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市警察局办公室,顾维征来来回回坐立难安。
“局长,已经调查清楚,昨晚的确是黑吃黑,那批货原本是从南港运出。”秘书说完低下了头,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也心惊胆战。
“这批货是通过哪
家企业运出的?”
“盛达贸易公司”楚氏这次借用的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贸易公司,所以就算是发现也不会牵扯到楚氏身上。
“出动警力,全力抓捕盛达贸易主事”思忖片刻,顾维征还是下达了抓捕令,就算现在可能存有的证据已经被消灭干净,但老虎抓不到,苍蝇也要去打。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楚氏承诺的百分之三十的收益让盛达做了替罪羔羊。
听说顾维征逮捕了盛达的负责人,楚泽园立马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楚寻楷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个警察局长有什么好怕的?现在不是已经让盛达去替了吗?”这话一出,气的楚泽园差点把面前的水杯摔倒他脸上。
要是几年前一个小小的案子自然是不怕的,可是这是云市他们来不过短短三年,根基都未稳。
况且这顾维征又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钱财、美色样样不爱。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缺陷,他们也无法下手。这次又让他抓住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吵吵闹闹的半天也没有个具体的解决方案,楚泽园一阵头疼。
“实在不行,就推分公司主事出去。
但记住,只要盛达那边不松口,楚氏就不掺入”以退为进,这是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不过事态却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审讯一晚后警察局就匆匆结了案。盛达贸易主事从事非法贸易,运输违禁品被判处无期徒刑,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DH总裁办公室,阿宋站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行道树已经冒出点点新绿,花坛里的草也冒出了头。阳光好的让人睁不开眼。
看来这春天要来了。
“擎哥,你说这老顾怎么这次就善罢甘休了?”阿宋打破脑袋也想不出顾维征这次让步的理由。
“你不是从业三年了吗?”赵北擎戏谑开口,从业三年的人怎么还问他这个外行人?
阿宋一听就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可鬼心思却在心里盘算着,这赵北擎和顾维征这次唱的是什么戏?
赵北擎才和秘书连了线让下午约安城的苏总谈新能源合作。在空档突然想到什么。
“知道这次黑吃黑的内幕吗?”他对这次容沉对楚泽园项目的破坏格外的好奇。究竟是何事让容沉去直接的得罪了楚泽园呢?
看来容沉和楚家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个神秘的容沉到底是敌是友?无数的秘密让这件事更加的扑朔迷离。
寻安在家枯坐了一夜,第二天去楚氏上班,到了公司才知道楚泽园已经找人顶替可她的职务。
看来她已经在楚泽园心里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冷笑一声出了公司,去了附近的酒吧,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酒确实是个好东西,至少会让心有一瞬间的麻痹。
灯红酒绿,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摆动,似乎是躁动的灵魂此刻和身体是合二为一的统一。
可是越喝,却越觉得心里空落,像极的小时候一直陪在身边的洋娃娃突然就丢了,无从寻找。
从此后,她真的一无所有,孤身一人。
吵闹的声音淹没了孤寂,不一会儿她就在这声音里沉沦。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
路上没人带伞,突如其来的雨让很多人惊慌失措,四处躲藏。
云市郊区边陲有一个很高的悬崖,悬崖下是一片汪洋大海,此刻雨水落入海水和乌黑的天际接连一片。
容沉站在悬崖边上,面对着几十个黑衣人。额头的伤还没有好,此刻由于雨水的淋湿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有点点血痕。
双手拿个两根铁棒,由于刚才的搏斗胳膊上有一道淤青。一身黑衣被大雨淋湿透了,俊美的脸此刻显得阴沉而苍白。
楚泽园从后面过来,有人为他撑着伞,走到离容沉二百米的距离站定。
“想不到你还真是硬骨头,楚某佩服”
容沉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直以来压积的恨意在此刻没有掩饰的全部表露出来。
看到他眼中的恨意,楚泽园缓缓开口“这会儿不隐藏了吗?付容沉”
原来,他早知自己的身份。要不然这一次又一次的危险行动又从何而来,这一刻容沉见识到了楚泽园的伪善。
“别废话,要杀要剐随意。只是,楚泽园,作孽太多迟早是要还的,地狱敞开大门在等着你。”
楚泽园从旁边的手下手中接过手枪,上保险的声音被雨水吞噬。
他瞄准他的胸口,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手。手枪是无声的,只是轻微的声音。在几十个人的注视下容沉掉入了那片汪洋大海里。
这个场景像极了十九年前,也是在这样大雨的天气里,一个年轻的男子被枪打中,掉入海底。
不过,不同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随后纵身跳入。
十九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叫容沉的人步了当初男人的后尘,一切和安雪有关的事,都是楚泽园心头的一根刺,可是沉寂这么多年后又有人出现去动这根刺。
那个人,陪在寻安身边八年的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一场大雨里,后来寻安想,如果有心灵感应多好,至少她能见他最后一面。
至少她能够在他的身边。
可这世上最残忍的就是没有如果。小伍找到寻安的时候还是在那家酒吧里,她在吧台喝了一夜,喝醉了就趴在那里睡着了。
小伍冲过来拽起她的衣服,把她摇醒。
“沉哥出事了!沉哥出事了!”寻安被他带着无尽愤怒的声音震的一激灵。
拽住小伍的领口“你说什么?”
“楚泽园动的手,沉哥他死了,死了!”说完他蹲在地上眼睛通红。
寻安愣在当场,目光一瞬间变得呆滞“你,说什么?”她又重复一遍,仿佛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你说什么!”她从地上去拽小伍,由于太用力,食指的指甲一瞬间劈开,渗出了鲜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