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嫣和菱菱朝北纥皇帝的反方向走去，她要去看看那老头是从哪回来的，她记得这个方向应该通往——皇后的寝殿。
黄嫣像贼一样东躲西藏，躲到了皇后寝殿的墙根儿下，透过窗口往里面一瞧，吓得险些尖叫，里面那个华服女子踩在凳子上，表情阴郁，双眸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她正在往房梁上扔一条白绫。
这、这是要上吊自杀？！
黄嫣下意识地想要冲进去救她，但却被菱菱死死按住了肩膀，“娘亲，不可。这是北纥皇帝的回忆，是已经成为历史的过去，我们都无法改变什么。”
“……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或许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黄嫣沉默，她冷静下来，不再去看那个上吊女子，后倚在墙根儿上，像是在问菱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死为什么是最好的选择？难道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死吗？”
菱菱眸光波动，她没说话，坐在黄嫣身边用地上的小树枝拨弄着蚂蚁窝。
黄嫣抬头看向天空，悠然自得的云缓缓飘动，并不刺眼的阳光很是柔和，天气很好，后花园的景致也极佳，但心里却有些荒凉。
她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今天是怎么这般矫情？看来真的是被菱菱刚才的话影响到了。
她使劲拍了拍脑袋，说起了正事：
“菱菱，桃花扇怎么找？”
“不知道，看契机吧。”
“……”
某黄嘴角抽搐，正当她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有些诡异，并不像宫里人那种慢条斯理和规规矩矩，而是有些杂乱，甚至是有些急切。
黄嫣警惕起来，她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战斗，慢慢移动着身体，挪到了寝殿的西北角，她能感觉到对方也发现了她，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三、二、一。
黄嫣瞬间冲上去想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结果剑还没出鞘，险些被来人吓得栽倒在地上。
“小、小道长？！”
“黄兄弟？你怎么进来的？”凌越要比黄嫣惊讶得多。
“我——”黄嫣一时语塞，她不知道怎么跟凌越解释，事实上她自己也没搞懂，“怎么进来的不重要，反正我进来了，你竟然不带上我，太不够义气了吧！”
“……我担心你身体撑不住”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
“可我觉得你只会胡来”
“……你怎么这么固执啊！”
“因为你对我很重要”
黄嫣：“……”
一瞬间，黄嫣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她握着剑柄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好多汗，虽然她心里很清楚凌越的意思是他心里的“兄弟之情”，但这句话实在是足以让她脸红心跳。
如果有朝一日小道长是以伴侣的身份对她说这样的话，黄嫣觉得自己可以开心到找不着北，几天几宿睡不着觉……就是这么没出息。
其实黄嫣并不知道，凌越说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之后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他在说什么！这话也太……
或许在他的内心生出并没有把黄嫣当成“兄弟”，不过当成了什么，他自己也没搞清楚。
复杂的心绪乱作一团，他搞不明白自己面对的状况，仿佛陷入了一个让人费解的迷宫，他急需一个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