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阮阮再一次被人扫地出门,穷困潦倒。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刚来京城之时,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丢了一个苏琛城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柳阮阮被卢三拖走,一路上柳阮阮哭哭啼啼,无助。
苏琛城坐着马车路过,柳阮阮一见到他奋力推开卢三跑到马车上前挡驾。
没有了任何用处的柳阮阮,在苏琛城眼中已经是一文不值。
“琛城,救我……我知道是你,你下来看看我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做对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带我走好不好……”苦苦哀求,双手拼命地扒着车窗,声泪俱下。
车内传来一阵浑厚磁性的声音。
“你是何人,敢挡我的驾!”
柳阮阮痛心疾首,不可置信,他会变成这样无情。
丝毫不顾及旧情,几乎将她忘却。
柳阮阮痛哭流涕,完全丧失了理智,“琛城我是阮阮,我求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冷漠,你下来看看我好不好,哪怕是你打我骂我,我也心甘情愿,求求你不要对我冷漠。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羡慕乐阳公主,我不配……现在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这一番话要是在以前,苏琛城心疼得不行,可是现在,她对与苏琛城来说已经是一个陌生人,无关紧要。
有了乐阳公主,他还要什么柳阮阮。
不过是一个过客。
周围不少人聚集,都等着看热闹。
众人议论纷纷,对她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还有不少人将矛头指向苏琛城,将他以前逛烟花柳巷的事再一次拎出来。
苏琛城听到了只言片语,怒不可遏,“来人,将她赶走!”
柳阮阮双手死死扣着车窗,打死不离开,脸上肿一片,眼泪汪汪。
帘子被她用一股强大的力气扯开,苏琛城端坐马车之上,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盯着柳阮阮,这个曾经他无比动情的女子。
如今,他有更好的选择。
“柳阮阮,不论你做什么,在我这里已经讨不了好,你对我而言就是另一个白沫沫,她死了而你还活着,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你再执迷不悔,敢坏我的好事,那就不仅仅是将你赶出张府这么简单,等待你的将会是无尽的惩罚!”
张府?
柳阮阮似懂非懂,转过头看着卢三对苏琛城毕恭毕敬,好像明白了什么。
白沫沫因为挡了他前进的道具,死了,而她还能勉强活着。
这就是他对心上人的爱?
柳阮阮哭笑不得,唇边溢出一抹苦笑,“苏琛城你好狠的心,即便是我不能帮你做什么,可我与你也曾情投意合也曾恩爱过,我为了你千里迢迢入京,无时无刻不在为了你的利益着想,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撕心裂肺的怒吼,将心中的一腔愤恨宣泄而出。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棋子吗?”
柳阮阮怨恨的望着她,一双杏眼泛红,两行清泪不停的往下掉。
“如果你这么想,那便是,一个没用的女人,本公子留着作甚。”苏琛城冷漠的睥睨她,就像是在看一个乞丐婆子,毫无情感可言,“识趣的立刻给我滚出京城,再敢做出伤害公主的事,我不能保证你不会成为下一个白沫沫!走!”
车夫狠狠地抽打着马背,马车向前走。
这一鞭子仿若落在了她的身上,打的她皮开肉绽,也把她的心打成了两半。
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的富贵梦,她的心上人,都成了泡影。
柳阮阮追赶着马车,拼命地呼喊着苏琛城的名字,想让他停下,哪怕是再看她一眼,让她能有一个栖身之所,也是好的。
当年他们二人树下海誓山盟,宣誓不会辜负对方。
可是现在,柳阮阮清楚的意识到,山盟海誓亦会分开。
没有什么是可以永久的,特别是感情!
“苏琛城,你不得好死!”
柳阮阮怒吼,暴怒,一腔怒火无处安放。
周围看热闹的人,朝她丢石头,吐槽指责,以为她是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卢三拉扯着她,命令她起身。
柳阮阮拼命甩开他的手,“走开,我不认识你,滚……”
“你个荡妇别不知好歹,我……”卢三一脚踹上她的小腹,怒不可遏,“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除了跟我你别无选择,要不然我就把你给卖了!”
“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绝不会跟你走!”
臭鸡蛋、烂菜叶子满头,那张原本也是倾国倾城的脸,变得狰狞。
突然人群中一声高呼,太平公主到。
柳阮阮无处躲藏,仰起头看到太平公主依旧高高在上,居高临下俯瞰她,嘴角微微上扬透着几分鄙视和厌恶。
“公主殿下,阮阮知道错了,阮阮真的没有勾引张公子,求公主殿下海涵……公主要是觉着不解气,阮阮愿为公主当牛做马,只求公主殿下饶了阮阮一命……”
饶了她?
太平公主从没有想过。
因为她,太平公主丧失了与张启明结合的大好时机,而现在张启明已经没了那个可以迎娶长公主殿下的资格,即便是她愿意皇帝和皇族中人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是她一手毁了太平公主的幸福!
太平公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狞笑道,“好俊俏的一张脸,难怪可以蛊惑男人,你不是想要求得本公主谅解愿意给本公主当牛做马吗?好,本公主就给你这个机会,取一百两银子给他,这个人本公主买了。”
婢女从荷包里取出两锭银子,交给卢三。
“谢公主殿下,谢公主殿下,”卢三朝着柳阮阮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真是便宜你了,今后你是生是死与我卢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不明不白的她,突然成了一件商品被人买卖。
柳阮阮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太平公主一甩袍子,勒令下人将柳阮阮送回公主府。
以为得救的柳阮阮心存侥幸,毫不犹疑的跟随太平公主回到公主府,可没想到迎接她的并非是情深义重的姐妹情,而是来自太平公主无尽的折磨和诋毁。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太平公主端坐在榻上,命人将她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