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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次倒霉的相遇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剃了光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这个特别爱好,可谁会想到,其实我是和姐夫打赌才去做了这个特殊发型的。真不敢相信,以前连掉几根头发都有点害怕的我,竟然会为了一句气话,再见了我的一头秀发。是不是地瓜吃多了,脑子也变得单纯了!难怪姐姐常说我长了一个番薯脑袋。(就是笨的意思)做事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家伙。

“……恩!啧啧啧啧……不错不错。够胆量,够胆量。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刚进门,姐夫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对我竖起了大母指,坐在收银台前面偷偷地笑了起来。我真想知道那时的我在他的眼里会是怎样滑稽的一个怪物。真是又气有尴尬,本来路上准备好的一连串的骂词,一下全给忘了。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抱打不平。唉!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不是说好我敢剃你就跟着剃的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谁叫你跑回来的?伤心,留我一个人在理发店,连为自己找个借口都不行。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吗?理发店里的人都以为我失恋了,才去剃光头的呢!真是被你气死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算数,让我在那里出尽了洋相。为什么不剃,说呀?究竟是为什么?我没有好气的说。既然你没那个胆,干嘛还要跟我打赌?本来就是嘛!打赌是他的主意,结果他却毫发未损,这不分明坑我吗。我好不服气,他好没义气。

姐夫看到我难过的样子,不但没来安慰。还洋洋得意的说:“我可没你那胆量,你说的对。我仔细想了想,哎呀!我还是认输得了,真的。”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看着我,“输得心服口服。你就当你姐夫不是大男人好了。反正你姐姐她就是喜欢我这样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还有一头靓发的小男人啦!”他边说边故意摆了几个夸张的动作迎合着。气得我直冒烟。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我姐夫吗?怎么像个外人在一旁泼我冷水。可恶,太过份了!不就多了一头杂草嘛!神气什么呀!还以为自己有多帅呢?自恋的家伙,脸皮简直比墙还厚。可话又说回来,光靠嘴皮子逞强又能改变什么呢?不管怎么说,我上当了。亏我那麽信任他,亏我还为他准备了一份和我戴在头上一模一样的帽子。我真是后悔莫及。以后恐怕交不到朋友了,更别想漂亮的的女生了,谁会愿意和光头老打交道啊!一想到问题的严重性,恨不得立刻钻进被窝里,再也不出来见人了。

姐姐在里屋听到了吵闹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出来看看,知道这事后,我被她狠狠训斥了一顿,当然,也包括在一旁傻笑的姐夫。(哈!老姐可真大公无私)老姐一边骂,一边好奇的摘下我的帽子。看到我这块贵宝地,她又气又笑:“这像什么样子吗?吃饱了没事做怎么着,剃了个和尚似的”她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口气依然泼辣的说:“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有钱都不会花,竟爱弄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的,莫名其妙”。我除了惭愧地低下头去连连后退,乖乖的接受审判外,还能做些什么呢?“既然你已经做了这件蠢事,我也懒得多说了,省得浪费我的口水。拿去。”。老姐把帽子丢还给我,手一扬,感慨万千的走了!

懒得说还说这麽多,真是的)我舒了口气,然后朝姐夫瞪了一眼,他显得更加得意起来,咧着嘴笑个不停,仿佛我的怒火就是他开心的源泉。(岂有此理,竟然拿我当笑柄)我在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有把菜刀,哪怕吓吓他也好。可又一想,这也不能全怪他,人家又没非逼着你去,怨得了谁,谁叫自己笨呢!只好硬着头皮做个与众不同的服务员了!姐夫是我老板,就算要耍性子也得先把这个月工资领到手再说。我在心里呐喊:到时候------呵呵!你就死定了。哼!!我一甩头干脆走到书架边整整书本。(说是整理,其实另有目的)嘴里喃喃地说:“同样的放到一块,然后归类------放在一块,然后归类------一起------归类------”我从书架的缝隙里偷偷地瞄向姐夫,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以此发泄心中的不快。(可怜的书本刚被中午一群学生翻得一团糟,现在又被我粗手粗脚的折腾了一翻,如果他们会说话,不埋怨死我才怪呢!)他好像习惯了这样有点神经质的我,什么话也没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不到他生气的表情,我知道,我耍的这点小心机算是白费了!大约过了两个钟头之久,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只是埋着头机械般的干活。(其实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根本找不到谈话的对象。姐姐,姐夫?算了吧!一肚子的气还没消呢。)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就对我来说吧!明明心里怄气,却能很快化怄气为力量,更加专心的干活,而且越干越起劲。是不是怄气也能激发动力的因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平常懒散的我此刻竟把似乎要两三天才能整理完的杂乱书刊,整理得整整齐齐。连自己都不大相信,还有种莫名的成就感。这就是怪异的我。(自从姐夫掌握了这个窍门,在往后的日子里,自然受苦的时候就多了!他几乎每天都能惹我怄气一次,最惨的是……我还被蒙在鼓里。)

我伸了伸懒腰,已经是傍晚时分,金黄色的阳光洒进店里,格外的温馨。对面的饭店此时挤满了人,而零零散散的“背包族”也陆续走进店里。拿了些东西和老板讨价还价。不过,我没去帮忙。因为拐角处的书架上有一本书掉了下来。我得把它捡起来放回原位去。天哪!我突然止住了脚步,有个女孩捡起了那本书站了起来。你问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我告诉你吧,这女孩长得太漂亮了,不是一般的漂亮,而是让人一见倾心的那种。我偷偷的看了她,她没有粗大的腰肢,也没有让我害怕的象脚,有的是让我动心的脸庞和长长的秀发。她那优美的身姿在暮色的衬托下,更显得迷人。我在想:她会不会是我童话里的那位公主,梦里的那个女孩呢?很有可能啊!

我慢慢地向她靠近,脑子里一片混乱。脸上呼热呼热的,似乎要燃烧了起来。我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些什么?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紧张,每移动一步,都觉得很不踏实。以前听说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会有心跳的感觉,我不以为然,觉得全是骗人的。现在我的小心脏竟然真的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就连四肢也不听使唤地颤抖着,走到了她的面前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话来,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偷”。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我不是坏人,只是想认识她而已。她没有发觉身旁有个“心怀不轨”的男孩,目光依然停留在书架上面寻找着能吸引她去看的书本。我顺了顺气,终于站在了她的背后。不过那时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怪。看到我一副不对劲的模样,她会不会把我误当成色狼给抓起来。面对这种危险,本来打算放弃的我,但一想到能认识到梦中的这个公主,糗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于是鼓足了勇气,冒着必死的决心开口道:“你……你好!请问你需要买点什么书吗?”“我先看一下。”她回过头笑得很甜,似乎又有些尴尬。(难道我说错什么了?)“恩,好的。你随便看。”我很有礼貌的挥手示意并回答。生怕她为刚才的话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要赶她走,又忙解释道:“我是说如果你有想要找的书,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找,因为我比较熟悉。”“你是这里的店员吗?”欲要离去的她又转了回来,对我笑了笑。“是啊!”看着她不再畏惧的样子,我露出胜利的微笑,心里也踏实多了。就这样,我们有了一面之缘。

我为她介绍了书架上各种类型的书,还把我所知道的名人名著一一作了推荐。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想整个书店没有她不知道的书了。可想而知,为搏得一个女孩的好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有说有笑,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她只注意到我强装镇定的笑脸,并没有发现我身上出现的异常反应。(真是万幸)她好像对我的服务态度很满意,我也为自己获得小小的成就感到庆幸。彼此在热情的氛围里消耗了十几分钟。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们有过这样一段对话:“你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我肯定比你大。”“是吗?那我还得叫你姐姐喽。”“那当然。”她走了以后,我好后悔,后悔没有留下她的联系方式,连名字我都忘了问了,真是个大笨蛋。明天还能见到她吗?她还会来这里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但没人能告诉我答案。如果这位我理想的女孩不来了怎么办?我好担心!在喧嚣的人群里,我几乎每天都朝门口走走看看,可惜没有她的身影。(她究竟去了哪里?)一个礼拜过去了,还是没能见到她。慢慢地,我也不去想了。(想了也没用,只会自寻烦恼)也许她只是路过躲雨的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原本就注定了没有结局的故事,仅仅一面之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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