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婢女小玉拦住,将她带到一旁,“小玉啊,之前的事你做的不错,相爷说了答应你的东西一样不少通通给你。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相府的人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必再为奴。”
小玉不可思议的抬头,眼里满是期待和惊喜。
“您说的是真的?”
管家点头确认,从袖中掏出一张卖身契当着她的面撕成粉碎,并将一张银票递给她,“回去以后把嘴巴闭上,不该说的一句也别说!”
“哎……”小玉接过银票慌忙跪下对管家千恩万谢,“若有来生奴婢定会还您的情,奴婢多谢管家,多谢管家……”
管家微微颌首,笑意满满,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得了银子有了自由身的小玉,欣喜若狂立即回房间收拾行李。
柳阮阮来到书房,心中忐忑不安,看着敞开的房门有些犹豫不决,在门外打转不敢进入。
慕渊听到外面有动静,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写好的书信用书籍盖着,“是阮阮来了?”
“阮阮给义父请安……”
书房内,一股浓厚的墨香盘旋。
柳阮阮微微欠身行礼,低垂着脑袋未得允许不敢起身。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了。”慕渊站起身坐在榻上,示意她坐下,“本相现在被禁足府上不得随意外出,如今琛城已经随同摄政王去了河南,你呢,在府上也是烦闷。本相想着是不是也让你去一趟河南,只是你一个弱女子,未必就能受得了那长途跋涉之苦,再者太平公主与你亲近一刻也离不开你。”
“你与本相说说你的想法,是不是也想去?”
和颜悦色,和蔼可亲。
自打柳阮阮入相府以来,就没见过慕渊对她这般客气和在乎。
柳阮阮犹豫片刻,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阮阮并不是什么公主,也不是钦差如何能够随同。阮阮知道琛城此去是为了解决河南地区问题,皇上给了他重担,阮阮要是去了岂不是做了他的绊脚石。”
慕渊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掏出手帕擦拭着手心上的汗珠子,“本相就知道你是一个知书懂礼的人,琛城这孩子啊,好高骛远心气高,当然了做大事的那一个不是想着往上爬。他与乐阳公主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至于你到底与他什么关系,就连为父也看不明白啊。”
二人几乎同时进入相府,在外人看来他二人是兄妹。
只是他二人之间的感情,又超出兄妹之情。
柳阮阮恨不得将所有的事都抖落出来,将心中之事告知慕渊。
她知道一旦说了,苏琛城的前程怕是也要随之完了。
“义父多虑了,阮阮与琛城只是兄妹。”柳阮阮咬着牙说出这一句话,心如刀绞。
“仅此而已?”
慕渊在得到她的肯定之后,叹了一口气,“说来为父还是看中你的,你与琛城相互扶持才有了今天,你可谓是他真正的贤内助。为父也有心将你许配给他,哪里想他还有这样的心思,与乐阳公主纠缠不清。真是苦了你了,今后你可怎么活啊。”
字里行间,皆是在对她的作为不值得。
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不过是无情的背叛,赤裸裸的伤害。
柳阮阮仰起头,泪水似滚珠似的落下,哭的梨花带雨,再也憋不住将心中的苦楚倒出,“义父……阮阮喜欢他……”
“你这孩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哭了,义父会为你做主的。”
慕渊温言劝慰,唉声叹气。
面对慕渊似父亲一般对自己的好,柳阮阮记在心里,也想着有一个父亲疼爱自己,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在他的面前,柳阮阮第一次放声痛哭。
“哭出来就好了……”慕渊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宣泄,“这段时间为父也是专心国事没能好好的照顾好你,为父真的没想到琛城他怎么就变成一个无情的人!阮阮啊,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为父为你做主!”
柳阮阮擦拭着眼泪,委屈巴巴的说道,“这都是因为有乐阳公主出现,她就是一个狐媚子专门勾男人的心。她自己与摄政王不清不楚的也就算了,还,还打琛城的注意。这也不怪琛城不能自持,换做是其他人也无法忍受她这样的蛊惑……义父,有什么办法能让乐阳公主再也回不了京城吗?”
“这可不能乱说啊,要是叫别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为了能够挽回苏琛城的心,柳阮阮已经不计代价。
只要能够将白沫沫给除了,自以为就能重新让苏琛城对自己不离不弃。
柳阮阮哭哭啼啼的,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阮阮求您了,您替阮阮想想办法,阮阮实在是没了主意……”
“这也不是没可能,只是这样做太过于冒险了,阮阮啊,你可知为了让你在李卿一案中能够彻彻底底的摆脱嫌疑,为父差点就让皇上发现。你这做事毛手毛脚的,好在有为父在你身后为你收拾。”
柳阮阮一听,顿时有些慌了。
李卿的死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她原以为是京兆府尹没有发现什么,那刑部尚书又是与她熟识的,一定会护着她封锁消息。没想到慕渊还是知道了这其中的事,给了她当头一棒。
慕渊见她不说话,嗔怒道,“你所做的事为父都知道,为父不好直接出面只能将刑部尚书找来商议。可是你啊,也不知道好好的感激人家,让为父多难堪。人家刘大人为了你的事前后忙活这么久,你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唉……”
柳阮阮听着他的弦外之音,小声的抽泣着,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李卿被杀一事上。
这件事早已经告了一段落,突然之间又有人再一次提起。
“义父……阮阮知罪了……”
柳阮阮作势就要跪下,慕渊连忙将她搀扶着。
“好了好了,在义父这里就不必要如此,义父知道你对琛城是一往情深,他这个人啊义父也是了解的,你要是不能为他做什么,他是很难接受你的。”慕渊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她,“这是为父派人到江南做的调查结果,当年白家作乱李家也受了牵连,这李卿就是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