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陈钱运还来过皇宫。
可是陈钱运并没有提起过她,就好像这已经是逝去的爱,已经是过去式。
白沫沫莞尔一笑,坐在她的身旁,伸出手尝试着想要为她梳起头发,见她没有反感的意思,白沫沫这才动手,一边为她梳头发,一边说道,“师傅他很好,只是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若是知道,我想着让他来找你。我与皇上成婚的时候,他,来过一次……或许他并不知道你也在宫中,所以没来看你。”
“不,他知道……”
慕贵妃笑着哭,“我知道他来看过我,只是他没有跟我见面……他在走的时候有没有留给你什么东西,你又是怎么来的?”
他来过?
白沫沫都不知道她的师傅什么时候突然又入宫。
陈钱运本就是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即便是再厉害的武林高手在他的面前都是小喽啰,他从来不会轻易展示自己的武功,至于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无人能够知道。
这时候的白沫沫似乎明白了什么,将陈钱运留下来的一封信交给她。
慕贵妃如获珍宝,小心翼翼的展开,看着上面的内容,突然痛哭流涕。
这是他的笔迹。
而这一封看似是写给白沫沫让她珍重的银,实则是写给慕贵妃的。
信中有一段话:下辈子,你我再次相遇,我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入宫。
“他走了……”
慕贵妃突然双目木讷,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
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白沫沫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
那知慕贵妃突然开口,面色憔悴,两行热泪擦拭了又落下,不间断般的流水,“我一直瞒着我的兄长与钱运往来,自从他离开了以后,我就回来了。我兄长让我入宫,那时候的我心灰意冷,不久之后我接到了来自他的一封信,让我好好的关照前任宰相李冠还有其他四名大臣,李冠家中的那些男童也是他送来的,是我帮他做了掩护……”
“你回去告诉凤知洛,就说那些男童已经不会成为他的威胁,而钱运更不会成为他的竞争对手。当年的事,到底是如何,还是让他不要查了,没有什么价值。”
她知道有关于哪一件神秘事件的真相?
可是她为何不愿意说出来?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沫沫刚想着继续了解一些有关于当年的事,却被慕贵妃赶了出来。
她这前脚刚出房门,便看到彩霞带着凤知洛前来。
此时此刻,白沫沫才知道一直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师傅,就是陈国太子陈钱运,而“钱运”这个她知道的名字并非是化名,而是他的真实名字,是他是陈国太子的见证。
凤知洛一看到她出来,连忙询问,“沫沫,你怎么样?”
里边的人有没有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事,知洛,我怕……”
今天,她知道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来自于她的师傅。
原来她的师傅一直没有放弃复国,只是在看到白沫沫与凤知洛成婚之后这才放手。
十多年前,也正是白沫沫见到陈钱运第一眼时。
那时候的他就是现在这副打扮,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高贵,又透露着一丝丝的顽固和顽皮。
与他的实际年龄不符。
凤知洛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不怕,有我在。”
“唔……”
房间里传出一阵沉闷的声音白沫沫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慌忙送来凤知洛冲进房间。
看到的却是慕贵妃已经七窍流血,服毒身亡。
死了?
凤知洛立即让人前来察看,发现慕贵妃服用的是鹤顶红至毒,天下之大却无药可救,在她的手中紧紧的握着刚才白沫沫给她的那一封信。
她死的很是安详,没有一丝挣扎的迹象。
凤知洛交代太监处理慕贵妃遗体,依旧是以贵妃之礼将她安葬在皇家皇陵之内。
“知洛,我师傅就是陈国太子……”
白沫沫还是选择了跟他交底。
这件事也是时候做一个了结,白沫沫直到现在还没能回过神来。
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死了。
刚才慕贵妃说的那一声“他走了”,并非是单纯的走了,而是陈钱运已经不在人世。
凤知洛一阵震惊,转瞬即逝。
有些事情,他或许已经知道了。
白沫沫抱着他,两行热泪不停的往下掉,唇角翕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来,“知洛,可不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当天。
白沫沫与凤知洛一同来到了京都城外的五峰山,在哪里,可以遥望京都城。
在穿越原本那一道屏障的时候,白沫沫特地在道路两旁察看了一下,发现原本在这里的机关已经消失不见了,却还是保留着一些痕迹。
这是曾经的迷障,现在已经不见了。
一路上,白沫沫的心情无比复杂,心中藏着许多的事情。
白沫沫来到山峰制高点,看到了一座新坟。
坟墓前有一木制的牌位,上面写着:钱运一墓,两旁有两行苍劲有力的正楷:五十年追梦终未果,来来去去一场空。
这是陈钱运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话。
她的师傅,已经走了。
她与凤知洛成婚,那一次的相聚同样也是离别。
陈钱运已经知道自己不能永年,所以跑到皇宫见白沫沫最后一面,同时也是想要借助白沫沫给慕贵妃送去最后的心里话。
来来去去一场空,他的心愿终究还是没能实现。
白沫沫跪在坟墓前,给她的师傅郑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热泪盈眶,“我师傅已经不在了,你可以放心不会有人抢你的皇位……”
“傻瓜,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回来夺皇位。”
凤知洛将她搀扶起身,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他跟我说,如果我昏聩会有人来整治我,在他看来陈国可以灭亡,我凤朝也会。如果我并非是一位明君,即便是陈国遗老遗少不将我推翻,我的子民也不会放过我,因为我是皇帝,所以我不能有一丝丝的松懈,这些,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