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玄青长老的话,郭小兵连忙进入混元门,迈进混元门的瞬间,看到掌门九阳真人对他露出和蔼的笑容,说了一句:“不要紧张”
进入混元门以后,他来到了一个更大的广场,青石铺地,每走几步左右两边就有一根通天而上的石柱,石柱以外,被云雾环绕着,依稀可以听到一阵流水的声音,相比云雾那边,是河流之类的,这一段路,是郭小兵有史以来走的最为漫长的一段路,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终于来到了感应石前,这时一块足有十丈有余的石碑,石碑通体为墨色,上面有金色的沟壑纵行,那一道道最终都汇聚在郭小兵身高的位置,那个位置上是一个凹进去的手印,郭小兵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掌放了上去,一瞬间,那些沟壑金光大盛。
与此同时,一个沧桑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为何要加入混元门?”
郭小兵不敢多想,如实回答道:“我在花岭镇出生长大,这么多年听得最多的便是有关茅山道士的事迹,十分向往,梦想着成为像他们一样除魔卫道,守护一方平安的道士”
那声音再次响起:“何为正道?”
郭小兵想了想,说道:“除魔卫道,消除一切邪恶”
那声音再次问道:“何为魔,何为邪”
郭小兵说道:“逆天而行,违背天理为魔,怨气具结,为邪”
那声音又问道:“倘若你的亲人朋友中有人成魔,生邪该当如何”
郭小兵犹豫了很久,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过了片刻,金光退去,那声音在在没有响起,只听见混元门内那悠长的声音再次响起:“郭小兵通过,归.....归.....东...厨”那原本铿锵有力的声音第一次出了结巴,显然是无比震惊。
“东厨?”郭小兵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当道士,为什么会被选入东厨,东厨不就是厨房么,难不成自己这一生跟道士无缘么,只能当一个厨子伙夫么,想到这,他直觉的无比的沮丧。
往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的小白忽然说话了:“小伙子,我对你真的是太崇拜了,这么万分之一的几率也让你碰上了,厉害厉害”话语间,无不充斥着嬉笑与嘲讽。
郭小兵一直沉默着,一直到出混元门,郭小兵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他也是第一个通过了还垂头丧气的,他不用想也知道,外面那些人该把自己嘲笑成什么样子。
不出意外,出了混元门,就老远看到那是多个通过了新弟子聚在一块议论着什么,那一刻,他犹豫了,他忽然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深渊,不能自拔,心中也窜出一股无名之火,几乎是一瞬间,在浑身蔓延,令他痛不欲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陌生的影子,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愤怒吧,燃烧吧,释放出你的力量,让那些嘲笑你的人都去死吧”一遍一遍的,无休止的在耳边回荡,他迷茫了,与此同时,另一个轻柔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小兵,你怎么了?醒醒”这声音纵然不是很清晰,却如清风拂面一般柔软,它仿佛化作一只无形的手臂,将他从深渊中拉出来。
“嗯”郭小兵轻哼了一声,睁开眼时,是无比灿烂的阳光,温暖瞬间肆意蔓延,面前是一张熟悉的脸孔,秀美的蛾眉淡淡的蹙着,细致如玉的脸庞上扫出浅浅的忧虑,那原本美的出奇的容貌更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心动,那仿佛不小心坠落凡间的仙子,不正是韩小雪么。
这么多年,他从未看到过这样的他,他也是第一次从她的神色中感受到轻柔,是啊,在十二三岁的年纪,这不就是该有的独特魅力么。
另外一边,玄青长老望着郭小兵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半晌,才沉重的对九阳真人说道:“掌门师兄,可感觉到那强大的气息?”
九阳真人没有说话,只是用复杂的神色望着郭小兵,许久才悠悠的说道:“一切都自有定数,你不必过于担忧,凡事顺其自然便好”
玄青长老一怔,随即尴尬的笑了笑,道:“掌门师兄说的是”说完,走上前去,大声说道:“恭喜各位通过第一轮的考核,相信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分院,那么接下来,各位暂且跟随自己分院的师兄回去休息,明日开始第二轮考核”
话音刚落,就看到四个身着黑白相间道袍的年轻道士从混元门走了出来,首先是天道院,带走了四名新弟子,分别是东方战,刘子书,薛长海,武吉;接下来是岚山院,两名新弟子,分别是南宫哲,胡涛;朝宗院,三名新弟子,分别为韩小雪,上官玲儿,李小青;最后是应天院,四名新弟子,分别为王平,张盛康,高升,肖童。临走时,王平安慰了几句郭小兵,便跟着应天院的师兄回去了,韩小雪临走时,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他,神色复杂,却什么也没有说。
所有人走后,整个广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对面站着九阳真人和几位长老,九阳真人望着那个年纪虽小,瘦瘦弱弱的少年,在这偌大的广场上,显得格外的孤单,但他身上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倔强,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你们先回去吧”九阳真人对几位长老说道,待几位长老离去以后,九阳真人来到郭小兵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走吧,我送你去东厨”
“东厨?”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听到这两个字,能感觉到无比的羞辱。
九阳真人转身的瞬间,顺势牵起郭小兵的手,便往混元门进去了,一路上,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路过感应石时,郭小兵明显感觉到九阳真人整个人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但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过了感应石,是一座石桥,桥上云雾缭绕,只能看到桥面,四周依然是白茫茫一片,只是此时,正值日落西山,桥两侧的云雾被太阳的余晖渲染成金色,仿佛置身于金色的海洋,浩渺,震撼。
“这是夕归桥,长八百米,整座桥是云南大理市雕刻而成,这个位置,也是正好凌驾于天空之上,是混元门开山掌门魏荣清仙师一手计划于实施的”说着回头了看一眼被景色震撼的郭小兵,借着说道:“这夕归桥,有两个含义,一是踏着夕阳归家为生,二是过了此桥便忘记生死为死,生与死,也仅仅只是一念之间”
“生与死”郭小兵喃喃的念着,这时第一次,他如此清晰的体会到,生命原来是可以选择的,一直以来,他从未想过的事情,现在在内心强烈的奔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