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为了培养太子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可是太子却是想尽办法的在朝臣之中周旋,一开始便是他的意思,他只想着让他的皇子,将来继承大统的时候能够有更多的人支持。
可是现在他对权力的渴望已经无法自拔,对凤知洛、凤权等人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他要独掌大权,成为真正的皇帝。
不愿与任何人分权,哪怕是自己的皇子。
然而这些,都是拜萧虎所赐。
萧虎在他的身边多年,潜移默化,时不时说一些有关于他们呢那些人的不是,一次次的冲击着他内心最为脆弱的那根弦,现在怕是就要断了。
“依你所言,朕应该如何?”
萧虎适可而止,看着皇帝愤恨的眼神,他毫无波动云淡风轻的说道,“这是皇上的家事,在下不过是一个外人没有权利去评说。只是在下一心为皇上所想,其他的在下管不着也不想管。”
皇帝远远的看到广城王凤梓走来,不知为何此时越是看这个小皇子越是顺眼。
只见皇帝给一旁的太监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将凤梓找来。
凤梓手里正提着一个礼盒,正要朝着皇后紫宸宫而去,可巧今儿他偏偏绕过了正华门,从正阳门入再穿过御花园。
舍近求远。
凤梓急匆匆来到皇帝面前,距离三步之遥,慌忙跪下诚惶诚恐请安。
“你手里拿着什么,又是要去往何处?”
凤梓浑身发颤,跪趴在地上慌忙回道,“回父皇,儿臣,儿臣是去向母后请安,母后这些天凤体违和,儿臣想多陪陪母后,这是母后一直念叨的青玉观音像,儿臣请工匠雕刻完毕想要给母后送去。”
皇帝捻须点头,对他的孝心深有体会,“既是要去见你母后,为何不从正华门入,反而穿过着御花园,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宫中行走,不知道远近吗?”
“启禀父皇,儿臣以前只是郡王,不能从正华门出入儿臣习惯了……”
回答的滴水不漏。
皇帝很是满意,示意他退下。
皇子封王,这是常事也是合乎法度。
可就因为他的母妃不得皇帝宠幸,即便是他的母妃不在了,皇帝也要想办法羞辱凤梓,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贱婢所生,有郡王之爵位已经是不错了。
一直以来皇帝只注重培养太子凤权,对于其他的皇子很少过问。
萧虎笑道,“皇上看到了,这广城王即便是封了亲王但是对皇上的敬畏没有丝毫减弱。与太子相比,广城王不论是孝心还是品德,以及对皇上的忠诚都远远的超过太子。”
“是啊,朕一直没有好好的关注过他,听你这么一说,他还是有些出息。”
皇帝经过这件事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思量。
相比之下,凤梓似乎更好的掌控。
萧虎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桌面上,“这是皇上要的还魂草,在下已经制成药丸,供皇上享用。”
皇帝欣然收下。
当天晚上。
萧虎来到凤梓府中,因着凤梓常年不开正门接纳来客,萧虎选择了走后门。
就在大门敲响的那一瞬间,打破了广城王府的宁静。
下人急匆匆而来打开大门,诧异的看着萧虎,直到萧虎取下头上的斗篷,下人这才恭敬地请他入内。
只见下人将他请到大厅吩咐婢女上茶之后,慌忙跑向后院。
书房之内,两个人影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皇叔,皇兄他真的安耐不住了?”
“岂止是安耐不住,他已经膨胀了,明日子时夜深人静之时他便会动手,梓儿到那时你父皇或许会立你为太子。”
凤梓嘴边溢出一抹苦笑,“皇叔,我的父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您还不知道吗?侄儿要是真的做了太子,现在的皇兄就是明日的我。侄儿愿意一辈子跟随在皇叔的身边,也不愿意去蹚浑水。如果真的让侄儿做了太子,侄儿一定听皇叔的!”
义正言辞,语气异常冰冷。
他可是一直与凤知洛保持着关系,不论是在封地还是入京以后,皆是以凤知洛的命令是从。
“咚咚咚……”
凤梓连忙抬起手示意凤知洛不要说话,“何人在外?”
“启禀殿下,清风轩主人萧虎萧老求见,现在已经在大厅等候殿下。”
凤梓回头看了一眼凤知洛,在得到他的允许以后,这才立即赶往大厅与萧虎会面。
只见大厅之上,萧虎正端详的揣摩着他的书法。
虽同为,皇子居住场所,可他的府邸明显寒酸了不少,没有华丽的装饰,更没有名贵的瓷器点缀,有的不过是一些廉价货。
“萧老前来,我应该亲自迎接才是实在是怠慢了。”
凤梓拱手作揖,对他毕恭毕敬。
萧虎呵呵一笑,微微抬手坐在次位上,“殿下客气了,在下今夜冒昧打搅实在是有一桩大喜事要当面告知殿下。”
大喜事?
可真是稀罕了。
他的府中已经多年没有喜事,不论是在京中还是在广城,他都是一个被人遗忘的皇子。
凤梓懵懵懂懂,亲自为他端茶,“不知喜从何来?”
“太子欲行不轨之事,皇上有意撤换太子而改立殿下,难道这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太子要谋乱,这件事只有他们知道,然而眼前的萧虎却已经洞察先机,难道他真的长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够看到听到别人所不能的?
凤梓心口一颤,端着茶水的手不由得颤抖,“这不可能……”
萧虎捻着山羊胡,笑的有些诡异,“天下事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太子殿下他早就已经想要反叛,并不仅仅是因为现在。”
“萧老,我,我……”
“殿下不必担忧,皇上哪里在下已经为殿下说好了,只要太子一有异动皇上定会废太子,到那时太子之位非君莫属。”萧虎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全局。
朝局不过如此,他可随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凤梓装出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撑着椅子勉强站住,惊慌失色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话,仿佛有人正拿着一根针站在他的背后,随时都可能刺穿他的脊梁骨。
这可是作乱,萧虎明知道却不告诉皇帝。
反而跑到他的府邸来,提前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