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于言轻轻的拍打张成的肩膀,附身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皇上要是没驾崩呢?你还要效忠本国师?”
若是这样他还想着站在孙于言这一边,那可真就是不同凡响了。
放着皇帝不去巴结,反倒是来巴结一个国师。
岂不是脑子有坑?
张成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件事那还不是国师您想怎么说那就怎么说,只要是您想让皇上驾崩,那皇上就必须驾崩。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皇上已经在苏州城出事,您只需要再往上面加把火,定能让这把火烧起来。”
人不要脸,那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还想着让孙于言背叛皇帝,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孙于言笑道,“你果然是一条好狗,不过有些事情本国师还是不好去放手做,你有没有什么好朋友好同僚什么的,就像你这样愿意效忠本国师的,一并拉来让本国师好好瞧瞧,到时候你们想要什么官职,本国师也能按照你们的功绩来赏赐不是,你说呢?”
“是是是,还是国师想的周到,您还别说,下官还真就有几个想要效忠国师的,只是一开始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觉着国师不会答应,现在想想国师能够成为我等靠山,我等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定要为了国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成朝着他磕了几个响头,将他奉若真主。
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选择奉孙于言为靠山,将来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也就加在了他的身上,以为只要是效忠孙于言就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
孙于言与之寒暄几句,而后便吩咐人将他送出去。
张和躲在暗处,看着张成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么一面,早该让皇上将这类人斩草除根为好,哼!”
“若是皇上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件事,又怎么可能会冒险一试?”
这些天朝廷虽是由他来管,可是每天一本奏折上达天听,这是必不可少的,再者凤知洛也想着利用这件事情来试一试满朝文武的忠诚度。
平时里那些一个劲向凤知洛表忠心的人,实则就是一些阳奉阴违的人,只要是一有机会,这些人定会往前冲。
什么纲常伦理,君臣佐使,不过是用来蒙蔽他人的。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孙于言背着手看着外面逐渐变得阴沉的天,沉声道,“也不知道皇上在苏州城如何了,张家人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是还有更多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来,柔然再一次发起猛烈进攻,我军死伤上万人,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柔然人的铁骑,就要踏进京城,粮食、军资等,也要皇上来筹划,我等如何能够行如此大权。”
张和连忙说道,“国师快别说这样的话,皇上让您来管京城执掌大印,这是对您的信任,如果连您也要退缩的话,那还有谁来辅佐皇上。”
现在的京城是他做主,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皇权至尊,这是人们固有的思想,无法改变。
哪怕是凤知洛将大权交给他,还是有不少的人不服气,以为他不配拥有这样的权力,甚至还有人怀疑他与柔然人里应外合,想要让凤朝陷入灭国的危险之中。
这样一来,朝中大臣多有攻击他的人。
此时,王锁便联合文武百官联名上奏,控告孙于言横行霸道,有不臣之心。
两天以后,白沫沫还未醒来。
凤知洛心急如焚,以为白沫沫发生了什么不测,派人三次去请长山,怎奈长山喝的烂醉如泥,直接忽视皇命。
“我说小师叔,您可快别喝了,皇上派人来请您好些次了,这这这,再这样下去您这岂不是要挑战皇上的底线?”李大夫趴在桌上,夺过长山手中的酒壶,急得满目通红,“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全天下都是皇上的,您这也是凤朝臣民,归皇上管辖,您这样迟早是要出事的!”
“出事?”
长山不屑一顾,继续端起酒杯一脚跨在他的肩膀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观赏着精致的酒杯,眼神迷离,“人生难得几回醉,有如此美酒怎能辜负?老夫许久未有这般兴致,且让老夫喝个够,至于皇后,不会有事。”
对于他自己的医术,他自然是相信的。
可直到现在白沫沫还未醒来,这便让人有些怀疑。
他到底能不能行。
李大夫半蹲着,双手托着他的脚,跪也不是蹲也不是,摇摇晃晃,“我的亲娘喂,您这是不知道皇上有多着急,就当是师侄求您了,您,您好歹去看一眼,瞧瞧是不是哪个环节错了,为何至今皇后娘娘还未醒来,总得也要给皇上一个交代不是?”
别人急得要死,他却是无动于衷。
眼前的美酒如此香醇可口,他是恨不得一醉解千愁。
长山斜睨了他一眼,收回脚站起身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倒下,李大夫慌忙搀扶着他,“不用扶老夫,老夫不需要,老夫这就去看看,总成了吧?”
“好好好,小师叔您快些快些。”
李大夫张开手护卫着他,生怕他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刚一出门,便看到来势汹汹的凤知洛带着沐宣等人堵着他。
媳妇儿没能醒来,他凤知洛能不着急?
长山醉眼朦胧,张开眼又眯上,整理着衣裳,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这是等不及了,这才两天功夫,老夫就是药师下凡,太上老君赐下仙丹妙药,也得有一段缓和期,想要一蹴而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
他不是神医?
“你被人称为长山药仙,自然是有你过人之处,朕且问你,你给皇后治疗了三天,为何至今皇后尚在昏迷之中?”凤知洛隐忍着怒火,尽可能的和颜悦色,给足他颜面。
这要是对于其他的事情,长山怕是早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什么时候见过凤知洛竟是还有这样的耐心。
长山拢了拢衣裳,拉过一旁的李大夫撑着他的肩膀,让自己站稳些,“不过是三天而已,急什么,老夫这是在保全皇后的同时,让皇后腹中的孩子能够平安无恙,皇上若是急,可以,告诉老夫你是想要皇后呢,还是想要皇子,只要你开口,老夫立刻就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