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天溟,华夏州公民,准备到樱州的某个大学就读,主攻心理学,热爱健身,喜好读书。
我来到学校注册,尽管这是我一年之前就该干的事情。
是的,我延迟了一年入学,在这一年里,我失踪了。
当然,没用人会在意我的失踪,就连我的家人也不例外,我接到过几次来电,号码是熟悉的数字,仔细一看,是我爸妈的号码,可在我没有接过几次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打来。
可能认为我还在生气吧,亦或者是对我生气。
我不在的一年里,太阳没有迟到升起,月亮也没有停止落下,学生学习,上班族工作,主流文化还在营造着噱头,一会抹黑,一会洗白,通过传媒的力量给网民们带来舆论和讨论点,引导着主流观念和重要新闻。
总之,人类社会这个复杂的体系,并没有因为缺少谁而停止运作,我也只是其中无关紧要的一个分子而已。
顺便一提,对于新闻来说,我真的不关心那位顶级流量明星哭了、笑了、失恋了或是指甲断了。
也不想看见那个小圈子的人因为自己爱豆或是偶像们的人设崩塌,而闹上新闻头条。
要我比喻的话,就是某个素不相识的医学生,突然告诉我,他们班的三好学生实验搞砸了。
然后幸灾乐祸,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天天念叨,拿个广播播到南极。
拜托,我真的不太关心别人怎样,只是你们能不能别霸着新闻头条。
我始终认为媒体的作用是传播信息、普及知识,而其次才是娱乐民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娱乐民众成为了赚钱的方式,于是乎大部分媒体都转型娱乐民众,不转型的也有,要么壮烈成仁要么同流合污,资本从来只青睐识趣者。
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网络的便利与知识获取的低成本,使得许多人转行当自媒体。
好吧,还能促进网络发展。
我觉得能给点掌声,各种意义上。
闲话先放一边,这消失的一年里,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过与我原来相比,也没差多少,最多就是日常生活之余,去服务社会。
虽然日常生活只是在某个封闭的区域与实验室。
但往乐观了看,我被不明人士带到某个实验所,每天进行超能力知识普及、格斗训练、抗挨打训练、社会知识学习,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最主要的是:包吃包住,且发工资。
虽然这年头大部分工作都包吃包住发工资,但我好歹能这么想,给自己一点心灵慰藉。
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一种封闭状态,原因是测试我面对人类时的道德水准。
大部分是不合格,以至于后来在一个叫浪客的前辈嘲笑般的指导下,我学会了稍微聪明一点。
一年后的今天,我再度回归正常生活。
来到了樱州,坐上了列车。
对于这个地方,我有几分感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次,我的旅程没有意外,我也来到了我要到的地方。
————
一小时后,我坐在座椅上,百般聊赖的听着台上的人进行传销。
如果不是孙先生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宣传会所是一个大厅,座椅依次排开,上面都是一些中老年人,廉价红毯铺在地上,配上台上的青年人的激情演说。
我怀疑我进了某个传销现场,但是在台上演讲的男子演讲时抬起的手臂,打消了我的怀疑。
他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与我相同的戒指,戒指上镶嵌着蓝色的宝石。
从外貌上看,看起来是位青年,比我大不了多少,当然,这个外貌所呈现出的年龄是真实的。
孙先生告诉我,并不是所有能力者都能返老还童,只是他与浪客是例外而已,至于原因,他总是会高深莫测地笑笑。
言归正传,我尝试听着台上男子的演讲。
“不管什么疾病,不管什么损伤,只要您捐了救赎金,为社会其他困难者捐献爱心,创世神就会降下恩赐,现场赐福”那名青年道
“呵,骗子吗?还是能力者”天溟在台下有些无聊地道,“这种言语会有普通人信吗?,而且为什么要在樱州信仰西方神?”
“我们赐福的金额也由上帝分配,赞助给社会需要捐献的群体”青年补充道,“我们有账单与被捐献者的名单“
“即使您不信创世神,您可能也信佛祖、耶稣、安拉,可不论是那个神,都是讲究因果报应的”青年微笑着道
“您直接捐献给社会人士是捐赠,为什么不选择捐赠给我们呢?我们有明确的账单,绝不乱用一分基金,捐给我们钱财会被我们用于帮助其他社会人士,为您积德”青年道“更何况,我们还能赐福给您”
“呵,有点意思,拿了钱捐多少还不一定呢,贴个账单就算捐了?中饱私囊不也是你们说了算吗?”天溟吐槽道,“而且展现神迹是什么?表演喷火?还是把帽子变消失?”
“这种低级的话语,怎么可能有人信”
青年没听见天溟的吐槽,而下面的中老年人们纷纷激动地上台排队捐款。
“是我脑子不正常,还是这个世界不正常?”天溟虚着眼看着这一幕。
台上的男子微笑着,看着台下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的天溟,愣了一下,随后看见了天溟手上的戒指,歪了歪头,嘴角划起弧线。
天溟不为所动,继续看着那第一位捐了救赎金的中年人,他一瘸一瘸的杵着拐杖走到了台上背景板旁的小房间中,天溟隐约看到里面坐着一位小女孩,中年人进去以后,红布被拉起。
正天溟转头,却发现那名青年在注视着自己,异样的感觉从天溟的内心升起。
那位中老年人出来时,明显流畅了许多,腿脚能很麻利的走动了,开怀的笑着,好像赐福使他痊愈了一般。
这一现象让后面排队的人更加激动了,顿时有了一些骚乱与窃窃私语。
呵,有点意思,天溟看向了那封闭狭隘小房间里的小女孩,红布刚刚打开,使得天溟得以瞄见一眼。
青年直步走了下来,越过人群,此时那些人们都看着那位得到赐福的老年人,一阵阵激动,没有人再看向他,而他也走向天溟。
“你好”青年有礼貌地道,“柳夏”
“天溟”天溟也学着对方的口吻道。
“能力者可以直接出现在世人面前吗?这个戒指的含义是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做这种活动?”还不等青年说话,天溟便连续发问。
“先别急,天溟”青年微笑着道,让天溟感到有些亲切与熟悉。
“解释的人不是我”柳夏道,他指了指房间展厅后的大门,“请移步”
天溟无所谓地站了起来,轻轻地将世界的时间之线拨动,现实成为了黑白两色。
他缓缓踱步向前,走到大门出,过程中,顺便看了眼那房间中的少女,无意间瞅见的绿色的戒指更加加深了天溟的好奇心。
时间再度开始流转。
柳夏回过神来,发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已消失不见,来到了门边,柳夏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天溟看着他,耸了耸肩。
不料,当天溟转身时,之前空无一人的走廊却出现一人站在他身后等待。
颓废的面容,衬衫口子敞开着,有明显的黑眼圈,皮肤呈现苍白。
这是天溟的第一印象。
“天溟是吗?”那人懒散地道“离漆逆”
“活动的意义是捐钱,毕竟我们有资金来源,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你直接上街贩卖神术,那估计过不了两天就会被抓起来审问,但如果你搞一套传销组织的套路,反倒没人相信,而且确实能造福一批人”
“戒指的意义是一个组织”离漆逆这次先进行了抢答,宛如刚刚抢问的天溟一般。
“呃...什么组织”从来都是天溟先抢问问题,而且大多数时候天溟都直接跳过过程,直接问结果,所以很多人都跟不上他的思路。
天溟跟正常人说话时,都要考虑对方的理解能力与知识储备,这让他不得不放慢一点思路。
眼前的人不仅几句话解释完了,还把前后因果联系了起来,使得天溟感到有些轻松。
“组织的名称是......”
“彩虹基金会”离漆逆道。
虽然离漆逆嘴里说的内容不能让普通人听到,但是两个人在这里却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
“我们是一个独立机构,却接受来自UL科研所的某些特殊行动,主要收纳特殊能力者,连上你有八个人,任务少,拿钱快,保险买的很足”离漆逆无所谓地道,三言两语就解释了一遍。
“等等,保险买的很足是什么意思?”天溟虚着眼道,“这个任务少拿钱快就更诡异了吧喂!”
“年轻人,要有干劲,积极向上嘛”离漆逆道。
“是这个积极向上吗?”天溟有些疑惑地道,“呃...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的工作是......?”
“嗯,你可以理解为当代福尔摩斯、新世纪的猎魔人、世界的救世主”离漆逆开玩笑般地道
“听起来好像危险系数很高...”
“不是好像哦,小天溟,就是很高,另外不是你们,是我们”
“......,我可以退出吗?”
“很遗憾”离漆逆一脸腹黑地道。
“不行”天溟抢着回答道,惹得离漆逆笑了起来。
“我需要做什么?”天溟道
“回学校,然后等我们联系”离漆逆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嗯?我才刚来,刚刚被迫加入了这个什么组织,你就让我走了?”天溟不解地道。
“不然呢,留你下来吃饭?”
“那我不用做什么?”
“说过了啊,回学校,回头通知你呗”
“还有什么解释吗?”天溟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了”
“确定吗?我真走了”
“不送”
“......”
————
我叫天溟,华夏州公民,目前就读于樱州的某个大学,热爱运动,喜欢读书,同时还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虽然有些好笑,但确实如此。
我感到了我的前途好像不太清晰,似乎还扯上了一堆麻烦事。
不过算了,用我们华夏州的古话来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的人生好像确实不一样了,不过我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不论什么样的人生,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不过我还是感到了好奇,我之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模样。
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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