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
凤知洛连连喊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
这是怎么了?
凤知洛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吓了她一哆嗦。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有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
白沫沫强压着内心的慌张,微微一笑,“没什么事,知洛你们去查这些事就是了,我现在有点不大舒服,可能是酸梅吃太多了。”
需要消化消化。
白沫沫躺在榻上,不耐烦的朝着他们两个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出去说话。
凤知洛见她如此,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
嘱咐了几声,凤知洛便与沐宣一同出了宫门。
白沫沫躺在榻上,越想越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翻箱倒柜的寻找着,将当初莫柳笙送给她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摆放在桌面上,咬着手指头,思考着什么。
“娘娘……”
“别吵!”
白沫沫冷喝,小玉、彩霞两位丫头往后退了一步,不敢靠近她。
桌面上一把扇子,一块玉佩,还有一颗药丸。
这就是莫柳笙送给她的全部东西。
其中蕴含着什么?
当初她以为这把扇子上面画的是有关于镇国玉玺存放的地方,然而并不是,那一块玉佩是莫柳笙在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还有这颗药丸,是莫柳笙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白沫沫将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取了出来,摆放在几样东西之间,惊奇的发现两封书信居然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她娘很少写字,白沫沫不喜读书写字,从来不去管这些事。
而莫柳笙是书画大家,楷书、隶书还有行书都是他擅长的。
“为什么娘的字迹和师傅的字迹是一样的?”白沫沫将两封书信进行比对,还真是一模一样,“难不成这两封书信都是师傅写的?”
在认真比对过书信之后,白沫沫看到了其中一张书信上面写着“慕姨”两个字。
以前的她并不知道这两个字指的是谁,凤朝之中姓慕的人不少,可是又是什么和自己的母亲或者是师傅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带着种种疑问,白沫沫闷闷不乐。
等等!
“慕贵妃不就是姓慕?”
白沫沫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又蔫了。
慕贵妃是慕渊的亲妹妹,很早就已经入宫,而她娘从来没有出过苏州城似的,又怎么可能会跟宫中的贵妃认识。
不对劲。
处于安全起见,白沫沫还是想着到大和宫去看看慕贵妃。
自从她入宫以来,还从来没有去见过这个人们口中的疯女人。
“娘娘,您还是不要去的好……”
小玉听着她想要去大和宫,连忙说出这话。
整个后宫都是她的,她想去哪里谁又能阻止的了。
白沫沫诧异问道,“为什么不能去?”
小玉咬着下嘴唇,很是为难的说道,“慕贵妃她已经疯了,宫里人都不敢靠近她,当初先帝是想要将她给杀了,可偏偏在这时候她突然发疯,先帝就将大和宫封了。听说里边每到晚上,就会传出鬼哭狼嚎,阴森森的,皇后娘娘想在正怀着龙种,这要是出什么事,奴婢们未能照顾好娘娘,奴婢们难辞其咎。”
“没事儿,我就是去看看,你们两个跟上。”
人突然疯了,这让白沫沫越发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将慕贵妃给逼疯了,在她的记忆中,慕贵妃可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即便是慕渊被皇帝杀了,慕贵妃还是能够在宫里存活了好长一段时间,还得到了皇帝二次恩宠。
这样的人,会突然疯!
奇了个怪了。
白沫沫不相信,非要去看一看。
小玉不放心,想着让人去告知凤知洛,却被白沫沫给拒绝了。
大和宫门外,白沫沫看着已经生锈的锁,高高的宫墙紧闭,将里边的人于外面的世界彻底的隔绝了。
在这宫中,不受宠的妃嫔皆是这样的下场。
人人只知道皇宫之中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不知道在这背后隐藏着一些不堪入目的事,宫中折磨人的法子千千万,最让人痛不欲生的便是被打入冷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沫沫让人将宫门打开。
“娘娘,奴婢先进去看看,若是没事了您再进去。”
小玉抢先一步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大和宫内,不见有什么人。
大院之内,已经是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到处充满了阴森森。
一阵微风袭来,让人感到了背后发凉。
白沫沫走进一看,不由得感慨万千。
当初高高在上的慕贵妃,现在却沦落到了这样的下场,这种地方竟是慕贵妃最后的落脚点,或许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她厌恶的那些人。
“小玉,去看看慕贵妃是否在寝宫内。”
白沫沫眉头紧锁,这地方是人住的?
在她入宫之时,也听说了慕贵妃的事,想着让人将慕贵妃放出来,好歹给她一个好的晚年,可是凤知洛生怕她出来会伤害白沫沫,这才没让她出来。
这时候的慕贵妃正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小玉怯怯的迈进脚,刚一进门便看到慕贵妃起身,用梳子梳着头发,朝着她阴阴的笑着。
不吵不闹,浑身透着一股阴冷。
小玉吞了一口涂抹,轻声唤道,“慕贵妃,皇后娘娘来看您来了……”
“皇后娘娘,谁是皇后娘娘……”慕贵妃显得很是木讷,突然一拍桌子,怒喝道,“本宫才是皇后,谁敢冒充本宫,来人,拉出去砍了……通通拉出去砍了,一个不留,嘿嘿,都杀了……”
白沫沫走了进来,看着她头发凌乱,身上却是光洁,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桌上还摆放着一个碗一壶水,白沫沫好奇的打量着她,却无意间对上了她的眸子,是多么的干净,这是发了疯的人该有的?
“你们先出去,我跟贵妃聊聊天。”
她倒要看看,慕贵妃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疯。
慕贵妃在看到她的时候,停止了自言自语,反而用一双无比清澈的眸子打量着她。
仿佛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白沫沫脸上毫无栗色,并没有因为宫中的人说她疯癫而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