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怀疑的呐喊声在山洞中盘旋。
国王夕泽在一次出游时遇到风浪,海浪将夕泽冲到了央季,当时身为渔家女的母亲将其救上岸,在照顾他期间两人暗生情愫,后来就算知道自己救的人是夜泽国王也心甘情愿为了爱情离开故土。这是父王母后说的,而这个故事夜泽百姓人人皆知。
夕晅斜眼看着人像,苍白的笑道:“你骗我。”
“吾没有骗你,你父亲母亲说的也并不全是谎言,只是夕泽当时漂到的地方是凌昼而并非央季。”看到在下面站着的女孩还不肯相信,他问:“你母亲可有姓名?按你和你哥哥的年龄,你母亲若是四岛人,年纪应该将近五十岁,她可有衰老的迹象?”
“为百姓心安,母后嫁到夜泽后便不提四岛之名,父王元气强大,用自身之术助母后长寿不老也是有可能的。”夕晅还在嘴硬。
那人像听此言论,轻声一笑:“她无姓名因凌昼圣女无名,待圣女生育女儿,昼元石之力全部传给女儿,哦,也就是你,以凌昼之法,你应是凌昼的下任圣女。最后,圣女虽容貌不变,但待其生育女儿,因昼元石的力量已到女儿体内,原圣女生命只有五十年,所以夕泽他们并不怕穿帮。”
夕晅无力重新坐到地上,“凌昼与夜泽是宿敌,而她知道生了我她会死,那她为什么?”
“可能因为爱吧。”那苍老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他在这个世界不知多久了,很多人来找他因为爱,但最后呢?爱情又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就像那两个人,太久了,都忘了他们两个的样貌了。
“从你出生,你父母二人便知你体内拥有了其他人求之不得的力量,为了保护你,也为了不让人发现你体内的昼元石之力,他们便将你的元石封印起来。”人像应该是因为说了他太多的话,歇了一会接着说:“我可以把你的封印解开……”
“我不要。”夕晅再次回绝。
那人像十分无奈,不想他第一次主动找人帮其帮获得力量,居然被百般拒绝,说出去太丢人了。
“那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啊,到时没人能欺负你,你可以在世界为所欲为……”
“你能换个词吗?”夕晅鄙视道,“不要,父王母后这么做有他们的道理,这虽然的确很诱人,但既然是他们决定的,我相信是不会害我的。而且,这么厉害的东西,你帮我解除封印了,不知要拿走什么好处,不要。”
“不是,”那苍老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我只是帮你解除封印,很简单的。”他看这少女已经无聊的开始玩自己的头发,居然还打了个哈欠,“行吧,我不要你的报酬。”他终于做了决定。
夕晅觉得好玩:“老头,你为什么一定要帮我解开封印呢?还免费帮我解,总觉得你心里有奇怪的小九九。”
“只是觉得有趣罢了,老朽在这世上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出现你这种同时拥有两种力量的人,当然想知道世界加个你会是什么样了。”
“照你这么说,从古至今凌昼和夜泽从没有人结过婚?”夕晅思索着:“否则,只要两国人在一起结婚就会出现我这种情况吧。”
“没有!”
夕晅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痛快,“你这小娃娃究竟愿不愿意啊?不愿意,我就睡觉了,和你说了这么多话,很不符合我的气质的。”那人像终于不耐烦了。
少女微微一笑:“好吧,看你这么诚心诚意想要帮我,那随你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是,”突然红裙少女看着老者撒娇般笑着:“我现在不想要这份力量。”
呆愣住的人像沉默了很久,继续说:“好吧,我会刚你解开封印,但是会用另一个法器镇压住那你的力量。”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什么报酬都不要了?”人像也笑着问她。
然后两个人相对一笑,都不再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想法,夕晅并不想使用这种能力,但是她却希望拥有它来保护自己爱的人,所以希望她永远没有释放元气的那一天。
人像看到夕晅坐到正中央的位置闭上眼,开始施展法力,心里想着:“你总有一天会因为不问我原因而后悔,当你拥有这举世无双的力量,你的报酬就已经给我了。这个世界不会任由一个人有强大于任何人的力量。啊!好像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活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看一场勾魂摄魂的戏曲了。”
这时山洞的另一边飞进来漫天花雨,将夕晅死死的裹在里面,被月花花瓣包围的红衣少女面容有些痛苦,脑海中黑色与白色各种交融,从胸口处一股热血翻涌,随即这股热浪传到了身体的各处。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花瓣汇合变成一个指甲大小的花朵似的项链在她的脖子上。
“好了,我将你身体内的封印变成这个外部封印,如果你想彻底解除封印将这月花的项链摘除就好。”夕晅重新只能开眼睛发现原来已经因为行动和表情变得奇形怪状的人像又变回最开始的样子。
“你该回去了,时间到了。”声音又响起来。
夕晅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又转了一圈仔细观察了自己身体,发现除了浑身各种轻松,没有其他感觉。然后她若有所思的摸着项链,抬起头:“为什么夜泽的月花会在这里?而且它的茎部还有叶子。”
人像将自己的嘴咧到最大:“这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了,你现在要回去了,也许下次见面,我会把这个故事慢慢讲给你听。”说着,夕晅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推到了一个新的花瓣坐垫上,这次她没有再睡过去,而是清醒着被飞舞的花雨送了出去,她赶紧大喊:“你是说,我们还会见面是吗?”
“是的,也许我们还会见面。”人像想着奸笑起来:“没想到一切来的那么快,不知道这个天真的孩子面对外面的乱摊子会不会马上解开自己的封印呢?”
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自己的头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十分诡异。而另一个孩子,内心居然是十分的坚定,这两个人究竟谁会赢呢?
“哈哈哈哈,多久没有见到这么好玩的事了?诶?”人像陷入自己的思索之中:“我在这里呆多久了?”然后这个山洞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而深处的人像又变得十分扭曲。
等到夕晅重新被送回花海中央时发现大家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走时燃起来的香,而此时这香也都变成了香灰,“难道这就是那个老头说的时间到了?”
“月清回来了吗?”夕晅看看天空,似乎已经到了黎明,不知道为何,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发现之前坚定杵在这周围的月花也都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夕晅在周围绕了一圈看到有一处的花都趴下了身体,她顺着这条已经铺好的路开始走,“御舟是去找我了吗?”她心里想,“可是其他人呢?”没有可能大家都走了,不留下人来留守啊,还有那个孩子,自从在森林中被菲尔欺辱后就变得怪怪的,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眼神也变得敏锐起来,而且好像在防着谁一样。
这片花田太过壮观,夕晅顺着这条路走了很久也没找到人,然后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即使大家从花中走过也不会把花枝压到这个地步,想着她低头仔细查看发现有一些花的花茎已经被压得折叠起来,如此严重的折痕好像是被什么重物压过一样。而且这条被开辟出来的路大约四百米左右就中断了,她内心的不安愈加严重,突然想起来时的路,似乎开得比之前更大了。
“他们回去了!”夕晅想到这里赶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们为什么会回去?这条被压出的路又是怎么出现的?御舟人呢?也跟着其他人回去了?周月清呢?如果按那个老头所说时间就是指香烧完的时间,那周月清也一定回来了,可她在呢?
这一系列的疑问不停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老头说他并没有指示让周月清把自己带来,可周月清有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劝说自己?自己如此身份,难道这么简单的狸猫换太子就能把自己从央季弄出来?还有,既然这样这样危险的地方,就连周月清都要偷偷溜出来,为什么她还要把各国的王子公主都带过来?人太多不是更容易被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反常了,虽然那个少女平日里是一种无害小白兔的样子,但夕晅可不相信,有时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眼睛中透出一种悲伤,一种嫉妒和一种倔强,这都是她平日里给夕晅完全相反的样貌。
“这,难道是一个陷阱?”夕晅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最坏的想法,质子这个想法是凌昼提出来的,最终撮合的也是凌昼,四岛之中只有央季似乎知晓此事,其他国家呢?每个国家都有心中的想法,所做的一切都也是为了本国考虑,也许这群孩子也只是自己家人的棋子罢了。
终于夕晅重新跑到了森林的出口,可以就没有看到其他人。
“不要!”小红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森林的另一边传到夕晅耳中,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