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别得意,以后……”话还没有说完,欧阳俊祈搂着她一个转身,将她换到刚才他站的位置,然后依依就看到欧阳俊祈吃痛地扶着她的肩膀,额上突然冒出好多冷汗。依依朝他身后看去,看到坏人中的老大狰狞的面貌以及双手扶着插入欧阳俊祈背部的匕首,依依哭着大喊起来:“大叔,你怎么了?”
她双手扶着欧阳俊祈,看到猩红的鲜血汩汩地从他后背流下来,染红了他白色休闲装,那刺目的红,顿时让依依手足无措,害怕得要命。
“丫头,别害怕,大叔没事!”欧阳俊祈努力转身,将匕首拔出,趁那个老大狂笑时,插入他的心口,并一脚将其踢飞。
完成这些,对于本已微弱的欧阳俊祈无疑加重了伤口,他再也站不稳身体,依依也扶不住他,他倒在地上,依依哭着将他搂进怀里,拼命地摇着他,“大叔,你怎么了?你醒醒,不要吓依依啊!大叔,大叔,你醒醒。”
任凭依依怎么叫,欧阳俊祈早已不省人事,只有鲜血还在流,依依捂住伤口,瞬间满手都沾满了血。一滴一滴的眼泪流到欧阳俊祈苍白的脸上,这一刻,依依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疼,恐惧感无孔不入。
“大叔,你不能丢下依依不管啊!依依还要和你斗嘴呢。大叔,你醒醒,不要吓依依,依依害怕,依依不能没有大叔,依依不要大叔有事。”
依依茫然无助地看着这个车库,多么希望有人来救他们,她放下欧阳俊祈,跑到门外,大叫着:“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忠叔带着几个保镖匆匆而至,可是,已经晚了一步,没有保护好少爷,真是该死。依依见到忠叔,心里又充满了希望,她和他们把欧阳俊祈弄到车上,然后,风急火燎地开往欧雅别墅。
忠叔慌忙地打电话叫来欧阳俊祈的私人医生,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救活少爷。他又忙着吩咐下去,少爷受伤一事千万不能外泄,也不能让老爷与夫人知道。
整个欧雅别墅仆人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愁容,都在房间外守候着,一刻也不离开。忠叔急的踱来踱去,连连哀叹。
依依靠着门扉,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大叔能安全渡过危险,脸上泪痕未干,哭得红肿的眼睛时常盈满泪水,她不敢哭,怕不吉祥,只好拼命忍着。
“忠叔,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叔,对不起!”依依站在忠叔面前,不是乞求原谅,而是真的很内疚,大叔是为了就自己才会受伤的,无论如何,自己都逃不了干系。
“依依,这不能怪你,你也不必自责,少爷一向身体很好,他会挺过去的。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去休息一下吧,少爷醒了,我再叫你。”忠叔拍拍依依肩膀,以示安慰。
“忠叔,谢谢你,可是,我不能休息,我要等着大叔醒来。”依依说完,走到门边,朝里边一动不动地看着。
……
车库那一幕,许诗雅全数看到,她万万没有想到,欧阳俊祈会突然出现,她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可是,那样的局面她也控制不了。见到他倒下,她哭得很伤心,她非常希望待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可是,她不能那样干,要是突然出现在那,她就全暴露了。
“我要去看望他,他伤得重不重?有没有生命危险?我要去见他,现在就去!”许诗雅顾不上擦掉脸上的泪花,就想立马出现在欧阳俊祈身边。
陈丽一把拉住她,扶着她因哭泣而颤抖的双肩,理智地告诉她:“诗雅,你不能去,你一去,什么都完了。我知道你担心他,可是你要以大局为重啊!以自己的事业为重啊!”
“丽姐,我想知道他好不好?他有没有危险?他现在到底怎样了?我担心他,我的心好疼,好疼!我一定要去看他,一定要去!”许诗雅挣扎着,想要从陈丽的钳制中脱身。
“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你,为今之计,你只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打着去看望依依为名,去看望他。记住,你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即使再伤心,也不能露出破绽,诗雅,你一定要记住。”陈丽拗不过许诗雅,只好退让,不过还是左叮嘱右叮嘱。
“嗯,我记住了!谢谢丽姐!”许诗雅伸手擦去眼泪,认真地点着头。
……
依依一直守着那道好久没有开启过的房门,期望着医生赶紧出来,告诉她,大叔没事了,能像以前那样和她斗嘴打闹了,那么,她绝对会很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睡这么久,让她好生担心。
许诗雅一脸笑容地出现在欧雅别墅,脸上虽是笑容不断,可是心里在看见别墅中极其安静悲伤的气氛,心一阵阵纠疼着,就要撕裂一般。
“依依,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哭?仆人们为什么满面愁容?祈呢?”许诗雅立马收起笑容,着急地摇着泪流不止的依依,滔滔不绝地问她。
“诗雅,对不起,对不起!”依依早已泣不成声,不知该怎样向她解释,唯一连续不断的“对不起!”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看不到祈?他到底怎么了?”依依还是嘤嘤地哭着,说不出话来。许诗雅急忙询问忠叔。
“许小姐,少爷受伤了,医生正在抢救!”忠叔看着那道紧闭着的房门,轻描淡写地述说着。
“受伤?怎么会受伤呢?祈从小就练跆拳道,拳脚功夫了得,怎么会受伤呢?我不相信,我要进去看看他。”说着,就要开门进去。
忠叔快一步拦下许诗雅,说:“许小姐,请您少安毋躁,不要打扰到医生救治少爷。”
“忠叔,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求你!”许诗雅泪水决堤而下。
“是老奴保护不周,导致少爷受伤的。”忠叔将欧阳俊祈的受伤归结到自己身上。
“我不相信,你说谎,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实情?我是祈的未婚妻,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许诗雅执着要知道受伤的原委。
“是我,是我害了大叔,是他替我挡了刺向我的刀子,是我害了他!”忠叔正要开口,依依抢先说出了实情。
许诗雅走到依依面前,手中的提包“砰”的一声落到地上,她双手紧紧握着依依的双臂,使劲地推搡着,哭喊道:“你为什么要让他受伤?你为什么不保护好他?你还我那个健健康康的祈,你还我祈,还我!”这撕心裂肺的声音,这用力地摇晃,依依的心与身体都招架不住,娇小的身子就要站不稳,滑落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依依声音孱弱都重复着这句话。
“江依依,请你滚得远远的,你伤害了祈,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枉我一直把你当姐妹,你竟然让我最爱的人受到伤害,你滚,滚啊!”许诗雅指着大厅的门,俨然一副女主人赶走犯错女仆的架势。
她的话一出口,一屋子的人都震住了,木讷讷地看着她们。
忠叔开口道:“许小姐,您应该还没有这个权利吧?再说了,您只是少爷的未婚妻,而不是真正的夫人。你这样做,不觉得过分了吗?您要搞清楚,少爷那样的在乎依依,要是少爷醒来,没有看到依依,到时候,怕是您我也承担不起的吧?所以,我劝您,说话要谨慎再谨慎才好!”
“忠叔,你不要说话吓我,祈在乎她?真是笑话,祈跟你说过吗?她不过是祈用钱雇来的女仆罢了!我是祈公认的未婚妻,将来必定是要成为他的夫人的,我处置一个女仆,不算过分吧?我就不相信,祈会在乎她!”许诗雅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根本不像依依曾经认识的那个,正确地说,她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啦!
“许小姐,您认为少爷为了依依,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还不足以证明少爷在乎依依吗?”忠叔不卑不亢地与许诗雅争论到底,真是庆幸,少爷只是把她当幌子,要是她真做了未来的夫人,那就惨了。
许诗雅被忠叔说的话刺痛了,他真的为了她,可以不顾生死吗?这是多么深厚的情意,才能至此?她伤心地连连后退,嘴里不相信地喃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