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到家了。站在那个华丽的客厅,白灵蛇又打了一个寒颤,她惊慌失措地对秦隐说:“哥,你去看看门锁好了吗?”可是又一把拽着秦隐,“哥,你不要走远了。”
秦隐心像要碎裂了,负疚,悔恨。
家里的一切都是智能化的,安全性能非常高。但是秦隐还是到两道门前看了看,回来的时候,见白灵蛇蜷缩在右侧的大沙发上,她双手抱着肩,像胎儿在母腹里那样。灯全部开着,房间里亮如白昼,从此白灵蛇害怕黑夜,拒绝黑夜。
秦隐在中间的沙发上坐下,守护着白灵蛇。
当第一道霞光出现在天际的时候,刘含玉来了。秦隐本不想让她进来,可是一想到珍妮和芳菲还在医院,他得去看一下她们,而灵蛇的这种状况必须得有人陪,一日三餐也得有人来做。这样一思谋,他就开了门,放刘含玉进来了。
刘含玉走到沙发前,见白灵蛇的被子没盖好,就扯起被角,正要盖下去的时候,白灵蛇突然仰起身子,双手乱舞,并“啊啊……”地嘶叫。刘含玉吓得一抖,被子就掉了下去。秦隐慌忙过来,搂住白灵蛇的肩,痛苦地说:“灵蛇,灵蛇,哥哥在,不害怕。”
白灵蛇不叫了,她两眼木呆呆的,神情怔忡。刘含玉也像傻了一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捡起被子盖在白灵蛇身上,然后她对秦隐说:“我去做早餐,你守着灵蛇。”
白灵蛇一副木呆呆的神情。秦隐唤她,她也没反应。秦隐害怕起来,反复地说:“灵蛇,哥不好,哥没有保护好你,不过,你放心,哥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的,你要相信哥,你要相信哥……”
刘含玉端来早餐。早餐是燕麦粥、三明治、鸡蛋和一小碟四川红油豇豆。白灵蛇视若无睹,两眼呆愣地望着屋顶。秦隐说:“灵蛇,吃一点?”
白灵蛇像没有听到一样,她看起来像是失去了感知外面世界的能力。秦隐乱了方寸,一迭声地说:“灵蛇,吃一点,吃一点,好吗?”
刘含玉用手触摸白灵蛇的脸,白灵蛇也像是感知不到。两人无法,只是呆呆地看着白灵蛇。白灵蛇脸色苍白,看起来有几分孱弱。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秦隐也把去医院看珍妮的想法抛到脑后,只会在那里翻来覆去的喃喃自语,“是哥不好,哥该死,哥没有保护好你,灵蛇,你原谅哥,哥向你保证,以后你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灵蛇,你吃一点,好不好?灵蛇,你和哥说话呀,我喜欢你和哥说话。”
这时门铃响了。
秦隐从监控器里看到楚天宇和楚天宁来了。这是他最不想见的人,要是以往,他早就把他们拒之门外了。可是这会白灵蛇的安危高于一切。白灵蛇需要他们,他也需要他们,因为他们有可能让白灵蛇恢复神智。秦隐拿起遥控器一点,大门就打开了,楚天宇和楚天宁就走了进来。
楚天宇一个箭步就迈到白灵蛇的跟前,叫道:“灵蛇,灵蛇!”
白灵蛇两眼无光盯着屋顶。
楚天宁一见白灵蛇这样,就悲从中来,眼泪淌了下来,她哭着对秦隐说:“你到底把灵蛇怎么啦?她昨天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到家就变成了这样。”
秦隐见白灵蛇见了楚天宇和楚天宁也毫无反应,不禁烦燥起来。他的内心也脆弱起来。白灵蛇要一直是这种状态,那如何是好?他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姑妈交待呢?大家面面相觑。过了一会,楚天宇给王大鹏打手机。不一会,王大鹏就匆匆而来。
大家都看着他。
王大鹏给白灵蛇把脉,又察看了一番,然后他站起来,说:“灵蛇需要静养。这里人不宜多,天宇和天宁,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你们放心,过一段时间,灵蛇会恢复过来的。”
楚天宇说道:“可是灵蛇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走。”
“你留在这里,只能刺激她。她就是要在熟悉的环境里,由亲人陪着。”王大鹏又转向秦隐说:“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好好地陪灵蛇,毕竟她和你一直在一起生活,你能给她信赖和安全,她现在就需要安全、信赖和温暖。”
秦隐连连点头。
楚天宇握着白灵蛇的手,说:“灵蛇,你看看我,我是天宇。”
秦隐一听这话,就来气了,说:“看你做什么?你也没有回天之术,灵蛇见了你,照样没有反应,可见你和别人并不二样,还不赶紧走。”
秦隐说着,就把楚天宇和楚天宁往外撵。
“灵蛇的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长时间?”楚天宇惴惴地问王大鹏。
“也许一、两个小时,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王大鹏答到,“放心,我明天会再来。”
楚天宇又恋恋不舍地看着白灵蛇,他半天挪不动脚步。楚天宁说:“哥,我们走。”就把楚天宇朝外拉。楚天宇对刘含玉说:“含玉,你好好照顾灵蛇。”
他一步三回头,但终究和楚天宁走了出去。王大鹏也跟在后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