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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薄命郎夭逝黄泉

初秋的早晨,空气湿漉漉的,杂草上,瓦片上凝结一层迷离不散的露水。榆树上,有些叶片变得枯黄,摇摇坠坠地挂在枝头。篱笆畔,一丛紫薇将要枯萎,因为没有水肥滋养,茎干软蔫,缠绕蛛网。铁柱披着黑布长袖褂,左手拤着一块高粱面饼,右手拿着一根剥了皮的长葱,大口嚼着,从我家门前经过。我抱着水盆刚走出来,同他撞上了。我把水泼到地上,笑问:“铁柱哥,一大早你要上哪儿?”铁柱咽下满嘴的面饼,笑道:“皇姑河滞洪闸正在泄水,村长让我盯住点。”抬头一望天,阴云蔽空,晨风刮在脸上冷飕飕的。我笑道:“水缸出汗蛤蟆叫,不久将有大雨到。你快去吧。看样子老天会下雨呢。”铁柱笑了笑,咬了一口高梁面饼:“对了,我给桃仙说了,中午让她做一顿饭,你和上官黎来我家坐客。”我轻声应着笑了笑,他便转身匆匆走了。我进到屋中,上官黎问:“你在和谁说话呢?”我兴冲冲地回道:“是铁柱哥,他邀请咱们到他家吃午饭。”

铁柱走近皇姑河畔,看见哗哗的河水使劲冲击滞洪闸口。河堤土坡上,栽着一簇簇蓬松的紫穗槐。在往两旁看,众多蓖麻随风摆荡。以村长之意,是让铁柱观察闸口的水势,如果漫上堤岸,需要尽快回报。铁柱望了半天,见大水不断逼涨,距最高处的闸沿尚有一段距离,索性一屁股坐下来,守候着水面上涨。快到晌午,铁柱坐的时间久,迷迷澄澄地睡着了。等他一睁眼,被眼前的景状唬呆了,只见滞洪闸里的水渐渐高过闸口,正汹涌澎湃地往外溢。他心里害怕,沿堤畔往前跑,不料,一个趔趄,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滚入了河道之中。河水足有两丈来深,顷刻间,将不懂水性的铁柱淹没。铁柱靠着意志拼命划水,谁想越陷越深。

大约晌午时分,村长带着一伙人来视察堤情。但来到堤岸下,却不见铁柱的影子。众人诧闷,四处寻找,始终未发现铁柱。于是村长命令人赶回铁柱家,去看一看。那人急急忙忙地来到铁柱家,正好孙桃仙在烧饭。只见她胸前围着一条硕大无朋的、浆得发硬的套头绿围裙,腰背后结着一个利索的蝴蝶扣。那人迫不及待地问:“桃仙,铁柱回来了吗?”孙桃仙一愣,笑道:“你咋问我呢,他不是去守滞洪闸了吗?”那人一听,顿时惊慌了。“不对!闸口附近根本没有铁柱。这个时候他会去哪儿?”孙桃仙揩了揩沾满白面的手,不以为然道:“他一定走哪了。你们没有好好找找?”那人觉得也有道理,转身给村长回报去了。村长听完他的话,愣在原地。有人提醒村长说:“嗳呀,铁柱莫不会出啥事吧?”村长脸色骤然一沉,像有人给了他当头一棒,反应过来,道:“那就快点找。铁柱做事,从来踏踏实实,毫不马虎。他肯定在附近。”众人慌起手脚,唤着铁柱的名字,东奔西跑地寻开了。

孙桃仙做好午饭,依然不见铁柱回来,于是隐约不安。我和上官黎提着礼物,来到他家,才知道铁柱不见了踪影。上官黎道:“甭急!估计他有事离开滞洪闸了。”孙桃仙颦起额头,焦躁道:“他会上哪儿?这么紧要的时刻,偏不见了。”话音未落,村长又派人来,说道:“铁柱怕是出啥事了。村长让你们都出来找人。”孙桃仙一听,大惊失色,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带着我和上官黎四处寻找。说也巧了,正待众人四处寻找之机,天空密云凝聚,雷声大作,不多时一场暴雨不期而至。在这样的天气里,众人依然在寻找铁柱,一直到下午四点一刻,人们在闸槽发现了铁柱的尸体。孙桃仙闻讯赶到现场,我和上官黎一样紧随,孙桃仙一看铁柱的尸体,当即晕倒在地。村长已吓傻了,驻足堤畔之上,浑身打颤。“铁柱哥,铁柱哥。”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事实,拼命嚎啕,想看一看铁柱的面颜。村长失声恸哭,急命人把他的尸体抬回了村。铁柱爹娘见到此情此景,已泣不成声。铁柱娘哭诉道:“铁柱啊,你走的太冤屈了。你刚二十三岁,就这么走了。你让爹娘咋活呢?”铁柱爹扶稳老伴,身体颤抖,道:“早上出门还好端端的,现在竟命丧黄泉。老天爷真要人命哩。”我和上官黎看护着炕上躺着的孙桃仙,她脸色铁青,牙齿叩响,还伴着不断地痉挛。村里人听说铁柱出事了,半刻功夫汇集而来。只听有人道:“铁柱真是命短。去年和葆君险些掉进皇姑河,今年就淹死在滞洪闸里。”铁柱爹心疼儿子,拿着白布毛巾将铁柱沾满脏垢的脸擦得干干净净。村长自叹失职,拳捶土墙,泪流满面。众人哭作一团,为薄命青年感到遗憾。倪二狗和他娘,还有鄢翠枝也都来了。倪二狗道:“老天爷咋这么作弄人呢,人咋能说没就没了。”众人望着铁柱冰冷的尸体,全身泥淖,面色苍白,嘴唇上翘。鄢翠枝伫立眼前,正要看一眼,被倪二狗他娘拉了过去:“翠枝,你快站到娘身后,看你掉个大肚子,别让死人冲了神。”鄢翠枝听了,忙回过脸,躲在倪二狗的身后。在铁柱家的内堂屋,上官黎给孙桃仙倒了一杯水搁在窗沿上。我则紧攥着孙桃仙的手,生怕她生出闪失。众人慌乱成一锅粥,哭哭嚷嚷,吵吵闹闹。谁料金琐看不见爹娘,跟着在一旁哇哇大哭。鄢翠枝面和心善,一望金琐蹲在墙旮旯啼哭,让倪二狗抱了过来。铁柱爹拉住村长的手,诉道:“村长啊,你说这事咋办?人可是你支唤去的。”众人围拢村长身旁,想听他怎么解释。村长憾声说:“大家不要急。人死了,我作为村长负带头责任,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不会让铁柱死的这么冤屈。”有人大声道:“村长,那以后铁柱家就怕少了顶梁柱了呀。”村长回道:“铁柱家的事,就是全村老少爷们的事。”铁柱爹又道:“这年头,老天爷要人命,我……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村长扶着铁柱爹,颤颤道:“铁柱他爹,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个交待的。等先下葬了铁柱的尸体再说。”铁柱娘爬在铁柱身上,声泪俱下道:“我的铁柱啊,你死的冤屈,娘也不活了。”众人怕她有意外,全都紧紧盯着。

村长原本老实厚道,但眼下惹出麻烦,他不敢怠慢,急忙召开村委会会议,讨论铁柱下葬事宜。村长对村领导干部们说:“铁柱是我吩派看护滞洪闸的,现在他出了意外,一是我的责任,二是全村村干部的责任。我想听听大家的想法。”领导干部们低头吸烟,深深郁闷着。半天过后,有人发表看法:“铁柱是我们村的人,他的死与我们有直接关系。这档事是领导疏忽大意所致。”村长目光紧蹙,吸了吸鼻涕,呜咽地失声哭开了。有人又说:“铁柱是个好同志,勤奋踏实肯干,失去他着实可惜啊。”村长应着,飞快思索着处理善后的办法。谁料想,孙桃仙光着脚丫,哭天抹泪地跑来,道:“村长,我家铁柱怎么得罪人了?偏把他安排在最危险的地方。你说,你寐着良心,这是啥意思?”大家一看孙桃仙闯进会议室,遂都站起了身。有人提醒说:“孙桃仙,这是会议室,你咋闯进来了?”孙桃仙哪管顾得了那么多,拦门重重坐在槛沿上,劈腿叉脚地嚷:“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孙桃仙也不活了。”说着,将头狠狠地撞向铁门。我和上官黎紧追慢赶尾随而来,一眼看见几个村干部谏劝孙桃仙。有人劝解道:“我说孙桃仙啊,你咋能不讲道理?村长别无害人之心,委派他去,也是工作原故嘛。”孙桃仙“呸”地啐了一口,哭骂道:“我死了男人,当然要为男人申冤。村长用人不当,委派不周全,偏就铁柱一人守滞洪闸,这明摆着是要把他往火炕里推。”村长眸中带泪,呛然道:“桃仙啊你别哭,别嚷。你家铁柱的死与我有关,与全村有关。我会给你个解释的。”孙桃仙依然哭天喊地,任由我和上官黎怎么劝阻,也无济于事。有人替村长说软话:“村长日夜操劳,难免有欠妥当不周之处,铁柱之死是个意外。大家应该谅解他。”孙桃仙道:“谅解?你说我怎么谅解,谁没个男人,男人死了,还叫我怎么活?这以后的日子咋过?”村长捶着头痛苦不堪,我低声道:“桃仙,快起来吧。村长正在想办法解决,你先和我回家。”孙桃仙头上卡着梦巴黎发卡,一把鼻涕一把泪,两腿分叉畅开,孩子一样乱踢乱打,唾沫点子雨珠一般在空中飘零,任由人怎么拉拽,也无动由衷。村长双眉拧紧,眼皮翻跳,嘴角气歪,指间拈着一支烟卷,草沫簌簌飘出。我蹲下身抓住孙桃仙的手膀,我知道,她曾因一个孩子的夭折罹犯精神病,我担心她会再次复发,生怕有意外。上官黎给村长及其余干部各递了支香烟,好言好语,央求他们处理好铁柱的善后。上官黎战战兢兢地道:“村长,必竟铁柱是无辜的,他命运多舛,实在让人惋惜!务必请村长料理他家丧事,不要让铁柱爹娘伤心,更不要让村里人流言蜚语。”“我懂!我懂!”村长点头连连称是,一截香烟已给拈成碎屑。几个村干部围拢孙桃仙,好说歹说,方把她哄骗起来。孙桃仙摇摇晃晃地立在门槛边,指手划脚,道:“既然,你们保证给我家铁柱处理好后事,我孙桃仙就等着了。”说完话,捡起一只踢掉的鞋,扭头踉跄地消失在薄暮中。

铁柱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全村老少爷们纷纷围观。孙桃仙推开人群,像只发疯的母狼扑倒在铁柱的身上,哭喊道:“我的夫呀……千刀万刮死不足惜的夫啊,你就这么撇下我们娘儿俩就走了吗?阴曹地府我也要把你追回来,谁让你死的冤,走得不明不白的啊。我的夫呀……你年纪轻轻,丢下我不管不活,丢下金琐不管不活,你非要这么绝情,这么绝义的么。我的夫呀……从今往后,你可怎么让我活?你咽了气一走了之,走也要走个干干净净嘛,偏往那火炕深水里跳。”铁柱娘悲呛地随之爬过来,抓住铁柱的手,大哭道:“铁柱,娘的儿啊。你命非如此嘛,薄命的儿啊。你就这么走了,不管爹娘后路了。铁柱啊,你死的好冤屈啊。”铁柱爹垂立尸体旁抽抽噎噎。村邻们有的掩面而泣,有的窃窃私语,全都为铁柱打抱不平。只听孙桃仙又哭道:“我的夫呀……金琐那么小,你还说要给戴个颈项圈,还说等她三岁拜认个甘爹甘娘。谁知你就先走了,我的夫呀……黄泉路上,小鬼魍魉你都不要得罪呀,走好你的路。我求菩萨,给你行善心,我求阎王,给你发慈悲,让你在天上地狱都安宁。我的夫呀……莫怪妻儿和你就此分道扬镳了,从今往后,只能阴阳两隔。”村邻眼望孙桃仙哭得死去活来,怕生出不测,纷纷上前拉劝。不料孙桃仙死活不依,抱住铁柱的尸体哀号不已。众人正束手无策,孙桃仙蓦然栽倒了过去。“嗳呀,桃仙晕倒了,快把她救醒。”有人惊呼道。铁柱爹一望,自家儿媳再次晕倒,实是‘忠贞有节’,实是‘一代烈女’。但总要赶紧救人吧?于是唤来两个妇人,将孙桃仙抬进屋,又是掐人中,又是捋胸脯,一会儿功夫过后,孙桃仙慢慢苏醒。铁柱爹道:“儿媳啊,你一片忠心,天地明鉴!你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千万别有个闪失。那金琐以后可就……”孙桃仙鼻涕眼泪满脸颊,嘴唇咬得发青,牙齿“嘣嘣”叩响。“爹呀,我可怎么活……铁柱无情无义抛下我们娘儿俩,这一走……从今往后……我的路可怎么走?”孙桃仙悲悲戚戚,肺腑之言,句句透人心骨,震人耳膜。铁柱爹用毛巾揩着眼泪,稀里糊涂直点头,应道:“桃仙你别怕。从今往后,还有公公婆婆……你好生照顾好金琐……”我坐在炕头默默落泪,心神憔悴,已是万念俱灭。此时,夜色渐渐驰来,窗外微弱的虫声唧唧,一片清幽。屋里人声鼎沸,嘈杂异常。南窗下是一条长炕,铺着毛毡,毡上蒙了明黄新婚缎褥,而褥子上仰面躺着孙桃仙。铁柱爹话音刚落,村长带着得力助手踅身回来。“铁柱爹,”村长握住铁柱爹的手,愧疚道:“铁柱的死,与我的失职有关,也与全村委会有关。我们商量过了,铁柱的尸骨按照村葬的仪式进行。”铁柱爹一听,心绪汹涌狂飙,泪眼微微睁开几许,只说:“村长有主见,我们就依,请村长看着善后吧。”村长接到他的旨意,稳住心神,伫立堂屋中当众宣布:“众位父老乡亲,大家静一静!铁柱已死,生者节哀。经过我和全体村干部研究决定,铁柱的葬礼按照村葬仪式进行。大家不要喧哗,给死者以敬慰。”众多村民听完村长的话,立时噤若寒蝉。

一眨眼,是七天以后,铁柱的葬礼以村葬的特别高规格进行。那天秋阳灿灿,稍有些闷热,河中鱼儿翻肚皮,天上鸟儿倒栽葱,村长和村民帮助铁柱家准备给铁柱出殡。唢呐尖鸣刺耳,锣鼓响彻云宵。几个壮汉抬着铁柱的棺椁,从做完安灵道场的铁柱家走出来。铁柱爹娘、孙桃仙和金琐披麻戴孝,全身缟素,哭声震天,在众人的搀扶之下,亦步亦趋随在稳稳而行的棺椁后。

我和上官黎腰里围着白麻纱,来给铁柱送行。铁柱的坟冢安排在后山坟丘堆里,已置好墓穴,竖好墓碑。小路两旁全是前来观望的乡邻,路畔长满荆棘,一条被刈平的小道夹在中间。遥闻唿喇喇水声聒耳,飞禽振翅低唳回荡。我们踩在冒出地面的荆棘上,一步一步往后山走。谁知,刚走到半路上,一个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走在队伍前例的孙桃仙突然扯下缟素,痴声傻笑地奔入密林。

村长瞥眼一望,孙桃仙已窜入密林,当即喊道:“嗳呀不好啦!孙桃仙怕是发疯了。”事实上也果真如此,待众人反应过来,孙桃仙已跑丢一只鞋,披头散发,朝山上滞洪闸跑。铁柱爹恍然回过神,两腿颤栗,怎耐分身乏术。村长究竟见多识广,一面安排抬棺椁前行,一面带上三个村民,紧追孙桃仙而去。此时,孙桃仙筋疲力尽,精神崩溃,哭喊着奔向倚崖闸口附近。村长大惊,向孙桃仙喊:“桃仙,你慢点跑,小心脚底下,小心摔倒了!”三个村民同样大喊:“孙桃仙你咋了?还要给你男人送葬呢。”几人追至山崖边,眼看孙桃仙伫足崖端,无路可去。“哈哈……哈哈……哈哈……”只听孙桃仙尖声大笑,笑声传入密林,隐约传来回声。村长不敢冒失,和颜悦色,软语温存地劝导:“孙桃仙,你站下,千万别再往前走一步。小心。千万小心哩。”孙桃仙伫立崖畔,依然撕心裂肺地哭笑:“哈哈……哈哈……”

我望见孙桃仙疯奔而去,顿然醒悟。我心想,她肯定是失心疯又犯了,如若不然,她是不会给九泉之下的铁柱丢人现眼的。我泪水急涌,心脏剧烈抖动,双腿酸麻滞重。上官黎悄声问:“孙桃仙咋了?”我回道:“她有失心疯的前例,不用说是失心疯犯了。”上官黎一皱眉梢,倒吸一口气:“那她不会有事吧?这可是在送葬呢。”我摇摇头,心痛难以抚平,只恍恍惚惚随送葬队伍往前走。铁柱娘看见孙桃仙再次犯病,一时唬得目瞪口呆。她不敢迟疑,撇下金琐,一个人跑出送葬队伍。“桃仙,你咋了?听娘的话,快点站下。”她一身缟素,穿梭在密林深涧中,尤为显眼。但她究竟上了年纪,没跑出几步,已累得气喘吁吁。不得已,只能站定在原地,张望远处山崖上孙桃仙孤零零的影子。

远处山崖上,孙桃仙赤脚而立,凝视巍巍群山。深涧游动鱼儿,天上飞过鸟儿,可是哪儿有自己的丈夫呢?“我的夫呀。”她在心底呼唤。

村长汗流浃背地跑近,怔然一惊。原来,在孙桃仙身后,是万丈绝壁。“孙桃仙,听话,别乱动!”村长慢慢地一步步挪步靠近。孙桃仙目光痴呆,嘴角拧歪,嘤嘤哭个不停。“孙桃仙,我是村长啊,你把我忘了吗?”村长疏缓氛围,步步紧逼。孙桃仙一看村长,突然静静地注视起了他。依稀中,她似乎知道这个面貌熟悉的人是谁了。她闭住双眸,极力回想着,终于,她像恢复了意识一样,失声大叫:“我的夫呀……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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