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河怀揣着一颗热烈的心,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任何回信。那封信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大海,没有掀起任何涟漪。
大概等了两个月,她按捺不住了,心慌乱了。她按照信封上标注的电话打过去,对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晰而又沙哑,却不是苏阳:“喂?”
她一下子慌乱了,对着电话说道:“喂?”
那男人似乎知道自己是中国人,用中国话回道:“你好,有事吗?”
叶星河问:“您好!我想找苏阳,请问……”
还没等叶星河说完,那男人便说:“我不认识苏阳,你打错了。”
说完,那男人就挂了。耳边徒留一阵“嘟嘟嘟”的挂机声音。
她面对听着电话传来的挂机声,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还怀有一丝丝希望,她在微信上找到苏阳的兄弟。想问他的联系方式,对方却只是说,自己也不知道,好久没联系他了,还说他们最喜欢玩的一款游戏,他都好久没上线了,ID是star and sun。
那天,她一个人坐在天台上哭了一天。
原来,苏阳说错了,不是“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而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从那天过后,她开始关注起娱乐圈起来了,特别是韩娱。她还下载了那个游戏,向有那个ID的人发了好友请求。
等了好几个月,游戏好友没有同意,韩娱也没有他的消息。叶星河心冷了,不再关注韩娱了,也卸载了那个游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三年左右,这时候的叶星河也大三了。韩娱某个综艺选修节目大火,和它一起大火的便是来自中国的男孩苏阳。
三年多的时光,从寂寂无名的练习生,到现在前途无量的艺人,苏阳也可谓是一个传奇。
室友们,同学们,茶余饭后,各种八卦,都在谈苏阳左,苏阳右,叶星河不想知道都难。
甚至有同学,打听到叶星河和苏阳是高中同学,竟然来找她,说能不能要他一个人签名。
叶星河想到苏阳,又想到那封信,再想到那天,淡笑道:“同学,你搞错了,我和他不熟。”
有些爱,拿的起放的下,原来竟是真的。
大概又过了几年,那一年比往常都要冷。到底是哪种冷呢?
是那种彻骨的寒冷。
那天,刚巧也是冬天,叶星河离开了窑城,她大学已经毕业了。
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在冲凉,澡堂里哗啦啦的水声,让她一时间听不清电话那头说着什么?
但是,她却记得,接这个电话时,自己好冷,非常冷,冷地彻骨。
她潦草地洗完澡,穿了一件厚重的棉袄,来不及收拾东西,只是简单地拿了几件重要的证件,就往窑城赶去了。
为了赶时间,她打了一辆车,只是路边随便拦的一辆。
这躺旅途,用了她一个多月,让她从人间到地狱,最后只留残缺的身体和破碎的灵魂。
还有那山花烂漫处,两座孤零零的坟墓。
是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惊醒梦中人。
又做梦了。
叶星河满头大汗,心脏跳个不停。环顾四周,这是她在靖西的家。她随手揽了旁边茶几上的茶杯,想喝口水,却不料,用力过猛,茶杯竟被她扫落在地,发出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这声音异常尖锐,直冲叶星河脑门,震地她脑门嗡嗡叫。
叶星河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一时间,心中烦躁四起。
她看了看墙上的老式摆钟,还在不停地摆动着,就像一个不停歇的旅人,但是他却很老了,他的年纪,大概比叶星河还老吧!
他是叶星河从窑城带来的,据自己那点浅薄的回忆,自出生起,他就已经摆在那高脚桌上了。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响亮的“铛”,这是他发出来的,凌晨两点半了。
叶星河看着他,这个钟自从陪她来到这靖西,她总是觉得,他老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他本来就年纪大了吧!
她很害怕,这唯一的物件都不能陪她,陪她度过这漫漫人生。尽管,她每天都认真擦拭,擦地他油光发亮,可是她还是害怕。
凌晨两点半,靖西城的人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叶星河起了身,拿起了酒精和抹布,一点一点地给摆钟擦身子。
她全神贯注,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寻到半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