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每日跟着穆云华去学堂旁听,因为夫子教的她都已学过的缘故,对功课并不怎么上心。也因此,她比穆云华更清楚学堂的学子对穆云华的议论。
学子们对穆云华的揣测虽然都保有“风度”,可是镜月听着就是不顺耳。
眼见着穆云华在学堂中悠哉游哉的学功课,似乎万事不入耳。
镜月却不能做到无视别人诋毁自己的主子。
而且,虽然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弱女子,可是她还有两个武功不俗的兄长。
烈火烈木也不会容忍别人对主子的议论,可是,对学子们,特别是边城这种地方有一定武力的学子,一般也不会有人下死手。
因为他们更习惯同仇敌忾。杀得了一个,却杀不光所有。
烈火烈木虽然不会下死手,可是让人出点小意外几天去不了学堂或者几天说不了话,对他们而言还是很简单的。
学子们自然不会那么傻――一个人出事可能是意外,可一群人都一起出事,就只能叫人为了。而且还是在他们议论了人家之后。
虽然学子们当时会有点气愤,可是再仔细一想,人家下手也不太重,而且也是他们理亏在前,也就默默消气了。
而且镜月已经在他们都“痊愈”之后给他们送了些“补品”,也就没人再在穆云华身后说什么了。
可是,他们不说了,不代表镜月就不心疼穆云华了,更不代表穆云华好了。
相反,穆云华的身体在这北凉之地是越发不好了。
镜浮虽然说过穆云华可能熬不过这个寒冬,可是现在也才九月,若是在小泯江南边一带,下雪也得冬月,可这北凉之地却是从八月末就开始下雪了。
穆云华现在最怕受寒,这鬼地方却几乎是在不停地飘雪,冷的镜月这个虽没有武功却健康的人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身体残败的穆云华?
可惜穆云华的决定,甚少会改变。
穆云华没有过上几天不喝药的日子,因为不过七八日,她就已经撑不住了。
穆青阳到之前,才又让镜月煎了一碗喝了。睡了一觉起来,穆青阳就进入莫拉拉了。
穆云华收回思绪时,穆青阳正紧紧盯着她。那目光,似要将人看穿。
“不愧是曾经的大将军,一代枭雄般的人物,气势眼神都带着压迫。”穆云华在穆青阳的“瞪眼”下依然有心思想别的。
“这么说,当年你一回府就‘感染的风寒’只是你重伤的掩饰咯?”穆青阳神情不变,若非他嗓门大,穆云华还以为她都出现幻听了。
不过,就算不是幻听,穆云华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她只是垂眸不语,淡淡喝水。
“那么,当初我在假山旁听到的‘公子多年未曾生过病,偏一回穆府便病得一个月才能起身,着实不太适合在这穆府长居。’也是你想要离府给我下的暗示?”
“并不是暗示,是我发觉你听到了,所以才利用了穆允柔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