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权笑道,“苏状元才识出众,本宫早有意结识,该是本宫亲自请你前来一叙才是。”轻蔑的透过茶盏瞟了他一眼,口不对心。
皇太子是何等身份,又岂是什么人都能巴结的。
苏琛城为了能够上位,成了丞相门生,让多少人眼红,只是在凤权眼中便变得不值一提。
不过是一个状元而已,每三年便出一个。
苏琛城察觉到了太子语气不善,恭敬地说道,“殿下是人中龙凤,下官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怎敢劳动殿下大驾。下官听闻殿下近来对玉佩极其感兴趣,原本下官是想要送给殿下一块上好的玉佩的,只可惜被某人给捷足先登了。”临了还不忘抬眸观察太子的表情。
在说到玉佩的时候,他还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语气。
故意挑起他人的胃口。
果不其然,凤权一听到玉佩便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他。
秘令玉佩极少有人知道,即便是有人知道了也不敢动手,谁敢与太子争锋。
苏琛城一个新晋状元郎,封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却对于玉佩的事了如指掌,可谓是下足了本钱。
他是从何处得知玉佩的事,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些都让人由不得重视。
凤权放下茶盏不露声色,“本宫的确是喜欢玉佩,只是不知道苏状元所说的是何种玉。本宫眼刁对于普通的玉佩是看不上的!”
“殿下说的是,普通的玉佩如何入得太子殿下的眼。”苏琛城上前一步,故意压低声音,“下官所说的那块玉佩可是那托族的物件,这块玉佩可不是一块寻常的东西。”
凤权一怔,更是奇怪。
那托族的事鲜少有人知道,自从前些年那托族被灭了族之后,便极少有人提起,即便是有人敢提也只是背地里暗自议论。
不似他直接搬到了台面上来说。
苏琛城本就是想要用玉佩作为投身太子的敲门转,却意外的被凤知洛给夺了去,只是他当时已经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人丢在了外头。
玉佩不翼而飞,寺庙内的尼姑也死于非命。
凤权冷笑道,“你该知道那托族是叛逆之族,已经被朝廷给灭了!你在本宫面前提起那托族,究竟是有什么用意!”
苏琛城慌忙解释道,“下官只是想把玉佩送给殿下,其他的下官不知。”
“玉佩在何处!”
苏琛城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下官本来已经查到了玉佩的下落,潜入寺庙寻找,只可惜在寻找玉佩的过程中被人给打晕了。不过殿下放心,下官一定会将玉佩给找回来,呈至殿下跟前。”
敲门砖没了,他只能辗转让柳阮阮结识太平公主,进而借太平公主与皇后之口,得到与太子见面的机会。
如今他得到了,玉佩的事他只能想办法。
凤权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听说你不是拜在丞相门下,你要送给本宫这么一份大礼,丞相若是知道了,不大好吧。”
“殿下严重了,丞相也是臣子,而殿下却是太子储君未来的皇上,下官侍奉殿下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脸不红心不跳。
不要脸到了极致!
凤权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笑道,“苏状元识时务,本宫很是欣赏。只是不知道苏状元今后打算怎么做,玉佩又是被什么人给夺了去,苏状元可知?”
苏琛城逼着椅子边边上坐了下来,不敢与之直视,“下官现在虽然不知道玉佩究竟是被什么人给夺了去,但是雁过留声,下官会找到的。殿下要是信得过下官,下官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好,本宫明白你的用意了,只是本宫不希望与丞相闹翻,再者,本宫更不愿意为了你一个小官将事情闹大。”
他这是想要来毛遂自荐的,凤权看清了他,便顺应他的意思。
多收一条狗听话的狗而已,无伤大雅。
苏琛城慌忙跪了下来,恭敬地叩拜,“下官谢殿下,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以报答殿下知遇之恩。”
凤权微微颌首,面无表情,“起来吧,记得将东西给本宫取来。”
“是是是,下官知道,下官知道。”
凤权示意他退下,在送走了苏琛城之后,屏风后走出了一个护卫,看着渐行渐远的苏琛城背影,不怒自威。
大厅上一片寂静。
抬头望,只见一块写着“清风雅舍”的匾额夺目耀眼,两旁放着半人高的琉璃瓶内插着桃花,看上去有些风骚。墨绿色的帷幔随着风摇摆不定,桃花香扑鼻。
凤权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茶,“你怎么看。”
此人正是他的贴身护卫,江湖中人说来也是他的朋友,只是在他的身边保护辅佐他成就大业。名叫乾玄,武功高强,可谓是文韬武略,喜欢刀剑等兵器。
乾玄双手环抱于胸前,靠在柱子上久久方才开口,“奸诈、圆滑,好高骛远,热衷于权势,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你说的不错,一条狗而已训得好那便是一条听话的狗,搞不好也有可能反咬主人一口。”
凤权站起身来来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狩猎场上的事,可查出来了?”
“做事的人高明,不留痕迹。”
总是喜欢总结,从不多说一句废话。
凤权伸了个懒腰,拉伸着手掌,“无妨,至少我已经知道了一些,皇叔可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今日我父皇将我叫了去,让我小心提防着皇叔,话是不假,皇叔这人向来是不喜欢与人争斗的,可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装出来的。让你的人好好的观察观察,别惹了他便是。”
“好。”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趣,就这么懒得说话?”
乾玄一声不吭,只是目视前方,似乎多说一句话就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两人就这样站着看着,看着院子里空荡荡,目不转睛。
诅咒案落下了帷幕,白沫沫的柔然公主身份也得以保全,诅咒一事并不曾给她有什么打击,反倒是皇帝对凤知洛的怨恨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