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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喻宥凡喜迁新居

众人瞩目的国庆佳节已来临,香墅岭纺织厂员工除了按部就班地在流水线上作业以外,便增加了一项有趣味的活动——媒染丝线的竞技比赛。上官仁申明在先,谁能在比赛中力压群雄,就嘉奖谁两千块钱作为鼓励。这对于那些整日价昏天暗地忙作的工友来说,无疑天赐良机,几乎所有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姒丹翚和女工秦嗣嗣、沙棘花等姐妹相约了一个誓约,谁能在比赛中获胜,谁就在女工姐妹中有优先发言权。黄昏时分,荷花池畔围坐一群女工笑语暄嚷,快乐的气氛在她们中间传染开来。而我,自从娘走以后,心绪一直低落。上官黎因不守婚规,经常在外宿夜,一来二去,我独守空房,寂寞难耐。我将上官灵童交给阙美娟,换了一件素衣素裳,脸上薄施粉黛,走出雪琼楼来到塘畔。朱霞满天,黄昏的金色辉芒洒满荷池,一层暗淡的薄雾缓缓罩在水波粼粼的池面上。一只鹭鸶悄栖在荷叶底下。白玉栏杆上,一群欧鹭木木樗樗,抻脖剔翎。“迢递罗浮,有何人重问美人萧索?竹外一枝斜更好,也似倾城衣薄。疏影亭亭,暗香脉脉,愁绪都无着。铜瓶纸帐,几家绣户朱箔?却忆月落参横,天寒守尔,只有孤山鹤。毕竟罡风严太甚,恐学空花飘泊。”姒丹翚拉着沉吟的我,向一只浑身雪白的欧鹭张望:“淑茵小姐你看,那只鸟儿。”我微感憔悴,无心赏悦。秦嗣嗣问:“淑茵小姐,你怎么了,为何郁郁不乐?”我落落无助地扶栏静持,真想好好痛哭一场,凝眉微颦,撒谎说:“没事儿,就是头有点晕。”众女工倚栏赏景,见庄外两岸渔帘蟹簖,靠山踞石,古木参天,丛竹垂杨,尤觉得烟波无际。

正暗然神伤,漠漠凄悲,阙美娟急步跑出毓秀楼,慌里慌张地四处寻我。“淑茵小姐,你在哪儿?淑茵小姐——”凭栏而立的姒丹翚蓦然听见有人唤,将我拍了拍。我陡然回神,原来阙美娟在找我。“淑茵小姐,你随我来。”阙美娟拉住我,两人返回毓秀楼。

刚刚迈入楼内,传来上官灵童嗷嗷的哭声,像是一只猪崽的声音从幽深的丛林间传出。雪姨怀抱灵童一脸焦急。梁婉容伫立一旁,脸泛苍白,束手无措。狮子狗兴奋地绕着小杌子跳上跳下。萧老太太斜躺在软榻上祷告《菩萨经》,四顾无暇。雪姨难堪地说:“淑茵你可来了,赶快哄哄你的儿子吧。”梁婉容从衣架上拿起一件白色貂皮大衣,用湿抹布擦试着衣襟和衣领,怅声道:“这个孩子简直像被狼叼住了,听得让人心里寒颤。”我接住孩子,一番悉心哄弄,坐在一旁掀起衣襟喂奶。雪姨笑道:“你瞧见没有,谁也宠哄不乖。非要亲娘的奶水能让他平静。”阙美娟扶住萧老太太,往楼外走。梁婉容问:“美娟,是出去散步吗?”阙美娟定住步子,回头应道:“老太太嫌烦,想到外面透透气。”雪姨说:“别让老太太凉着了,近两天愈发觉得清凉。”阙美娟“嗯”了一声,同萧老太太走出门。雪姨问:“茵茵,你在外面干什么呢?这么一会儿都没进来。”我笑道:“我在塘畔与女工们说了会话。”梁婉容露出不悦之态,缓声道:“那些女工从四面八方来,一没素质,二没教养,个个油腔滑调,你和她们还是少来往的好。”雪姨道:“再说你是有身份之人,不能总和一些工人搭腔、寒絮,成何体统。”我心中骤然泛起一阵涟漪,像是一朵莲花绽出水面。“妈、雪姨,我知道了。”我低语一声。给上官灵童喂完了奶,刚要回雪琼楼,韫欢带着娇妻史钗两人自庄外而来。

史钗嫩脸粉腮,一头秀发挽一个新妆髻。两鬓轻飘青发,娇媚端庄。上身一件栀子色针织衫,内裳是粉白低胸遮巾,往里隐约看见绣花奶罩。而她下穿一条轻罗薄彀式的莲花管长裤,一双红色皮靴格外俏丽。围一条蕾丝雪纺巾,衬得她肌白如雪,艳赛娇花。韫欢垂立一旁,随意一望,让我着实一叹。他一身银黑西装,内裳是白色衬衫,打着粉红领带。脸庞白皙,仿佛能看出搽了淡白油粉。他不笑眉自曲,不语出笑纹。

史钗看见我往楼外走,娇声道:“姐,让我抱抱灵童,好让人念想哩。”我回道:“他肯定不让你抱,刚才还哭闹着。”韫欢问:“吃晚饭了吗?”我笑道:“早吃了!”我们三人说着话,慢步前往雪琼楼。才走上回廊,远远看见阙美娟扶着萧老太太伫步鹿囿旁。“老太太,”史钗放声唤道,“我是史钗,来看望您了。”说着,迳直撇下我们朝那边走。我有些迟疑,但脚步不由自主地随之跟了上去。史钗低眉顺眼地问:“老太太您给我搭的礼,我知道了。秋凉了,您的身子还吃得消吗?”萧老太太一望史钗,一副沉鱼落雁鸟惊暄,闭月羞花花愁颤的模样。远一望,妖妖娜娜似谪仙,近一看,美美袅袅若玉女。萧老太太心里一阵惆索。想起自己年已暮昏,老态龙钟,人生最美年华已不复存在,一时有些哽咽。“老太太,您怎么不说话?”史钗发现萧老太太面色凝沉,像呆僵了的一个人,紧紧扶稳她的手膀,“老太太,一直想来看您,又怕不合规距。”萧老太太笑道:“能来就好嘛,管它规不规距的。”韫欢望着四下,见柳枝衰淡,兰蕙凋零,唯一有数丛篁竹依旧青翠欲滴。一只青斑竹雀,栖在竹枝上,啾啾低鸣。昏色中,一大群欧鹭从庄外湖面飞驰而来,落在塘畔。近旁一座高及数丈的假山上,水花喷溅,莹珠乱飞。突兀塘畔的景观山上亦有大群欧鹭栖息。阙美娟对史钗说:“那日,老太太还念诉你哩,因你婚事,她一天念叨两回。”史钗一听,甚为感激,像用炭笔而画的眸纹四周一阵轻触,眼眶中溢出泪。正黯然神伤,一只小鹿迎面近前。韫欢俯身攥起一撮青草,递给萧老太太。“老太太,鹿儿八成认得您了,瞧,跟您讨要吃的呢。”史钗笑道。萧老太太将青草探进栏圈,那小鹿街在嘴里嚼。

我们在鹿囿旁站了半刻钟,暮色已黑压压掩盖了下来。阙美娟扶稳萧老太太回了毓秀楼,我则带着史钗和韫欢步入雪琼楼。“姐,听葆君说,你娘前几天来看你了?”史钗坐在我的沙发上,捧起一杯茶,小呷一口。我给他们拿来水果,搁在桌上,应道:“是来了,满共住了三天。”史钗剥了一枚石榴,将榴籽塞进韫欢的嘴里,一面饶有兴趣地问:“你娘为何匆匆返回哩?来一趟不容易,应该多待些日子。”我把灵童放在床上,换下尿褯子,回道:“话也如此,但家中有我爹,他一个人要种地,还要喂牲口,琐事繁俱。”韫欢问:“葆君和王哥的婚事怎样了?”我把上官灵童放入婴儿摇篮车里,返身走过来坐下:“还说呢,原本决定春节后操办婚宴,只因春节后提前给灵童做手术,我娘的意思再等等。”史钗“噢”了一声:“也是啊,灵童动刀做手术,身边需有人帮衬呢,如何能忙得过来。”话音未落,传来一阵“嘭嘭”的敲门声。我汲步走去打开门,喻宥凡和王润叶也来了。两人走进,王润叶一袭月白色套底裙,大朵凌宵花绽开粉俏艳美,一双瘦腿上套着金丝肤绒袜,脚上是矮凹皮靴。大家一望,彼此暄笑。“原来你们也在。”王润叶拍拍史钗的臂膀,许久未见,流露无限亲怀之意,笑道:“你们的婚事办的怎样?韫欢上班了吗?”史钗脸润娇粲,笑得堪比牡丹花开。“都办妥当了。他呀,”史钗望了望韫欢,“两天前就上班了。”我给喻宥凡和王润叶倒上茶,又给他们拿水果刀划开一枚澄碧深黄的榴莲。王润叶笑道:“新婚燕尔,你们两位新人感觉如何?”史钗脸上涌出片片绯红,长长的睫毛一眨一抖,韫欢笑道:“结婚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感觉新鲜。”喻宥凡呷茶喝,问韫欢:“前日,听人说王瑞贺派你监管媒染丝线比赛,真有此事吗?”韫欢取出一支烟搁在烟碟上,又取出一支烟递给他,笑道:“的确!上官先生让我和姒丹翚共同负责采购,但最近厂里有媒染丝线比赛,人手不足,所以由我兼职。”史钗问:“喻哥的蝎子养得如何?我和韫欢想去你家瞧瞧。”喻宥凡回道:“三日前,售出一批蝎子,价格倒好,今年行情总体来说非常走俏。”我问王润叶:“孩子谁带着?”王润叶笑道:“他妈在呢,一天到晚只跟他妈好。”说完,起身抱上官灵童。喻宥凡吸了一口烟,将烟灰在烟灰缸上弹了弹。韫欢道:“两天后厂里举办媒染大赛,工友们整天在一起探讨呢。”喻宥凡笑了笑,在大家杯中斟了茶:“那你准备了吗?要不要参赛?”韫欢笑道:“我只作一个配角,工友们当中真有一拨拔尖者。”王润叶抱着上官灵童,突然说:“闲话少絮,言归正传。我们原是来邀请淑茵姐的,现在史钗韫欢都在,我就一起说了。后天下午,我们安排两桌,在《贺来酒楼》举办乔迁新居宴,特邀请你们赏光。”我和史钗相视一望,异口同声:“好,好的,我们一定同去。”

话刚落下,上官黎摇头晃脑地带着金寅钏回来了。进到客厅,他衣衫斜挂,头上歪戴一顶金丝绒鸭舌帽,一手揣在宽肥的亚麻裤兜里,双眸间燃烧着一团怒焰,嘴巴鼻子里直冒酒气。他指了指一只编花黄花梨藤椅,示意酒气熏天的金寅钏坐下。金寅钏揉了揉眼眸,发现坐着韫欢夫妇与喻宥凡夫妇。上官黎一扯衣襟,粉白衬衫从身上滑落。“家里有人,怎么脱了?”我埋怨地接住衣衫,发现两颗纽扣居然不见了。“你打架了?”我观察着他额角上一片青淤,还有通红的耳根问道。上官黎目光轻薄无视众人,随意哼了声,坐在一旁拿起香壶倒满茶,一抬脖子咕嘟地喝了一杯。“金寅钏,你饿了吗?”上官黎斜睨金寅钏问,“假如饿的话,我带你去吃夜宵。”金寅钏还未答话,韫欢给上官黎和金寅钏各递了一支烟。韫欢戏谑地问:“黎哥,看样子你是挂彩了?”金寅钏手握一只苹果啃咬,旁若无人地笑道:“遇上两个小混混,教训一下而已,算不上打架。”我愕然一听,气得咬牙切齿,目光急闪,如轰雷掣电,狠狠瞪了金寅钏一眼,眼泪簌簌滑落。史钗和王润叶发觉我脸挂寒霜,忙不迭呵护说:“你想开些吧,一个大男人免不了‘争名夺利’,用‘拳’说话。”上官黎一听,立时火冒三丈,道:“谁争名夺利?我上官黎和小混混争名夺利?荒谬!”韫欢笑道:“也是!黎哥不是那种人。”喻宥凡淡淡地望着上官黎,心里为我抱打不平。夜色中传来一只夜莺抑扬顿挫的啼声,一团乌云遮住了半浮在空中的月亮。窗外,雾雾茫茫像是有烟岚弥漫。上官黎将窗户打开,双手叉腰,裸着上半身凝视庄园。金寅钏“咔嚓”地咬着苹果,压根未理睬低声饮泣的我。韫欢笑道:“你们女人实在太不懂男人。有些事男人是要用拳头解决。”金寅钏道:“嗯!说的不错。”史钗一听,赶忙将韫欢的胳膊按了按,劝他说话要三思。喻宥凡望了望王润叶,感到坐卧不安,要求离开。王润叶怕我伤心动气,只顾拿香巾给我揩眼泪。

谁也没理睬谁,一直僵持坐了半个时辰,上官黎吩咐金寅钏外出买夜宵,借此时机,喻宥凡和王润叶、韫欢和史钗纷纷告辞回家。上官黎等金寅钏买来夜宵,两人坐在桌边只顾自己享用。

两天后,薄暮时分。暴雨倾盆,冷风凄吹。香墅岭摇身变幻,俨然一副残花败柳的景象。凤凰木落叶满地,花圃里堆积的枯萎叶片宛如一只只死寂的蝴蝶。半壁青苔流失了原有的润泽感,显得灰蒙蒙、暗沉沉的。回廊两畔的梅花结出大朵的骨蕾,几只梅雀栖息枝头一动不动地乜视四下。藕香榭里,花草皆已斑驳、秃零,像是被暴雨冲刷所致。我把上官灵童递给阙美娟,撑起油壁伞走出毓秀楼,立在一株大榕树下。等了大约两分钟,姒丹翚同秦嗣嗣携手走出竹茅楼。只见姒丹翚身穿一件黑色披风,裹着她瘦挑的身段。秦嗣嗣则一袭雪青色绒衫绒裤,头发松松散散垂在脑后,用一根猴皮筋缠绕。她的胳膊上挽着一只橘红香包,指尖上也涂染的腥红似血。我们拦了一辆白色的士,径直奔向酒楼。

刚走进酒楼,喻宥凡和王润叶伫立门口迎接我们。王润叶笑道:“今日真不凑巧,偏就下着雨。”姒丹翚道:“如此一来岂不更好,天气半温半凉,一会儿喝两杯酒就更舒畅了。”几人走进包厢,同另一桌王润叶的好友打了招呼,纷纷落坐。秦嗣嗣问大家:“史钗和韫欢呢,他们还没有来吗?”众人摇头都说没看见。

包厢里整洁温馨,透出一丝淡雅的玫瑰香味。一面墙上挂着四副长条形镶玻璃罩的“梅兰竹菊”画屏。两张镶嵌大理石圆盘餐桌上,各搁着两瓶《剑南春》。墙旮旯一盆海棠绽放得红艳芬芳,GENERALROCK的歌音在房间低低萦绕。水印纹牡丹花开壁纸上,描绘有圣母玛丽亚和圣子的图案。一望之下,有一种置身圣洁天堂的感觉。天花板上悬吊着一只莲花状绚烂无比的水晶灯,灯光辉煌,通照四壁。餐桌上摆满碗筷碟盘和精致的琉璃茶杯。一盘切成小块小截的水果点心置放在餐桌上。众人攀谈投机,不经意间,史钗款款走进。

众人回眸,旦见史钗:一件纯棉破边裙穿在曲线苗条的身上,肤白如新剥鲜菱,嘴角边一粒黑痣愈加分明,笑吟吟地注视我们。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她长发披垂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左臂上软耷耷地挂着一件粉红披衣。我们望着,只觉得她有似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仔细凝望,她螓首娥眉,齿如瓠犀,领如蝤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着实一个标臻美人儿。

众人立时拍手笑迎。只听王润叶笑道:“有请我们的新娘史钗姑娘。”史钗刚一踏步靠近,身后韫欢随之出现。王润叶向大家介绍说:“这两位是新婚之人。再次向大家介绍,她叫史钗,他叫韫欢。”大家给他们让坐,坐在中首的我亦不失客套礼节,将史钗热切地唤到了身边,道:“以为你们不来呢,等得我们心中焦急。”王润叶给他们杯里沏满茶,然后吩咐服务生上菜。

十分钟后,各道菜品依次摆上了桌。共八荤六素。荤菜为:豉汁蒸南鲳鱼、萝卜牛腩煲、香茹鲜鱿韭菜花、豆豉鲮鱼炒油麦菜、滑子茹烩海鲜、卤猪肠、孜然蟹味茹煲和鸽蛋烩鲜鱿。素菜为:苦菊凉拌鱼皮、蓑衣黄瓜拌皮蛋、香椿拌豆腐、麻酱凤尾、茼蒿水萝卜爽口菜和数度醋剁椒。调汁拌料,一应俱全。

史钗问我:“姐,上官灵童由谁照看哩?”我笑道:“给美娟了,再说雪姨也在。”王润叶安顿好人带着她的孩子,随喻宥凡给众人杯中斟酒。酒宴尚未开始,韫欢笑问姒丹翚:“那日听工友说你结识了一个男友,是真的吗?”姒丹翚一听,脸上顿时通红,像搽了一层胭脂。她目光躲闪,笑容却淡然。见她吱哑不语,我掐了掐她的胳膊,催促道:“说呀,是真的?”姒丹翚噘着嘴一言不发,史钗说:“大家都等你回答,怎么装聋作哑呢。”众人回脸静静地等候她答复,门外倏忽传来一声凄惨的啼哭声。“是孩子在哭。”王润叶一惊,急忙奔出包厢,看见孩子爬在地上,一只盛满糖果的瓷碟摔了个粉碎。“哇……哇……”众人东张西望,王润叶俯身抱起了孩子。“嗳呀,他怎么了?”喻宥凡的老母亲突突地跑来,唬得一脸紫青。王润叶娇嗔地怨道:“妈,孩子摔倒了,怎么没看护好他,把孩子领进来,免得让人笑话了。”说完,带着老母亲和孩子走入包厢。

众人刚刚坐定,喻宥凡举起了酒,笑道:“诸位,今日是我乔迁新居之日。我代表全家感谢诸位前来捧场。此杯中酒,我喻宥凡先乾为尽。”众人一看,无不豪爽随之饮尽杯中酒。我因为要奶孩子的原故,只喝了一口茶。史钗笑道:“王姐姐,此次乔迁新居,实为令人仰慕之事。新居又在芙蓉镇最黄金地段,价值昂贵,日后妹妹们可要常来常往。”王润叶听完,用温暖的目光回望,笑道:“妹妹们来,是为我增辉添彩哩,到时后,我好茶好饭款待你们。”韫欢问喻宥凡:“为何没有邀请王瑞贺和葆君?”喻宥凡笑道:“他们晚上同梁夫人商量进省城出售绣品一事,故而未能来。”姒丹翚和秦嗣嗣相坐,品尝一碟“豉汁蒸南鲳鱼”的菜。“淑茵小姐、史钗,尝尝这道菜,烹制的蛮合味。”秦嗣嗣给我们各夹了一块鱼肉。王润叶问上官嫦的情况,我就将知道的恕实告诉了她。王润叶笑道:“上官嫦是上官家的千金,长得又那么漂亮。但不知,上官家族未来的产业由谁继承?”我轻轻搁下筷子,拿起茶盅在唇边沾了沾,露出腕上一只青花玉镯。我笑道:“上官先生曾说,上官家族70%的资产要由上官黎继承。其余我一概不知。”喻宥凡满举一杯酒,奉承地给我敬道:“管它由谁继承呢,反正不碍我们穷苦人之事。今晚淑茵在座,属你身份高贵,这杯酒我敬给你。”我捧起一杯蜜梨汁,徐徐道:“这里不分高低贫贵。淑茵亦是贫寒人家出身。宥凡,谢谢你邀请我。我们也曾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懂得相互团结的道理。现在你成家立业,前程似锦,我只衷心祝福你,永远健康快乐。”

韫欢和史钗望此情形,亦迎酒与我相敬,紧随之后,姒丹翚和秦嗣嗣等工友亦给我敬了酒。虽说我是以茶代酒,但彼此深情厚意自不必说。众人一番嬉笑、谄媚、奉呈,不绝于耳,一直行乐至夜里一点钟方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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