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清亮的眸子转来转去，霍寒笙微微一笑，也不再与她开玩笑，出了卧室倒了杯水递给她，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
“三天。”
韩暖红着脸道了声谢，拿起水杯乖乖地喝了一口，也为了刚才的失态掩饰了一把，刚才霍寒笙说试用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便是床上那档子事，还肖想了一下他的身材。
她觉得，虽然和顾东爵结婚五年，那个男人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她深闺寂寞，也不该饥渴到这种程度才对。
现在霍寒笙说的三天时间，就是所谓的试用期限吧。
“三天的时间，如果不合适的话，霍总会和我离婚吗？”韩暖小心翼翼地问着。
“和自己丈夫说话不需要这么紧张，如果三天后离婚是你所希望的，我会离。”霍寒笙起身，打开一旁的柜子，抽出一张英文唱片，说话的时候声音低缓，就像是唱片机中徐徐淌出的曲调一样。
韩暖看着灯光下男人的侧颜，恍惚了一瞬，突然生出一种不真实地错觉。
这个男人从她认识到现在，都将她作为一个平等的人来尊重，来体贴，甚至还算是包容她的错误。一天两天可以伪装，可这么久的时间了，他依然是这样。
这一瞬间，韩暖觉得，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样的男人更加迷人的人了吧。
钱，外貌，身份，这些东西随时都会变化，而这个人的本性，却是不会为外力所改变。
原本还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在喝醉的情况下和她结婚，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毕竟三天后，就会离婚，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韩暖今夜宿在霍寒笙的卧室，霍寒笙便去了客房，应婉的电话打来的时候，霍寒笙刚从浴室出来。
“霍少，刚才在公寓里你说的话，真的还是假的，我回家反应了半天，有点接受不来，不过你也不是开这种玩笑的人，已经领证了？”
“对。”
“那……那个女孩要和你离婚。你同意没有？”
“同意了，不过，离不了。”霍寒笙燃了一支烟，修长的两指夹着烟蒂，这句话不带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目的性，他只是在实话实说。
“……”应婉在那头听得一阵无语，缓了一口气，末了，感叹了一声，“也对，但凡你看中的，现在都已经到手了，不过霍少，万事都在你掌握之中的这种感觉，你过腻了，我也看腻了，倒是希望有朝一日，有件事，你想掌控也掌控不了，那个时候，想必会很有意思。”
霍寒笙低笑，过了许久，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失忆这种病，会不会复发。”
“是谁失忆了呢，病症是怎样的？”
“五年前失去全部记忆，最近一段时间，也忘记了一些事情。”
魏洋很早之前调查过韩暖背景，也自然调查过韩暖的医疗记录，五年前，韩暖曾经失忆过。而韩暖也并不记得和他领证的事情，以致于看到结婚证，惊诧地晕了过去。
“这个情况有些复杂，全盘性失忆和选择性失忆竟然都在一个人身上发生，倒是也少见，其实造成失忆地原因有很多种，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外伤或者是心理因素，方便的话还是让病人来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比较好。”
霍寒笙“嗯”了一声，结束了通话，外面传来了细微地开门声，霍寒笙回到自己卧室，床铺已经被人收拾整洁，上面放着一张小字条，娟秀地字体跃然纸上：霍总，我先走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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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暖，有些时候，我真想一巴掌打死你！”苏小陆将冰箱里的啤酒都拿了出来，丢给韩暖几瓶果汁，配着买回来的炸鸡飞快地喝了两罐下肚。
“你说你矫情什么呢，现在叔叔还在住院，你工作又不顺利，我要是你我就紧紧地抱住我们霍总大腿，真搞不懂你，你现在可是被一块金灿灿地馅饼砸中了，这是我做梦都不敢做的事！”
“我一直很保守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和一个陌生人结婚，这种感觉太诡异了，而且我和霍寒笙没有任何感情基础。”韩暖喝着果汁，手心撑着下巴，看着苏小陆大快朵颐。
“现在人结婚，有几个是有感情基础的，相处越久反而越不牢靠，提前过七年之痒了有没有，闪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且感情这种东西，睡着睡着就有了。”苏小陆叼着鸡腿挨着韩暖坐下，眼睛放光，“暖，给我说说，霍总的床大不大，舒不舒服，想不想一直睡下去？”
韩暖一个抱枕砸了过去，苏小陆飞快躲过，“我是为了你好啊暖暖，你这次再离了，下次可就是三婚了啊，别人还指不定怎么看轻你呢！”
韩暖无奈地叹了口气，“让我想想，其实我如果再自私一些，我完全可以缠住他不放的。”
听韩暖这么一说，苏小陆正要夸奖她，门铃就响了起来，将手里的剩下的炸鸡一把塞到嘴里，苏小陆麻溜从沙发上爬起来开门。
“暖暖，是你前小姑子汪敏姿，明显是冲你来的，咱开不开门？”
韩暖原本不想见，但是后来想了一想，还是让苏小陆开了门。
“表嫂，好久没见，有没有想我？”汪敏姿笑嘻嘻地跑了进来，将手里的吃的，喝的，衣服，全都堆到了地上，“表嫂，我出国三个月，可是没忘了你呢，这些都是给你买的，你看看喜欢吗？”
韩暖指了指墙上的挂表，皱眉，“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这么晚你怎么来的？”
“我想表嫂了嘛，表嫂……”汪敏姿小碎步跑过去抱住了韩暖的胳膊，“表嫂你家破产了，我没能帮你真的很抱歉呐。”
“你个小丫头片子，有事儿说事儿，别一口一个表嫂，你和你那黑心表哥一个样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说重点，别在老娘家里腻歪人，这没男人，没人爱看你撒娇。”苏小陆一把将汪敏姿从韩暖身边拉开，冷笑。
汪敏姿瞪了苏小陆一眼，再度和颜悦色地看向韩暖，“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表嫂帮个忙，听说表嫂在拍佑景的广告，想让你帮我一个很小很小的忙。”
“什么忙。”
对于汪敏姿，韩暖说不上喜欢，但至少也不讨厌。毕竟五年来，汪敏姿是唯一一个在那个家里给过她笑脸的人。
“就是，听说表嫂那个广告还需要后期的一些制作，下次你去广告片场的时候，能不能也带上我。”
“你要做什么，想见我们霍总吗。”苏小陆嗤笑。
汪敏姿耸耸肩轻轻一笑，“更确切地说，我想见他的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