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匕首,沐宣周身一颤。
这玩意儿要是交到了他的手中,岂不是要出问题?
沐宣迟迟没有动作,生怕长山会突然做出对凤知洛不好的事情,“神医,要不您来指示,我来?”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老子治病救人从来不喜有人指手画脚,给我把所有的话都憋回去!”长山傲娇的给了他一记自我体会的眼神,示意她闭上嘴。
有什么话都憋回去,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作甚。
人家毕竟是神医,不容反驳的神医。
沐宣闻声,再看中毒昏迷不醒的凤知洛,还是乖乖的将匕首递了过去。
长山接过匕首,在凤知洛被蛇咬的伤口处划开了一个口子,黑血瞬间流了出来,长山淡定从容从怀里取出一瓶药,递给沐宣,“不想让他死的话立刻给他喂下去,要用黄柏酒。”
他这是随身携带了这么多的药物?
也不嫌弃累得慌。
沐宣观察着药丸,带着疑惑给凤知洛吃下,“神医您这平日里都带着这么多的药物吗?府上有药房您要是想要新鲜的药材,这里都有……”
“就你们这些药,能比得上老夫的药物?”
长山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他的药可解百毒,就是再多的药物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小意思,还比不上他的冰山一角,所有的药物皆是他自己炼制而成,从不假手于人。
沐宣知道自己话多了,立马给嘴巴上了一把锁,乖乖的待在一边看着他继续诊治李大夫。
就一颗药丸,凤知洛面色恢复如常。
“他们两个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长山见他眉头紧锁,带着几分安慰的意思,“一点小毒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以前受过的毒比这厉害多了,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担惊受怕的算什么男子汉,就是他死了对你也没啥影响,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指的是白沫沫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沐宣闻声震惊,半晌这才反应过来。
“您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怀的是皇子?”
长山懒得跟他废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不懂?
在给白沫沫把脉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其他的大夫不能明断,他一个天下闻名的神医,自然是明白的。
过了约摸两盏茶功夫,凤知洛缓缓醒来。
沐宣见状,立马过来搀扶,“皇上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对劲的?”
长山白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你家这一位相爷,可是一直在担心老夫会害死你,你们两个醒来了就好,这药一天三次分早中晚服用,连续服用三天,便可痊愈,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你的妻子。”
虽然凤知洛冒死找回了天凝草,但是这毒物太过于顽固,长山使用了针灸之法,再用一些特制的丹药给白沫沫服用,几个时辰过去了,白沫沫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这就让长山感到疑惑,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凤知洛缓了缓神,搀扶着沐宣支撑着身体起身,“有劳神医施法搭救朕的皇后,只要神医能够将朕的皇后治好,金山银山朕在所不惜。”
“现在不仅是老夫的医术要紧,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人事老夫尽力,天命老夫无能为力。”长山收拾着银针,看向外头已经漆黑的天,伸了个懒腰,“老夫累了,你好好伺候着你媳妇儿,老夫得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师侄啊,你这答应给老夫的酒,可不能少。”
“是是是,只要小师叔想要喝的酒,师侄怎么着也得给师叔您备上,您老慢着些。”李大夫在得到凤知洛的同意之后,立马就要搀扶着长山下去。
“老夫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咋的,去去去一边去。”
长山背着手大步流星向外走,李大夫狗腿子似的在后头追。
凤知洛二人在后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着有些怪异。
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人,为何能够成为太医院首席太医的师叔?
对于白沫沫的病情,李大夫束手无策,可是长山出手却让白沫沫暂时脱离了危险。
沐宣沉声道,“皇上,要不要微臣去好好的调查一番此人?”
调查长山?
一个装扮成乞丐的人,突然穿了一身有模有样的衣裳出现在他们面前,还对着他们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真叫人有些诧异。
那一番话在他的耳边回旋,让他有些想不通。
若是长山是为了提醒凤知洛要多加注意一些乞丐生活,改善民生,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神神秘秘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凤知洛摇了摇头,看向还在沉睡的白沫沫,“还是先等等,现在沫沫还在病中,也只有他有办法,朕还是有求于他,先且让他治一治。李旭他们对明察暗访比较有经验,可以让他们暗中调查调查,不可打草惊蛇,以免伤及沫沫。”
现如今长山是唯一一个能够治好白沫沫的人,凤知洛更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长山的身上。
白沫沫是他的命。
沐宣应了一声退出去,安排李旭下去准备。
这一边。
孙于言在京都城内为凤知洛稳定朝局,文武百官在听闻凤知洛去世的消息,很是怀疑,聚集在国师府,要求孙于言给一个解释。
皇帝不在,多亏孙于言稳定。
大厅内挤满了前来要结果的文武百官,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凤知洛与白沫沫到底如何了。
不多时。
只见孙于言走了出来,众人立马迎上前,将他包围在中间。
“国师,皇上他到底如何了,您可得给我们讲讲,要不然我们心里头没有底啊。”
“外头传闻皇上驾崩,可是您还有相爷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给出一个交代,文武百官天下臣民正在翘首以盼,期待着国师能够给一个说法,您好歹告诉我们一句实话,皇上和皇后娘娘到底如何了?”
“皇上离京之前,将国政大权交给国师,国师在这时候可不能不做解释叫人猜想。”
“……”
叽叽喳喳的声音,并未让孙于言头大。
只见孙于言面无表情,朝着前面而去,坐在太师椅上抿了一口茶,缓缓扬起头看向哪一群同僚,冷声道,“皇上和皇后安然无恙,尔等身为朝臣怎能偏听偏信,当在皇上离京这段时间各安其职,成群结队来我国师府,不知各位是想要一个说法呢,还是想要逼迫本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