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七嘴八舌后,姥爷点的烟抽去了一小截,因为是纸卷的难免会有烧红的纸落到衣服上,姥爷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洞。姥爷手里准备卷下一颗烟,用舌头把烟卷儿粘住,把烟卷儿放在桌子上,姥爷掸了掸身上的烟灰和烟沫子,喝了口茶水,开始讲起了我的太姥爷。
一八四零年,因为鸦片大量的流入大清朝,即使有林则徐禁烟的告示,可是鸦片还是通过各种途径流入了中国,随之而来的还有洋人对中国土地,物质,金钱,宝贝的掠夺。大清朝也走向了下坡,新中国即将诞生。
在山东这片热土上的偏远地区的老百姓和往常一样过着活,在这当中有个叫和庄的村子,人们留着鞭子穿着大袍,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着,村上有家土财主,有良田百亩,房屋数间,有自己的粮仓,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家境真是不得了,这就是我太姥爷的家,太姥爷有两个哥哥和一姐一妹,太姥爷在家中排行老四,太姥爷和小妹妹是一个娘,二哥和三姐是一个娘,太姥爷的娘是大房,明媒正娶的的原配夫人,说起太姥爷的这个大哥是怎么来的呢?那也是一桩奇事!
那时候太姥爷的爹娶了太姥爷的娘过了两年没有孩子然后娶了第二个媳妇,可是一年过了还是没有动静,这可把太姥爷的爷爷急坏了,就找了村上的打卦先生任先生来打一卦,任先生是县上有名的文化人,中了举后本来是要进京的,可是时局变动,洋人打进了京,就这么被耽误了前程。任先生的父亲就是给人打卦的,他也就跟着父亲入了这一行。
任先生看着很普通的一人,穿一灰色棉麻大褂,大褂上印有祥云的暗花,大辫子一直到腰间,辫子用桂油梳的锃亮,在辫子末端用个银制造的梅花锭子固定,很讲究。任先生长了一张秀气的脸庞,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雅士,言谈之间也难免有文人的酸气,时不时的冒出几句之乎者也来。任先生写得一手好字,他总是说干这行没有好下场。
任先生被太姥爷的爸爸请到家里,这时是腊月底了可是以前的天就是冷,雪都下到沫过膝盖的地方下过暴雪后路边是庄乡们在忙着埋不知道是从哪里逃难来的被冻死的人,那时很多是吃不饱的,说冻死个人没什么稀奇的。
任先生被请到堂屋,太姥爷的爸爸叫人赶紧张罗着做午饭,并嘱咐要双鸡双鱼,白面馒头。双鸡双鱼是吃一只鸡鱼,等任先生走时带走一鸡一鱼。这是干这行的规矩。任先生可不是现在那些个算卦的,他学过五行八卦,中华的这些个五行八卦术啊,观星辰日月啊,真的不是简单的,太姥爷的爸爸也没有含糊直接就讲出了自己的情况,让任先生给补上一卦。
任先生说:“赵兄,你家就一点小毛病,我进你家院子看到你家的南屋朝向不对,门口对着你北屋的窗户上沿,这不好,你把门檐稍微起高一点,记住不能低于窗户檐,还有你家两位夫人,属相不合,要在整理好南屋门前找个杀猪的问他要到一对猪精,放在门的上檐处,赵兄你要记得一样,谁先放上那么当年能得一子。”任先生说完太姥爷的爸爸就赶紧找人开始干活了。(我太姥爷爸爸姓赵,就用赵老爷称呼了!)
任先生吃过了午饭拿着鸡鱼走了,等按他说的真的有了孩子后,赵老爷是要备重金上门答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