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全吩咐人将二人所说的话记录下来,同时还一再表扬那个说“真话”的小官员。
这样那个小官员更是肆无忌惮,将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就像是说书一样,将白沫沫定为一个会魔法的妖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刘文全斜着眼看向另外一名不吱声的官员,冷笑道,“这里是本官的刑部衙门,你有什么话不必藏着掖着,据实说来。呵呵呵,你倒是挺懂事的,把名字说来,待日后本官给你引荐引荐。”
“小的贱名钱余,谢大人提拔。”
钱余点头哈腰的跟个癞皮狗似的,一个劲的恭维说着违心话。
另外一人名叫钱成的,低着头还是一声不吭。
两人做好了口供以后,与刘文全推杯换盏,谈着一些家长里短,说着一些官场上的趣事。
直到华灯初上,两人这才离开衙门。
钱成一直想不通为何与自己一同吃喝拉撒睡的朋友,突然变成了一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人,“钱余,你怎么能这样说。那乐阳公主哪里有什么包裹,房间里又何时有过什么诅咒声?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轰?”
“嗨,你懂什么,你刚才没听见刘大人已经说了,证据确凿。就是咱们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那又如何。再说了,刘大人已经跟咱们说了,事后会提携咱们,难不成你就不想晋升,只想着一辈子窝在那个驿站里,陪着笑脸?”
说是官员,其实跟个小二没什么区别。
钱成一时无语,只是像是失了魂似的挪着步伐,低着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旁的钱余只是说他傻,没有一点追求。
他们二人的话被刘文全给整理了出来,写成了奏本上呈皇帝。
皇帝不过是略略的看了一眼,在奏本上写了一句“知道了”,便下发回来。
刘文全在得到皇帝的默许之后,便开始了活动。
这一日。
白沫沫再一次被人推上了公堂,大开衙门大门允许门外的百姓听审。
公堂之上一只麒麟兽威武霸气,两旁放着肃静、刑部正堂牌子,三班衙役分列左右,书吏站在一旁。
刘文全身穿红色官服,前胸上还有飞鹤补服,头顶乌纱帽,脚踏白边黒靴,气宇轩昂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一拍惊堂木。
“威武……”
“堂下可是柔然质子?”
连“公主”二字,也直接省了。
白沫沫站的端正,如同一颗松树一般,微微颌首,“本公主便是,不知大人急着将本公主带到公堂上,可是又有了什么新的证据?”
刘文全得意洋洋的捋一捋长须,冷笑道,“本官自然是有了确凿的证据,这才把你传唤过堂。本官问你,你为何要诅咒我朝皇后娘娘!”
“大人何出此言?”
不论他说什么,白沫沫只当是不清楚。
刘文全摆着脸,怒喝道,“本官就知道你会抵赖,别以为你是柔然公主,本官就不敢动你!只要是违反了我朝律法,本官绝不相容!来人,将证物给她一看!”
底下的衙役急忙端起桌上的托盘,里边放着那个小人偶几根针、一张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还有一份口供。
白沫沫仔细的看了看那一份口供,蹙眉,“大人果真是好手段,既然做成了这么一份假的口供!”
“哼,你住在驿站,这些东西也是从你的房间里找到的,当时你便在场,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如今驿站内的证人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就是你柔然质子,诅咒我朝皇后娘娘,还希望我朝皇后快些死去!你是何居心!”
说得头头是道,坐实了白沫沫的罪名。
外面不知情的老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白沫沫此时才知道自己已经慢慢的跳进了别人的圈套,至于是什么人故意给她设下的圈套,她也是不解。
“怎么,无言以对了!”
刘文全以为自己睿智,得意忘形。
白沫沫冷笑道,“本公主为何要无言以对,这些东西本公主之前并没有见过,再者本公主现在身处贵国,本公主还没有蠢到自己给自己挖坑!再者,本公主又有什么理由要诅咒皇后,本公主主动请命前来贵国做了质子,这已经是本公主和母国对贵国的一片赤诚!”
即便是要诅咒,也应该是皇帝才对。
一个皇后后宫之首,没了皇后再立一位便是,倘若皇帝一死举国大乱,这岂不是更加对柔然有利?
刘文全一时有些无语,眉头紧锁的看着她。
好一张伶牙利嘴,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证据面前岂容你抵赖,来人,上刑,看她招是不招!”
衙役拿上一些刑具,丢在白沫沫跟前。
就在此时,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刘文全看去大吃一惊,急忙离座上前恭迎。
“下官刑部尚书刘文全,拜见摄政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不曾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白沫沫看去,正好对上凤知洛一双冰冷的眸子,“乐阳拜见王爷千岁。”
凤知洛并没有应声,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走上大堂,坐在了该属于刘文全的位置上,扫了一眼地上的刑具。
“刘文全!”
刘文全急急忙忙跑了过去,恭敬的站在一旁,“下官在。”
谁又能想到凤知洛这一个高冷的人,会突然驾临刑部衙门大堂,杀了刘文全一个措手不及。就是白沫沫也是一头雾水,这些小事白沫沫自己就能解决,而凤知洛却主动前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凤知洛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王者风范,“本王问你,柔然与我朝是什么关系,乐阳公主前来京都做为质子,又是所为何事!”
“这,这……柔然与我朝结交是友好之国,乐阳公主是为了两国友好而来……”
刘文全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低着头不敢去擦拭。
这些事在京都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沫沫看着他,觉得有些奇怪更是有些自责,平白无故的又给他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