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如姐妹,却要表现的像极了陌生人。
白沫沫心如刀绞,多么想要将心中的苦楚向李卿一吐为快。
李卿看着这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却又不敢认,担心别人会以为自己是乱认,就是想要为了攀关系。可是在听到白沫沫说出想要让她就在自己身边时,她有些疑惑了。
如果不是认识,白沫沫为何要这么帮助她一个陌生人,难道就是因为看中了她弹得一手好琵琶,有天籁般的嗓音。
李卿不卑不亢,嫣然一笑,“公主殿下看得起小女子,助小女子脱离苦海,小女子就是为公主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从今以后你便留在本公主身边。”冷漠。
话音中不带一丝情感。
白沫沫一身异国他乡的服饰梳理着一头与中原女子不希望的头发,浑身上下透着尊贵,的确实与她以前大有不同。
那时候的她大大咧咧无拘无束从来不会被任何规矩束缚,就是一个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人,虽是江南首富之女,但身上总是有一种普通人家女儿的气息,像极了一个假小子,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样样在行。
柳儿搀扶着她,一步一步透着优雅,“公主留你下来,你便留下来吧,守着规矩注意分寸。”
李卿有些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
就在白沫沫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她在那一刻有些以为眼前的人就是白沫沫,可再仔细一看,此人与白沫沫实在是天壤之别。
虽然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但总是不同。
李卿默默的跟上,在背后看着白沫沫的背影,陌生。
就在白沫沫下楼的那一瞬间,迎面遇上了苏琛城与柳阮阮,此二人双双对对,男才女貌让不知情的人误以为是一对。
李卿不曾见过苏琛城,只是看了一眼便低着头。
白沫沫径直下楼,视而不见。
“公主殿下……”苏琛城忍不住喊了一声,刚要施礼却见白沫沫擦肩而过,不留一丝留恋,就是两个陌生人。
柳阮阮下意识的挽着他的手,撒娇催促的说道,“琛城,咱们快上去吧。我还想着吃这里的特色菜呢,你说好的要带我来这里吃我最喜欢的西湖糖醋鲤鱼的,可不能反悔哦。”
就在李卿听到“琛城”二字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蓦然回首,盯着那两个已经上楼的背影,仇视的看着二人。
似乎对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就连督了一眼她的白沫沫都有些感触。
白家还没有被抄家的时候,白沫沫时常给她写信,那时候白沫沫心里对苏琛城喜欢的不得了,就差没把真心掏出来送给苏琛城,在给她的书信中总是忍不住将苏琛城写上,两人讨论最多的也是苏琛城。
李家也是在那时候不久便没落,很快便破败。
白沫沫扬了扬下巴,高贵典雅,迈着小碎步不慌不忙的走出了“江南小镇”,头也不回。
现在的她也是自身难保,所有的身份都是借来的,深仇大恨未报,绝不能让人识破,孰轻孰重她分的很清楚。
李卿多么希望白沫沫能够有什么表现,然而并没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
云淡风轻,与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李卿在心里说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如果她真的是沫沫的话怎么可能会对苏琛城无动于衷,他可是害死了沫沫父母的人……沫沫如果还在,和她一般大的年纪……天底下有这么多长得相像的人,沫沫又怎么可能成了公主呢……沫沫的仇,也只能我来帮她报。”
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警告自己不要想太多。
她将白沫沫当成了亲人,十分同情白沫沫的一家的遭遇。
然而她现在也只是一个婢女,又能做什么,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此时的乐阳公主的身上。
白沫沫见她发呆,冷冷开口,“你在想什么?”
“啊……”李卿听到了声音,急忙抬眸看着她绝美的侧颜,急忙解释道,“没什么看到了两个好像认识的人,奴婢……”
“今后在本公主面前不必自称奴婢,你叫什么名字?”
假装忘记,一脸淡定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李卿应了一声,不敢直视她的眸子。
三人在大街上走着,李卿总是很识趣的在后面跟着。
回到驿站,只见大厅内多了几个宫里的人,一见白沫沫回来了急忙迎上前去,嬉皮笑脸的给她请安。
“乐阳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奴才就要派人满大街寻您去了。”
白沫沫端着身份,只是朝着说话的太监微微颌首,便坐在了一旁,“公公有何吩咐?”
柳儿小心翼翼的为她整理好裙摆,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李卿。
还从未见过宫里人的李卿,有些紧张。
太监笑道,“公主容禀,奴才们是皇上派来转告公主殿下的,公主府已经修缮好了,请公主移驾。这几个奴才是陛下赏赐给公主的,今后他们就是公主身边的使唤奴才。”说着便尖着嗓子朝着身旁的几个太监宫女疾言厉色道,“没个规矩,还不快过来给公主殿下请安。”
几个宫女、太监急忙上前作势就要跪下。
“免了,还有请公公回去替本公主谢主隆恩,本公主未得旨意不得入宫便在此处拜谢贵国皇上大恩。”白沫沫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行礼,一颦一笑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李卿仔细的打量着白沫沫,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果然不是她!
送走了太监之后,柳儿便吩咐那些太监宫女上楼将两大箱子行李搬了下来,放在了马车上。
白沫沫督了一眼她,眼中不由自主的多了一分柔情,“怎么,不习惯?”
“回公主殿下,奴婢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李卿垂了垂眸,也认清楚了她,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婢女,如何与与公主殿下相提并论。
在她刚入京城的时候便在那些听她弹唱的客官口中得知,柔然国来了一个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