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情。他低垂的眼眸看着香菱,声音低沉沙哑,“香菱,我身上背负的太多,已经不能再逃了。”说完,他狂吐了几口鲜血,轰然倒地。
香菱看到苍鹰大哥倒地身亡,她缓缓地从腰间拔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猛然间刺向了自己,
“只是不逃,我们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