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翼报告大人。”
坐在紫檀木椅上的男子轻呷了口茶水,又翻动了一页书,“说吧。”
“阮画师他……”单膝跪在地上的追翼说话突然有点犹豫。
“说!”坐着的男子显然因为他的犹豫有些不快。
“报告大人,阮画师刚刚在雕建您的里屋十不慎从高梯上摔落,撞碎了您的一个蟠龙瓶,一个翠瓷,一个玉瓷瓶,以及损坏了一个砚台。”追翼说完话后仍保持着下跪的动作,不敢有丝毫举动。
“真是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秦煜澈翻书的手一顿,脸色虽并未有什么明显变化,但眸子里的寒意已经透露出了他的不爽。“本王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这位阮画师才好。”说罢,秦煜澈就站了起来,迈步走了岀去。
追翼也急忙站起来,跟着秦煜澈走了岀去。唉,看来这阮公子是要倒大霉了,那个砚台可是大人平日里最宝贝的物件了。
秦煜澈,龙秦国的摄政王,以五岁的小皇帝年龄尚幼为由,称任摄政王一职。才谋武略无所不能,世人盛赞他的容貌为人间之色,意为容貌好看到能令万物失去色彩。但是,秦煜澈脾气古怪,性格阴晴不定,变化多端。即使龙秦国很大原因上是因为有秦煜澈的存在,才使得邻国不敢轻易冒犯,但由于秦煜澈软硬不吃的作风和古怪的脾气,导致部分朝臣私下对这位年轻的摄政王大人议论纷纷。
阮子宁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一张大大的床上,不知为什么觉得头有点小痛。
“追翼,给本王泼醒他。”
阮子宁隐约中好像听到有男人在说话。这是怎么回事啊,在做梦吗?还是小甜恶作剧叫她起床啊。
“甜,不要打扰人家睡觉嘛……”阮子宁已经感觉自己困到连眼皮子都遮不开的地步了,只是小嘴巴嘟嘟囔囔道。昨天又熬夜画到了很久才睡,实在是太困了。
秦煜澈看着床榻附近遍地的瓷器碎片,那个碎成块的砚台,以及,那个躺在他床上衣衫凌乱的男人。还没来得及等追翼端着水过来,就抄起桌上隔夜的一杯冷茶对着阮子宁的脸泼了过去。
“甜,你在干嘛!”阮子宁感觉自己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秦煜澈的那一刻时,阮子宁顿时愣住了。
“你是谁!!”她又赶忙看了看四周,竟然发现周围的摆设根本不是她们女生寝室的样子,而站在床边的人也不是她可爱的舍友甜甜,竟然是一个一袭长袍的男人!
有一些片段的陌生记忆突然间在脑海里翻涌着,阮子宁顿时又头痛了起来。
秦煜澈瞧着床上一脸震惊的阮子宁冷笑出声,“阮画师,莫不是不想赔本王的瓷器,故意装傻给本王看吧!”
阮画师!本王?阮子宁抬起头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那一小部分涌入的记忆已经告诉了她现在的处境,她虽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些,但男人与生俱来的气场却还是令她下意识的回道,“没……没有。”
“阮画师,”秦煜澈脸上的表情突然变的有些耐人寻味,嘴角轻扬,眼睛里闪着戏谑的神情,“本王的床很舒服吧。”
“还……行吧”阮子宁看到男人那颠倒众生的笑容,心里紧绷的弦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看来这古代的王爷也没那么可怕吧。又见秦煜澈一直打量着她,许久不说话,赶忙赔笑道,“大人的床真乃世间最舒服的床,小人只不过是躺了这么一下就觉得神清气爽,感觉浑身充满了劲,又似觉得……”
好吧,其实她这时候还没完全接收原主的记忆,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管他呢,人都是喜欢赞美的,拍马屁不就对了嘛!
“呵,”秦煜澈看着仍坐在他床上的阮子宁轻嗤了一声,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消失了,“那就好,刚才本王还担心画师这小身板能不能承受三十大板呢。”
阮子宁滔滔不绝的嘴终于停了下来,震惊的望着秦煜澈,突如其来的求生欲使她连蹦带跳的从床上扑下来,跪在了秦煜澈面前,“大人!大人!小人无意冒犯您,还望大人赎罪啊!小人还希望养足精神为大人雕绘墙壁啊!”阮子宁的那精致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嚎哭的那是一个伤心。
“阮画师放心,本王又不打你的手,不会有什么妨碍的,”秦煜澈看着阮子宁那张因痛哭而皱起来的脸,眉头一皱,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再者,画师堂堂一个男子,怎能因挨板子而如此不顾颜面呢。”说罢,就挥手招了招隐藏着暗处的暗卫,将阮子宁拖了岀去。
男子?男子!阮子宁痛哭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他说什么!她一个芳龄少女怎么变成男人了!?阮子宁被侍卫拖走的时候,脸上写着的满是震惊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