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漓不知龙义何事唤她,见龙义起身,她也随即起身跟在他身后。
其余异人见二人走远,正准备跟去,摇风将手一摆,朝大家说道:“看样子,他们要去说些私事,咱们还是不要跟上去为妙。”
众人听起二人要去说悄悄话,反倒是好奇不已,不过鉴于摇风发声制止,大伙只好无奈止步驻足原地,远远望着龙义凤漓步入桃林。
龙义将凤漓带到林中后,二人缓步于桃树间的小径,龙义眼望四处,只见枝头挂的尽是熟桃,却无半朵桃花。虽然不怎应景,但是足够他忽悠一番。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再捋了捋说辞,然后才对凤漓说道:“妹子,你知道义结金兰是怎么回事吗?”
凤漓显然不知,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龙义心说,你当然不知道,这才正中下怀,他平生没扯过几句谎话,不过这一次,他决心要将谎言融于诡计之中,权是不得已而为之。
师傅让他多动脑子,此刻为势所逼正是时候,他知道,或许一刻钟之后,眼前的女子将暴跳如雷。
“妹子,你们族人立下的誓,应下的口,是不是从不反悔?”
“这个当然,阿爸说了,誓言比生命还重要。”
听到凤漓答复,龙义不由面悬惭愧,不过很快他便恢复正常,他接着说道:“妹子,想不想知道结义是怎么回事?”
“想啊,你说吧!”
“结义啊,其实很简单,也唤作结拜。通常叩头结拜之后,意味着将来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言下之意也自当同生共死。”
凤漓一听,当即说道:“那结拜很好啊,这不就和我阿爸阿妈一样,叩首交拜相携到老。”
龙义道:“嗯,其实理论上来讲,也差不太多。”
凤漓听龙义解释“结拜”,心中早就喜出望外了。
她误以为所谓结拜和夫妻拜天地差不多,她想到龙义之前对于二人婚事一味推辞,现在又一反常态提起此事,想必是被自己爱意所感动,心里直叨道:求之不得,得偿所望。
眼见憧憬美事将成,凤漓开心之余,禁不住面色微红。
龙义见她面红,心道不能再拖了,于是便朝凤漓问道:“妹子,我想与你结拜,你可答应?”
“嗯。”凤漓会心一笑,坦然点头。
“既然你答应,那么结拜之前,有些话我要说在前面。。。”
“呔,不用说了,那些拜天地的话,阿爸教过我。况且你让我做啥,我都愿意,我们这就结拜吧。”
龙义听闻,轻呼了一口气,心说对不起了。于是他拉着凤漓一齐跪下,对她说道:“待会你跟着我一起念,等念完誓词之后,咱们就算结拜成功,到时可就不能反悔了。”
“嗯,谁反悔谁是小狗。”
于是二人跪地,由龙义开始念起,凤漓也不暇思索跟着他念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龙义与凤漓在此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二人念完,凤漓见龙义伏地三叩首,她也效仿着叩了三叩。
待二人叩完头,只听龙义说道:“成了,从现在起,你我便算是结拜了。”然后龙义大笑一声,腾地弹起身来。
凤漓不懂此中深意,她见龙义欢喜,也自觉得欢喜,想到今后能与他白首偕老,心里不由美滋滋的。
龙义见她面现欣喜,暗忖是时候揭露真相了,于是他朝凤漓说道:“妹子,你爱听故事不?”
“爱听。”
越蛮一族生活平淡,往日里没啥新鲜事,凤漓一见有故事听,心里期待得很。
“好,那我就给你讲一讲结义由来的典故,说得是一场桃园三结义。”一言甫毕,龙义便将那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娓娓道来。
由于时间、人物以及背景的关系,所以龙义将这故事掐头去尾,只将重要的部分转述出来。
凤漓在一旁专心听着,开头还觉得甚有意思,但听到后面,她心里越发觉得不安,直到龙义说完全程,她才隐隐察觉,这个结拜的含义,似乎与自己想象的情况不太一样。
“龙义,你骗我!”凤漓顿时醒悟道。
虽被凤漓道破,但这原就是他本意,龙义心道,只需诓得她结拜,日后她便是自己义妹,婚事之说便由不得她再想了。
于是龙义回道:“我何时骗你,结拜之前我想要说明,你不单让我说,还说涂山大叔教过予你,我当真以为你知道是这个结果。”
“我哪晓得是这样??不行,不作数,不作数!什么狗屁金兰。”
“这不好吧,你看,你我已经结义,我便是你结义大哥了,我说的你要听,可不许驳嘴。再说,誓词也誓过了,你可不能反悔了。”
凤漓这番听来,知道自己确实草率了,才被龙义所诓,心里好生不忿,她怒道:“我是被你骗的,不算。。。不算。。。大不了我作小狗,我学狗叫行了吧。”
龙义有些哭笑不得,他心想,骗归骗,但结义之事既然礼成,不管凤漓嘴上是否耍赖,自己可不能松口。于是他便默不作声,任由凤漓大吵大闹。
那凤漓见龙义缄口不语,气得她是火冒三丈,她软磨硬泡费嘴皮子,龙义就是不松口。
她见没办法,只好迁怒于他个,直把刘关张三人是骂了个遍。她骂这三人弄啥不好,非得要搞结拜。
再隔一会,她又问起龙义,问这三人是何族人也,家住何处。龙义瞧她样子,这特娘是想要上门问罪啊,若是这三人乃当世之人,那可就惨咯,平白无故受一场无妄之灾,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念及此,龙义不禁莞尔,他见凤漓仍在发火,只得上前劝慰道:“凤漓妹子,对不起,事已至此,想必你应知我心意。其实,这十六年来,我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妹妹陪伴,今天终尝所愿,实在是高兴得很。你也不劳生气,我既成了你义兄,以后定常来望你,给你带好玩的好吃的来。”
“妹妹?”凤漓脑里反复回荡着这个词,心里没来由一痛,她细想龙义所说也不无道理,自己对他一见钟情,可他对自己没看对眼,男女之情有可勉强,也有不可勉强,显然龙义不是将就之人。
“诶?十六年?”凤漓恍然一醒,似乎听到了有意思之事。“你才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