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褚能带着安靖来到石雕堡的地下石洞里找到城主,当年,韦天霸与师弟湛毕胜联手杀了妖王,人送称号屠魔士。
安靖看到石洞里的魔龙,又怕又恨。怕的是它可以屠城,恨的是它屠了城。城主韦天霸见了安靖那胆战心惊的模样,笑道:“这只魔龙,还是当年褚寨主卖给我的呢。褚寨主还曾记得。”
褚能站在身旁,乐了,“当然记得。当年属下是把这龙蛋给城主,算是半卖半送。”
“哦,莫非褚寨主是觉得我当年给少了,”韦城主道。
褚能直言不讳,“嗯,不及市场价的三成。”
韦城主哑然失笑,“当年妖王祸乱,群魔四起。我与师弟平西城城主湛毕胜,二人联手才跷兴把妖王打败。而你这家伙,却临阵脱逃,跑去魔龙岛寻宝去了。我力排众议,不怪罪于你。咱俩这是何等的友谊深厚,你还好意思与我计较。”
褚能面露苦笑说道:“城主重情重义,褚能佩服之至。”
“嗯,”韦城主沉吟半饷,“想必你小子去魔龙岛寻宝藏,是用来讨好赢的一方的。我们拼到最后不管谁死,你都会活得好好的呀。还好,最后上天总是偏袒更有实力的一方。”
褚能当年确实有这种打算,现在听韦城主说的这么直白,脸露尴尬,却道:“这怎么可能,城主多虑了。这不是怕魔龙岛的宝藏,被人抢先了吗。当时,谁都知道魔龙岛上已没有魔龙看守,全都出来跟随妖王作战了。属下与城主情同手足,誓死相随,日月可鉴。”
韦城主拍拍褚能的肩膀,“褚寨主管理福田寨的能力,我是非常认可的。年年丰收,保证了定东城是粮食充裕。况且与我定东城做交易,我就有义务为你提供安全的保护。我只是开句玩笑话,别放心上。”
“多谢城主体谅,”褚能见韦城主并不计较,他就放心了。
“走,我想其他寨主也到了,咱们回到大殿去,给你们庆贺一下,”韦城主转身往外走去。褚能与安靖也跟在身后,走了出去。其实这几年连连雪灾,许多粮食收成并不好。福田寨偏南,加上褚城主励精图治,才使得福田寨的小麦获得丰收。这些城主都是知道的,想来这场庆祝也不过是将就一下吧。
三人来到大殿。大殿内,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墙上装饰奢华,壁画精美。所有人已在殿内等候。有军师蔡京,守城将军范明,侍卫队长将干,还有松木寨寨主曹秀,田垄坡寨主柳青等数位山寨寨主。众人分大小尊卑坐在两侧。
韦城主坐到城主宝座上,不怒自威。他眉似大刀,炯炯的眼神扫一下众人,“诸位朋友,今日借着收粮的机会小聚,只为了给大伙尽情乐一乐。”说着,他举起桌上的酒杯,“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一杯。”
众人一同喝了一杯。韦城主兴致勃勃,“今天大伙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畅所欲言。”
松木寨寨主曹秀,长得温文尔雅。他起身拱手说道:“城主,不怕扫了城主的兴。这几年粮食受到雪灾的影响,收获的是越来越少,农民怨声载道。若是明年还降暴雪,恐怕农民要出乱子了呀。”
韦城主道:“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听说柳青寨主那边的老百姓也是怨声哀道。”
田垄坡寨主柳青,貌似潘安。他起身双手抱拳说道:“城主明察,属下那边老百姓虽有怨言,却都安守本分。只是最近陶振侩一伙山贼流窜至此,常常打家劫舍,闹得老百姓不得安宁。”
韦城主点点头,他早有打算,“这伙山贼我会在这几天去剿灭他,各位不必烦恼。各位寨主既然跟我做生意,保护各地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我有这个义务。至于遭遇雪灾一事,我会去找别的城镇做交易,换些粮食回来的,发放给受灾地区的,也请诸位放心。”
众人见韦城主已有安排,便回到座位上,喝起酒来。褚能只顾埋着头喝酒,这两年来,福田寨里,老百姓也是满腹牢骚。若是城主真能从别处收得到粮食,自己寨子的粮食就不用贱卖到城里。寨子里的情况就有可能得到好转。褚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夜幕降临,褚能中午喝多了,被安靖搀扶回到褚府。现在他才酒醒过来。他喊仆人倒来,洗了漱,带着安靖一起去找韦城主。
韦城主与军师蔡京正在书房商议今天的问题。书房宽敞明亮,灯火通明。各式书籍整齐地放在靠墙的书架上。书房的一侧,韦城主与军师蔡京正围着桌子上的一张地图,指指点点着。褚能走过去拜见。
城主抬起头,“褚寨主,有事吗。”
褚能道:“属下过来问一下,城主何时去剿灭山贼,属下好提前做准备。”
城主笑道:“哦,难得褚寨主这么热心。只是这次不用褚寨主操心。维护各个寨主的安全,是我应该做的事。我决定明天与范明将军,率领一支骑兵,一起去剿灭山贼。你们就在城里等好消息吧。”
褚能道:“城主既然这么说,那属下便期盼着城主的好消息。只是,这雪灾引起的民众恐慌,应该怎样解决才好。”
韦城主指着荣原城道:“咱们可以挑选一座定东城相邻的城池,像这座荣原城。既能方便做买卖,又能在两座城出现摩擦时,随时出兵保护我方利益。”
褚能听了,心里生起不安,“这座荣原城,乃是南方城镇,听说已经与安南城结盟了。咱们如何能插手进去做买卖。”
韦城主思考再三,“这倒无妨。纵然安南城城主不理解,咱们也没有退路了。他若是见死不救,咱们也只能鱼死网破了。”
褚能恭维道:“城主精明。”
军师蔡京一直站在一旁,他插了话道:“褚寨主有位师弟,与荣原城的二少爷相识。若能通过二少爷打开与荣原城的交易通道。那就事成一半了。不知褚寨主能否引荐,促成这件事。”
褚能摆摆手,推脱道:“二少爷早已与他爹闹掰,离开了荣原城。况且咱们这交易,并不见得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我可帮不了。”
韦城主表示理解,“没关系。每个人都有选择不做的权利。没有人有义务帮助谁。定东城没有胁迫。这吃力不讨好的分外事,任哪个寨主都不会去做。此事我自己会去处理。褚寨主只管做好你的分内的事即可。”
第二天大清早上,安靖起床,走过褚寨主的睡房,看到褚能还在睡觉。他便独自一人出去走走。他听说韦城主天还没亮就率兵出去了,暗暗佩服韦城主行事雷厉风行。他出去逛逛,买只烧鸡,一瓶酒,回来等褚寨主醒来后一起喝。
经过石雕堡,不巧遇到侍卫队统领将干。每次韦城主外出,给魔龙喂食的任务就落到将干的身上。韦城主总是对他这样说道:“喂食魔龙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派给重要的人去做。”
将干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喂食魔龙这种小事,就应该交给下人去做。城主有意将大小事都叫他去做,其实是想要把他累死才甘心。
将干来到石雕堡,看到安靖,把他叫住,“这不是褚寨主身边的小跟班吗,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安靖讨厌看他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不满地说道:“你是怎么说话的,我可不像褚寨主那样好脾气,给我说话客气点。”
“居然还有脾气,真是出人意料啊,”将干翻身下马,大摇大摆来到安靖面前,“定东城这里,有力量与实力的人,说话才有人听。这也是我从安南城来这里的原因之一。想要别人对自己尊重,那就拿出你的实力来吧。咱俩今天就比划比划。拿好你手中的酒,我要去夺走了。”正说着,他突然动身,身影一晃,闪到安靖身旁,夺过安靖手中那瓶酒。
安靖不注意,酒被夺了去,心生恼怒,“你这是乘人不备。”
将干却不以为然,“既然你不服气,有能奈那你就从我手中把酒夺回去啊。”
安靖立即迈开步子,欲上前夺回酒瓶。
“且慢,”将干又突然喊停,“咱们来打个赌,你若在十招之内,从我手中夺走酒瓶,咱俩便以兄弟相称,往后见到你客客气气的。”
“若是我输了呢。”
“那你得替我把这些牛肉拿去喂魔龙,”将干早就想找个人来替他去喂那魔龙。他指了指街道旁的一车牛肉说道。
“好,”安靖应了一声,纵身跃起,伸手去夺酒瓶。
将干早有防备,转了个身,轻松躲过。
安靖紧跟不放,一连推出数掌。只是将干的身法更加灵活。安靖的双掌始终伤不到他的分毫。
两人你进我退,你来我往,十招很快便过。安靖夺不回酒瓶,输了。
愿赌服输,安靖走到载着牛肉手推车旁,推着车子就往运送东西到石洞的升降道走去,怏怏不悦。这升降道是专门用来运送魔龙食物的,有机关控制升降。
这时,有一个守卫石雕堡的老兵出来劝阻,他走到将干身边说道:“大人,不能让他进去啊。”
将干不解,“为什么呢。”
那老兵道:“安靖这个小捣蛋,放他进去恐怕会生出事端来啊。”
将干想到刚才安靖的身手,笑了笑,只道无妨。他拿起酒壶坐到一边,只顾与守卫喝起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