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日子不好过,即便唐家花了钱,也没让方玉荷的悲惨生活有太大改变。
“妈,怎么瘦了这么多。”他拧拧眉。
三个月没见,她仿佛瘦脱骨了。
方玉荷不甚在意,满心只有唐家的事:“唐氏最近怎样,唐安宸实在难为你,你让你爸出手帮帮忙。”
虽然唐镇鄂在唐氏没股份,但好歹是唐安宸他爹!
“别说公司的事了。”他话锋一转:“再过不久你就能出来,到时我送你出国吧。”
闻言,方玉荷笑容一僵。
她还没出狱呢,自家儿子就说要送她离开,于情于理都不该。
方玉荷有些恼怒:“是不是又是为了乔颜末那女人?我都说了让你离她远点,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呢。”
要不是她手上有手铐,会当场给唐安恒一巴掌。
他不吭声,方玉荷更气,瘦得凹陷的脸发青:“不管你对那女人什么意思,总之不许再接近她,红颜祸水这道理你还不明白么。”
明白,至理名言谁不明白呢。
可惜,唐安恒就是爱她爱得要死,就算没了唐氏他也要乔颜末。
他抿着唇,半晌后才开口:“总之,您出来后我会第一时间让人带您离开,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实际上,他送方玉荷离开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丑事,那些事都摆在明面上了,她还能在A市待着?继续待下去,也只是让人看笑话。
这些道理她不明白,唐安恒却心知肚明。
方玉荷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像泼妇似得喊叫:“安恒,妈是为你好啊……”
话没说完,唐安恒已经消失在她眼前。
她被困在这儿,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安恒被那狐狸精迷住。
“乔颜末,等我出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她咬牙骂着,死性不改。
监狱外。
冷风呼呼的吹,唐安恒紧了紧外套,拉开车门上车。
何锦将空调温度调高,兀自开车去公司,他从后视镜看了眼唐安恒脸色,大概明白刚才那场会面不愉快,抿紧唇不出声。
突然,唐安恒手机响了。
他垂下眼眸看了眼屏幕,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女人清冷的声音:“来一趟医院,老头子可能要醒了。”
闻言,唐安恒双眸闪过一丝意味不明,那老头子不是变成植物人了么?他挂断电话后冷声说:“去医院。”
与此同时唐安宸已经回公司开了场会,又驱车回家为她做好早餐,二人吃了早餐出门。
唐安宸开车驶离市区,车旁的高楼大厦逐渐变成野草大树。
一小时后,两人到达一处墓地。
墓地时常有人打理,没什么杂草反而还被收拾得十分干净,只是墓前只有一束干枯的花,还是他上次带来的。
他捏了捏某人冷冰冰的小手,笑着将一束百合放在墓前。
“妈,我带你儿媳妇来看你了。”
乔颜末被冷风吹得双眼发红,她忍着不适开口道:“妈。”
这是唐安宸的生母,所以也是她妈妈。
今天是他母亲祭日,他特意空下时间过来祭拜,顺便带她儿媳妇来看看她。
外面风大,唐安宸用围巾围住她半张脸:“颜颜你回车里等我。”有些话,他要单独说。
她听话的点点头,看了眼墓碑后踩着小碎步离开。
唐安宸盯着她背影发笑:“我老婆是不是很可爱?只可惜你孙子去国外了,不然我还能带他来看看你。”
“一个人在下面很累吧,再忍忍,害你的那些人我都会一一解决掉……”
……
“怎么还不回来呀。”
乔颜末下巴靠在车窗上,眼巴巴盯着下来的路,都过去半小时了唐安宸还没回来。
今天气温低,他本就没穿多少。
想到这儿,乔颜末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拿过后座的外套,纠结该不该送上去,唐安宸出现在她视线中,男人走得很快,几步便走到车旁。
“怎么不开空调。”唐安宸关上车门,顺手打开空调。
这么冷的天,这人不开空调就算了,连车窗也不关,这让唐安宸有些不满。
正准备教育她,她却一跃而起直接扑进唐安宸怀里。
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让唐安宸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笑着抱回去,他靠在女人肩头,闷闷问:“怎么了?”
男人身上气温很低,大概是在外面待久了的缘故。
乔颜末鼻头发酸,不知从哪儿涌起来的情绪,居然平白无故掉了几颗金豆子。
“安宸。”
为了不让他发现,她只能死死咬着唇憋住。
“怎么了,和我说说。”唐安宸察觉她情绪不对,语气轻轻:“想安安了?”
她摇摇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从他怀里离开,主动献吻。
唐安宸被她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手足无措。
微微发凉的唇轻轻贴着他,柔软得不可思议,他脑袋一热,瞬间反客为主送上法式热吻,车内气氛蓦然升高。
两分钟后,肺里空气被抽干的乔颜末推开他。
红着脸盯着窗外:“回家。”
唐安宸俊逸的脸上隐着笑:“遵命。”
不过路上出了点意外,车居然没油了!
好在他们离市区不远,唐安宸打电话让人来处理残局后,带她散着步回去。
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往前走。
郊外的空气很好,乔颜末拉开围巾吸了一大口,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某男:“呀……”
唐安宸立即紧张兮兮的问:“怎么了?”
只见乔颜末瘪着嘴,假惺惺指了指腿,那表情一看就是在做戏,为了配合她,唐安宸只能装看不出。
“我腿疼。”
“然后呢?”唐安宸知道她演戏,并不那么紧张,反而兴致勃勃想看她接下来要怎么演。
某女像小孩似的张开双臂。
“背我。”
唐安宸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这事儿直说不就行了么,还故意拐弯抹角。
他乖乖照做,蹲下身让她趴上来。
路上时不时有车,车内的人都打开车窗看他们两眼。
乔颜末很轻,轻得他只用一只手臂都能托得起来。
“宝宝。”唐安宸声音被风吹得沙哑,像是在砂轮上磨过似得,勾人又叫人欲罢不能。
她晃晃脚,没说话。
“我是不是虐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