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完饭从房里出来,环顾四周,满眼的荒凉。
刚才吃饭的那个地方是个窑洞,一排排的只有那一件还稍微好点不漏光。其他的要么倒的到,漏的漏,一看就是几十年没有人住过的。
院子里的杂草都长到了胸前,而且现在是深秋,杂草都退了绿色全是枯黄。就是蹲下去藏个人,都不一定能看得见。
“这里是?”
“下深井村,王。”
“怎么到这里来了,那旁边应该就是那个艺术大学吧,我上次来记得和学校是通的。”
“学校么?好像没有吧,而且还离得挺远的。”玥夏咬了一口胡萝卜嘎嘣嘎嘣的吃了起来:“这里的话还得收拾收拾,不过好在这里被废弃很久了,没有人会来这里,比较安全嘚。”
“恩,很好,这里我就很喜欢。”话还没说完,最远处的一个窑洞就轰隆塌了……
“王,果然法力无边呀!”玥夏用嘴叼着胡萝卜两个手欢快的排着。
额……这窑洞这是什么意思?
莫小然送走了玥夏,并安顿她短时间不要过来以免暴露自己之后就安静的站在院子里。
草太高了,莫小然心想。
一挥手,院内的杂草瞬间被铲平,变成了发黄的草坪。
这一排的窑洞也被补好,也是有了能主人的样子。
眼前的院子,窑洞,忽然间就和之前的竹屋重了影。
当年的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盖起的竹屋呢?
阳光慵慵懒懒的撒了过来,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从腰间的乾坤袋翻来翻去,嘴里还念叨着:“哪里去了?我记得有这样的一本书啊?”
咯吱咯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乌苏的遥控着摇椅过来。因为路面的不平整,坐在上面的人也有些摇晃,看着有点滑稽。
轮椅停在莫小然旁边,“找什么呢?”
“恩,一本书。”莫小然没有回头:“就是这个。”
莫小然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本发了黄,页脚磨损的特别厉害的书。
书封面的自己都看不清楚了,隐隐约约的写着:《天古醫方》
“你……这本书在你这?!”乌苏面露惊讶之色。
“对啊,放我这好久了,天古老头子也不来拿,说着是寄存。我这里也只有这一本医术,说不准能治好你。”
这何止说不准,这医术三界六道天都快翻塌了,没找到,原来在这里……?
“天,妖,人这三界都在找这本书,这事你知道么?”乌苏问道,其实内心早已汹涌澎湃啊,这可是本天书啊!
而且上面都记载着一些疑难病症的方子,还有制毒的方子。
可医天下之难疾,也可研制天下之剧毒。
“好像是吧?不过我也没有研究过,今天拿出来看看。”
“而且天古他老人家已经辞世了,外面为争夺这本书架都打了好几百年了。”
“我说天古怎么不找我来要,这里这里,你这好像不是骨头断了这种吧,看看下一章。”莫小然认真的翻着。
魏子煜把这个小姑娘保护的太好了,乌苏想着却没有说出来。这外面为这本书都血雨腥风多少年了,莫小然这里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手里握着这么一个宝贝,外界也都全然不知。
魏子煜啊,魏子煜。
“书上说,要用蜥蜴,骨碎补,穿山甲……穿山甲??什么鬼?蜥蜴??”莫小然回头看了一眼乌苏,“穿山甲这个可是保护动物,兄弟……”
“我也没打算吃这个,你放心。”乌苏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但是握着毛毯的手早已经潮潮的,出了一手的汗。
“也是,当时天古老头子写这个的时候怕不是穿山甲还满地跑呢。我们用其他的代替吧。”莫小然又翻了一页,把书小心翼翼的往乌苏这边挪了挪。
“祖宗,你们在这研究啥呢?!”赵仙奉围了个围裙,手中拿着扫把。
“看医书。”莫小然没回头。
赵仙奉不喜欢乌苏离莫小然那么近,于是也凑了上去。
赵仙奉的眼睛一眼看到这书破破烂烂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本老书,不然不可能泛黄老旧成这个样子。
看着上面奇奇怪怪,略显诡异的画风,终于说了自己想了很久的那一句话:“这玩意有返老还童或者是永生不灭的那种方子么?”
莫小然抬起头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咋?”
乌苏也挑了挑眉毛。
“嘿嘿嘿,没啥没啥,您们随意哈哈哈。”说着提溜着扫把倒退着就走进屋里,干他的活去了。
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茶壶,一下一下的翻阅着,偶尔两个手还会不小心的触碰在一起。
日头很快落下,周围了冷清了许多。
莫小然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伸了个懒腰。
这里荒凉,四周围都没有人家,只有遥望过去,远处的上深井村才有几户开始升起袅袅炊烟。
“其实,你什么都不管,就这样安静的过生活也不错。”乌苏轻声到。
“这是你第几次说过这样的话了?”莫小然的声音苍凉而清淡:“难道就这样躲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么?不争不抢,等他们厮杀完之后再来干掉我?”
“至少你会有安逸的几年日子。”乌苏依旧回答的漫不经心。
“僵尸这里面没有这么胆小懦弱的,我不能只求自己的安好,然后避世什么都不管。而把他们放在水深火热之中的。”
“万一没有人在水深火热呢?”乌苏嘴角微笑的看着她。
“没有人?那花莲山上的老太太呢?那背着老太太的儿子呢?他们不知道那些妖根本救不活他们珍惜的人!反而是要吸收走他们的精血去做修炼。当所有希望的泡沫破灭的时候,老太太最亲的两个人都没了!你让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太太丧夫又丧子么?他们难道不是在水深火热?!”
“而这些都是为了所谓的修炼,得道。”莫小然说的语无伦次,但是她心中的愤怒还是没有完全的表达出来。多少年了,她依旧是这样,有些表达不出重点。
她有些烦躁的捋了一下遮在面前的长发,甩了一下衣袖,虽然生气但是还是把书丢给了乌苏:“你自己看,我懒得研究,别弄坏了。”
乌苏摇了摇头心道:丫头,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担在自己的肩上呢?一直做个贪杯的孩子就好。
太阳落下,夜色浓的十分的快,日光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消失,黑夜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