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恢复心跳,心率正常!”
“救过来了!”
“但是没发现任何的身份证件。”
“无法联系家属......”
陆云迟发现自己在一个十分宽阔的轿子里,只是装修十分精简,但是颜色未免太过洁白,头顶闪着的亮光也不似蜡烛,身边的人......奇奇怪怪?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她身上!
她猛地坐起来,却一下被身边的女子按了下去,“小姐,你现在不能动!”
陆云迟皱眉,怒道:“放肆!”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陆云迟甩开女子的手,看了看身上的袍子一切完好,才恢复仪态道:“你们是何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护士抽了抽嘴,道:“小姐,我是护士,你晕倒在人家家门口,你现在在救护车上。”
救护车?
陆云迟忙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不同于京城,她读书众多,却无法在脑海中找出关于“救护车”的相关资料。
这几个人称呼她为小姐,难不成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可不能问,否则这事传出去,她才女的称谓就不复存在了,这些人乍一看不像是平民,但是也绝不可能是皇宫贵族,毕竟她们身上的衣服料子还不如她这身低调的袍子呢!
“小姐?”护士见陆云迟发呆,只当是刚刚晕倒可能撞到了脑子,有轻微脑震荡,还未回过神,便又问道:“你叫什么?可还记得自己家住哪里,有没有家人可以联系?”
陆云迟看着他们,心下又思索万千,称呼她为小姐,却又问道身世,难不成是试探?但是看着这样子,又不太像,不如,装上一装好了。
她伸出素手,轻轻皱起了眉头,又仿佛头疼得模样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头疼的紧。”
身边的医生皱着眉,记录道:“病人有轻微脑震荡,患有短暂失忆后遗症,需留院观察。”随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陆云落,又写道:“怀疑精神受到刺激,有患精神病可能性。”
言谈间,已到了市医院,医生护士熟练的下车准备担架,当陆云迟被抬出救护车的时候,她的眼前一下便明亮了起来,她也猛然清醒过来——这早不是她的世界!
护士把她安排在了一个角落,陆云迟一个人看着这个奇怪的房间,这里的床似乎都是铁质的,看起来十分冰凉,全是白的,只有床铺是条纹的,方才的那个护士手里还拿着跟这些人身上穿着的一样的东西。
他们衣着奇怪暴露,床上的人看上去像病人,下人的礼仪不复存在,同护士身上的服饰穿着一样的女人也很多。
这个世界已然不同于元隆王朝。
陆云迟看着护士带来的病人服,实在太过单薄了,她强装镇定道:“你是方才的护士,我不需要这种服饰。”
护士又抽了抽嘴,道:“小姐,请你谅解,在医院必须着病人服,这是规定。”
规定?这什么规定这么奇怪,竟然让人穿这么暴露的东西?
真是太羞耻了。
陆云迟板着脸选择不语,哼唧一声坐在了角落的病床上,这态度便是摆明了不穿。
护士无可奈何,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隔壁床的病人看着她,嗤笑道:“小姐,现在是2019年,Z国B市,早没有皇帝了,怎么穿身古装汉服还真把自己当旧时代的人了?搞笑。”
陆云迟听罢,如雷劈般顿在了原地,她遥遥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一幕!难道......她一睡便睡了千年,睡到了元隆灭亡吗!可是......这也不太像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跟原先一模一样啊。
难道她进入了别的世界?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等等,她的珠钗呢?她站起身摸着头发,可空空如也。
“我的珠钗呢?你们送我过来的时候可有见过我的红玉珠钗?”
护士道:“没见到啊,看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就这些东西。”
陆云迟咬唇,问道护士:“我是在哪里被找到的?”
护士答道:“是在别人家的家门口。目前已经联系了那户人家了,因为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也许你看到那户人家会对你有帮助。”
家门口?难不成是她昏迷前进的那间空屋?
不管如何,这都是条线索,她一定要抓住搞清楚!
陆云迟抬起头,笑道:“多谢告知。啊,还有一事相求,我不想跟这些人同住,还请你安排张单间可以让我安心卧榻。”
护士听此,抿嘴道:“小姐,这里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你如今自己身世都搞不清楚,谁帮你付钱啊,医院的单间是要有钱才可以住的,你还没付钱就给你张床已经很不错了。”
钱?她大把的钱。
陆云迟从小就没为钱财恼火过,她当即摸了摸自己身上,还好,荷包还在,只不过只剩一些银子。
不过这种地方,这点足够了吧。
陆云迟将银子分出一点,便递给护士,道:“这点应是足够了的。”
护士瞬间待在了原地。
陆云迟见此,便又递上多一些,道:“那这样总够了吧!”
“小姐,现在不是古代了,咱们回归现实好吗?”护士尬笑,推回了她的手,便要转身离去。
陆云迟愣神片刻,看着旁边躺着的病人用赤裸裸的眼神笑看着她,忙拉住护士道:“别走!那个,你给我安排单间,如果你们不收这个碎银子,便将帐暂时记在那个帮我的人家上,我届时还他便是!”
护士无法,哭笑不得,道:“那你先将就一下,我试试去帮你安排。”
陆云迟松了口气,“多谢。”
她将床边的帘子拉上,挡住了旁边病床的视线,也试着躺在那张冷冰冰的铁质床,不禁开始恼恨起来,早晓得便不私自出门了,如今这样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她私自出逃被发现,家中会被怎样处置......
这太不可思议了,说不定是梦?
陆云迟不想在这一堆莫名其妙的人面前流泪,于是侧躺着,带着微弱的希冀便睡去了。
当然,没换病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