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君心头一惊,抬眼对上他深如海的眸子,眸底深处藏匿着危险的漩涡,肆意的想要将她给吸卷进去。
然后,他的俊脸在她瞳孔里渐渐放大,然后模糊。
淡淡的琥珀气息混合着烟草味,肆无忌惮的侵入她的感官。
没有丝毫的迟疑,在她怔愕之际,他已攻城掠地。
这突如其来的吻,一如他给人的感觉那般强势,凌厉,不容抗拒。
沈眠君的思绪被他给打散,好不容易又重新拼凑起来。
她挣扎着,推拒着。他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不容她退缩,甚至一点都不怜香惜香。
沈眠君吃痛的皱眉,越奋力推拒他,他手劲就越发的大,她感觉腰都要快被他勒断了。
她识相的不再挣扎,想让自己好受些。
但她的识相并没有让男人放过她,反而得寸进尺。
“不要——”沈眠君一个激灵,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一个猛力霍然将他给推开。
她几个大步后退,一边抹唇一边警戒的瞪着他。
他的行为无疑激怒了她。
他当她是什么?他以为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她还能心无芥蒂的任他为所欲为?
唐立言却只是微微勾唇,没再难为她,径直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优雅的叠起一条长腿,身姿舒展的往后靠,整一个漫不经心的慵懒撩人姿态。
沈眠君把衣服整理好,平复了下紊乱的心跳,小脸冷凝的看向他,“把果果还给我!”
他置若罔闻,仍旧一派悠闲惬意的样子。
沈眠君看得一阵恼火,不由上前一步,“把我女儿还给我!”
他却掏出烟盒,点了支烟,开始吞云吐雾。
烟雾缭绕下,那张英俊的脸庞看得愈发不真切,也更加的神秘而危险。
“唐立言!”沈眠君终于失了耐心,母性也令她滋生出了勇气。
“很好,你终于肯叫我了,我还以为你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
她的确是想忘,然而这个名字却已经深刻在她的心尖上,形成了一道疤痕,久治不愈,不管时间过去多久,碰一下仍会觉得疼。
沈眠君一心系着女儿,没心思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果果?”
唐立言幽幽盯着她,深邃的眼眸瞧不出半点情绪,一如既往的深沉得令人畏怯。
烟抽了半根后,他才捻熄进烟灰缸里,却依旧岿然不动的坐在那儿,浑身散发着唯我独尊的气势。
“过来。”
沈眠君皱了皱眉,站立不动。
“你知道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沈眠君迟疑了下,咬了咬唇,仍着战栗慢吞吞地向他走去。
唐立言看着她那架势,跟要赴刑场似的一样沉重悲壮,眸色不由暗了几分。
沈眠君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站定。
他伸手,陡然将她扯到腿上。她刚想挣扎,便听他低沉的声漫不经心地在耳畔响起:“既然你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应该有心理准备才是。”
“唐立言,你这是非法禁锢,我可以告你的!”沈眠君生气的道。
他轻笑一声,薄唇来到她耳边,轻咬着说了句:“那你信不信,在你告倒我之前,我便能毁了你们。”
沈眠君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再度熟门熟路的冒起来。
望着他那张俊美如撒旦,却也残酷至极的脸,恐惧之余,更多的是凄然的苦涩。
“你毁得我还不够吗?”盛怒过后,挣扎过后,只剩下浓浓的无力感,她幽幽地道:“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甘心?”
唐立言瞳孔猝然紧缩了下,眉头轻蹙起来。盯着她那张苍白脆弱的小脸,心里隐隐有丝心疼,面上却愈发冷酷地道:“死?你舍得吗?如果你忍心让你的孩子,你身边所有的人为你陪葬的话……”
沈眠君对上他冰厉的黑眸,布满了残忍,她不由轻颤。
“你这个恶魔!”
他唇边扯起一抹笑,笑得邪魅至极,致命而危险。“是谁造就了这个恶魔?”
沈眠君:“……”
“看看,这几年你过得多滋润。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么?”他说话间,薄唇游弋在她柔嫩的脸颊上。
他的唇是温暖的,气息是灼热的。沈眠君却感觉像是蛇信子在自己脸颊边吐纳,他轻咬的牙齿,像藏了剧毒,她感觉浑身血液都是冰凉的。
“沈眠君,这几年,活死人的滋味,你体会得到么?”
沈眠君随着他低喃的每一个字,她心里的不安愈发的强烈。
“当初,我就不应该放了你。沈眠君,你好狠的心……你不要我的骨肉,却与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狠心?比狠比残,谁又能比得过唐立言?沈眠君心头冷冷一讽,全身却僵硬着,她整个身子都被他紧紧的钳制着,动弹不得,也不能反抗。
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危险。果果在他手上,她不能与他硬碰硬。
“听到我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嗯?”
“你这个刽子手,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他低喃的声,宛若情人耳语般的柔情,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胆颤。
“不如,就以命偿命好了。”
沈眠君惊疑的盯着他。
唐立言忽然拿出一部手机,“想不想听听你女儿的声音?”
沈眠君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机里就传来来娇脆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咪,你在哪里……呜呜,果果害怕……妈咪……”
沈眠君一脸骇异的睁大眼睛瞪着他,心却被那哭声给揪起来。“果果……”
可她来不及跟果果说上一句话,唐立言就把声音给切断了。
沈眠君彻底怒了,她失去理智的扬手挥过去,“唐立言,你混蛋——”
唐立言轻松的攫住她的手腕,微眯了下眸子,冷然道:“我是混蛋,所以,你别激怒我,否则,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你——”沈眠君气得脸色铁青,胸脯急遽起伏。
“你到底对果果做了什么?你快把她放了!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关孩子的事!”
他缓缓松开她,唇边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你该知道怎么做了。”
他深邃狭长的眸子里,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眠君小脸一阵煞白。
她坐在他怀里,他没有动作。可是,他残冷的眼神却像锋利的刀刃般,将她的衣服一寸一寸的割开。
气氛寂静得令人窒息。
沈眠君咬着唇,在他高压的注视下,抬手,颤抖的开始解着扣子。
她的指尖颤抖得厉害。顶着巨大的压力与屈辱,艰难的将扣子一颗颗的解开。
他表情仍没有一丝的变化,可眸色却愈发的深暗,呼吸也有一瞬的急促。
他能感受得到她的颤抖无助,脸色惨白得像被暴烈的风雨摧残的小花一样。
沈眠君不经意抬眼,撞进他充满侵略性的眸子,她再也没有勇气进行下去了,忍不住抱住双臂,试图挡去他极具侵略的视线。
见她不动了,男人缓沉开口:“如果让我亲自动手,你可就没有完整的衣服可穿了。”
沈眠君小脸一僵,终于还是松开手,反手绕到背后准备解开最后一道屏障。
她不想表现出软弱,可是,强烈的屈辱感却令她眼角止不住的划下一滴泪。
唐立言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烦躁。
他全无兴致了,口气略显不耐地命令:“把衣服穿好!”
沈眠君愣了下,随即抬眼看他,表情有丝愕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见她不所为动,他挑了挑眉,“怎么,不想穿?”
沈眠君忙回过神来,虽对他的心思转变感到不解,但也无暇去深究,连忙把衣服给穿好。
男人盯着她的动作,唇角扯开一丝嘲讽。
她穿衣服倒是比脱衣服要麻溜得多。
“起来。”
他几乎是一个口令她一个动作,但相比之前,她明显要迅速俐落很多。
沈眠君离开他的怀抱,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她仍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男人的心思变化无常,太难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