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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神奇的饮料

张从军一早起来,打了个哈欠,感觉浑身没劲。他伸了伸腿脚,向屋外走去,到了院门口才,才发现昨晚一场大雪把整个世界变成了白色。他本想到父母家吃饭,可走了两步又改变了主意。好久没喝西门的醪糟冲鸡蛋了,他想到了那久违的味道。这醪糟店离酒厂很近,周边的人都说这家的醪糟好吃是沾了酒厂的光。人们一走到这就会在扑面而来的酒香味中急不可耐地想喝上一碗冒着热气、漂着蛋花的醪糟。刚结婚那阵子,小栾喜欢喝这东西,俩人一大早跑过来喝醪糟、吃油饼。两天前,小栾打来电话说这一两天回来。这一回,张从军想和她谈谈,让她换个工作,别整天东跑西颠的。

踩着吱吱作响的积雪走到醪糟店门前时,这儿已经围了不少人。店老板姓常,瞅见张从军正在排队忙走过来和他打招呼。俩人聊了几句,常老板悄悄地问:“听说酒厂这一片又要折迁了?”张从军一笑说:“都是以前的事了。”

常老板连连说:“那好,那好,在这住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说是拆多少补多少,可这感情是没法补的啊。有些天没看见你了,我的心一直悬着。这见到你了,我可就踏实了,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啊!”离开醪糟店,刚走到酒厂大门口就被一帮客户围上来。这段日子,酒厂三班倒产品也不够销。工人虽说累点,可心里舒坦多了,不光欠了快半年的工资补发了,而且还拿了不少奖金。这景像不仅是他,就连邵主任、瞿南也没想到。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去年深秋,关中一带爆发了一场流感,渭水几乎所有小学的孩子都被染上了。有个班级因为学生都回家看病去了,差不多就要停课了,可有个孩子却出了奇,什么打喷涕、咳嗽、发热,一样都没有。不光他没有,他的同座也没有,喝过他带去饮料的人也没有。老师感到奇怪,就要那小孩的饮料看,见这饮料中有几味中药是清热凉血的,便多了心眼,从街上买了些“秦岭仙芝露”和“太白草精”让学生试着喝。哪知道还真神奇,班上的流感症状就像是中了魔法,一天一个样,几天就全退了。这事后来被家长一传,越传越神。结果,不仅每天小孩上书包里要带上两罐“秦岭仙芝露”、“太白草精”,就连许多大人也争着喝。张从军曾就这事问过瞿南。瞿南说:“这世上的事就是一物降一物。为啥叫流感呢?‘流吗’,就说明这病毒武艺高强,人身体抗不了它,它才能自由地爱上哪上哪,也许咱这几味配方中就暗藏着什么神奇的东西,能一两拨千斤镇住它。”

张从军好不容易来到办公室,刚坐下,厂办的小陈就拿着一张请示报告让他签字。他认真地看了一遍,提起笔签了字。小陈刚要走,他喊住他说:“先别送到会计室,我再思量一下。”小陈走后,张从军打通了瞿南的电话。他先把这几天的销售情况说了几句,然后就把奖励郁蓝的事说了一遍。虽说这件事在他心里盘了好长时间,但他还是想听听瞿南的意见。瞿南听他说完说:“照理是应该的,配方是人家祖传的吗,再说了,搭台唱戏,人财两旺,你奖励她时搞个什么新闻发布会,把那老中医的事多说说,让世人都知道你那瓶子装的可不是什么胡乱想出来的东西,而是咱秦岭长出的宝贝,咱祖上研究出的偏方,保不准销得更好了呢。不过,这事你得给邵主任说明了,免得生出什么事来。”

张从军舒了口气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亮堂多了,其实,这事我也可以装糊涂,而且能装得纹丝不露。我也想过,这样做虽说对不住郁蓝,可对我来说却没有什么。我为啥要给自己揽事呢?说真的,我一时半下也说不明白。”

张从军放下电话后,想想有好几件事要找邵主任汇报,就叫上司机直奔他办公室,到了那,他先把扩大生产线的事说了一遍。邵主任只听不表态。张从军急了说:“现在提货的单子都排到明年上半年了,放着钱不能不赚啊。”

邵主任冷冷地说:“那酒以前不是也脱销吗?县政府路口有个交通岗挂了个横幅,上面写啥:‘一慢、二看、三通过’。这头脑一发热,投进去的钱保不准就打了水漂。”张从军又把要奖励郁蓝的事说了一遍,邵主任点了点头说:“这是你们企业自己的事,怎么弄呢,你自己看着办。”说罢,他又冷不丁地问了句:“你与那女人是怎么认识的呢?”

张从军脑子转得快,他也想过邵主任或其他人会问起这件事,就轻松地说“县城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都住在一条街上,认识她有些年头了。”邵主任“哼”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张从军出了邵主任办公室,见时间还早熟门熟路地来到瞿南办公室。俩人坐下闲谈了一阵,瞿南突然问:“小栾这几日回来了?”张从军无奈地摆摆手说:“她正干到兴头上呢,说是这几天回来,不过一忙起来也没个准。”

瞿南哈哈一笑说:“有利必有弊,尝到有媳妇的滋味了吧。有了媳妇大概就像吸烟一样,时间长了就入瘾了。瘾是啥,就是习惯,像我不吸烟就没有摸烟的习惯。你就不一样,瘾一上来就想媳妇,可媳妇偏又不在,这滋味不好受吧。红楼梦里咋说的‘女儿愁,悔叫夫婿觅封候。’这里得改一下,‘男人愁,夜半醒时搂枕头。’”

张从军哈哈一笑说:“一桶不响,半桶晃荡,你这没娶媳妇的偏要说媳妇的事。凭你咋说,都是干指头沾盐,提不上吗。”说到这,他朝瞿南看了一眼,又说:“老同学,这两年外边的世界变得让人眼花缭乱。长的变短的,丑的变俊的,臭的变香的,无能的成了大英雄,有才的无路可走,坑蒙拐骗的山珍海味,辛勤劳作的两手空空。你整日捧个书看有啥意思呢?你还以为你捣鼓点文章就心安理得了,且不说修身齐家治国,就是许多你应该得的都得不到呢。这念书本来就是块敲门砖,真正到了职场上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瞿南听了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他喝了口水说:“没事读点书,是性格使然啊。这大千世界变就对了,要是不变那可就坏了。不过,这媳妇的事我可得抓紧‘变’个出来堵堵你们的口。”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了上次说好去太白山的事,就半真半假地说:“我说你这大厂长好偏心啊,你忘记你那宝贝是谁起得名了吗?光说郁蓝那方子如何了得,把答应我的事早撂脑后了吧?我可观察到好几次了,一提到郁蓝,你脸上的表情就不一样。你不会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的吧,这我可为小栾鸣不平了。”

张从军知道瞿南是在逗他,就故意说:“我张从军是啥人你还不知道,从小就不是喜欢往女人堆里拱的人,更不会重色轻友的。郁蓝的确实过得挺不容易。我听人说他男人住院都住不进了,上次欠医院的药费,还是剧团的一些老人东凑西借给对付过来的。我只是想凭良心帮她一把,给她男人一点看病的钱。”

瞿南叹了口气说:“她还算是幸运的了,总还有人惦记着。我也表个心意吧,不过你悄悄办就行了。”说着,他拉开橱柜拿出些钱来。 张从军推开他的手说:“你拿的是死工资,又没有什么外快,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这事还是我来办吧,如果你一定要表示的话,等什么时候见了她再说吧。”

张从军回到厂子,就让销售部拿了个方案,提了一笔现金,然后,他叫办公室的小陈和司机去接郁蓝。俩人去了大半天回来说她已经不在歌舞厅上班了。张从军表情有些奇怪地问:“你们嘴里不是有舌头吗?问问不就知道她去哪了?”小陈低声说:“听歌舞厅的人说,她男人生病了,她好长时间没来上班了。老板一生气就把她辞了,这会儿上哪去了,谁也不知道。”

张从军叹了一声,挥了挥手,那俩人刚想走,又被他叫住了。他本想抽个时间去郁蓝家一趟,可转念一想不妥,就说:“你俩带包烟,再带几罐咱的产品,去歌舞厅好好打听一下。”快下班时,俩人回来了。小陈一见张从军就满脸兴奋地说:“好不容易找到她,这会儿在一家新开的歌厅上班。她说只有中午吃饭时才能走开,我俩和她约了一个地方。”张从军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说:“咱现在就走,对了,你们往车上搬几箱饮料。”车子出了厂门开到了老城门外,这离新规划的开发区不远。路边有一家银行,银行门前是一条自发形成的小集市,卖红萝卜、卖袜子、裤头的,一个摊接着一个摊。

“这里倒是蛮热闹的吗。”张从军边走边说。穿过小集市,来到一家不大的饭馆,小老板一见有客人来就热情地打招呼。张从军问:“有包间吗?”小老板客气地说:“就是为您留下的,里边请。”三个人刚坐下就从窗口看见郁蓝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张从军连忙站起来向她招手。郁蓝脱去风衣,搭在椅背上,嘴角挂着笑说:“大厂长今儿 怎么有空了?”张从军一本正经地说:“今儿是专门来请你吃饭的,本想去咱县城最好的凤凰大酒店,可听说你忙,就在这凑合一下表个心意。”郁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你可把我弄糊涂了。”

这时,服务已经把点好的菜摆了上来。张从军向大家看了一眼,端起一杯酒说:“这杯酒是敬你的,我先喝了,再说为啥敬你,你就不糊涂了。”郁蓝雅致地端起酒杯放在嘴唇边说:“虽说恭敬不如从命,可你没说之前,我还是不能喝的。”

张从军微微一笑说:“也罢,你先尝尝这饮料。”说着把一罐“秦岭仙芝露” 打开放在她的面前。郁蓝笑笑说:“我猜到你今天来是为啥了,不是还有个‘太白草精’吗?歌厅里早就有了,莫想到你还真把这事弄成了。”张从军得意地说:“真是当今的阿庆嫂,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不过,你知道了这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郁蓝笑得有些腼腆,“就为这事给你打电话啊?”张从军含着笑点点头,“对着哩,就为这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弄的方子把酒厂救了。你莫想到吧,这饮料销售一火,我就能从银行把款贷下来。接着吗,就把酒池子往大里扩,再弄几个好的酿酒师,再在省上的、中央的电视上广告广告,这酒厂上千号职工可就有饭吃了。

郁蓝听了这话显得很兴奋,她擦了一把脸上沁出的汗说:“这酒我喝了,不光喝一杯,连着喝两杯,不过中午当班就喝这么多了。”说罢,她站起来,虽然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却多了几分酒醉中豪爽,接连喝了好几杯酒。张从军见状高兴地喊了声:“好!”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纸袋说:“这是我们厂里的一点心意,伍万元,你先拿着急用,过些日子,我请市里的电视台来,再请你过去,弄个仪式,搞个样子,也算为厂里再宣传一下。”

郁蓝看了一眼那包钱,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她沉默了一下说:“你赶紧收回去吧,这钱我不能要,那当摆设的事我也不会做。”张从军口气坚定地说:“这钱你是应该拿的,我请示了邵主任,再说你这会儿也急需钱。”郁蓝摆摆手,站起来说:“这方子虽说是我爷留下的,可他也是从太白山一老先生那得的,原方子上的字还是老先生写下的呢,这钱的事你绝对不要再提了。”张从军看她是真心不要,就缓缓地说:“这样吧,咱今先别把事说死,你再想想。”

走的时候,张从军对小陈说:“你这就去一趟医院,先用这钱把她男人的医药费结了,再给他买些营养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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