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凌越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默默收回了法阵图。
桃花扇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说：“我还有一件事没完成。”
这时，黄嫣听到了一阵珠帘被掀开的声音，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她眸光所及的那个地方，皇后站在那里。
她眼波毫无波动地看着这些闯进她寝殿的人，她今日身着素衣，三千墨发自由散落，未上妆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皇后她竟然——没晕。
黄嫣倒吸一口凉气，她感觉自己全身一僵，思绪在她看到皇后的那一瞬间停滞，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桃花扇对她不起作用，还是她……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怎么可能没爱过任何人？她已经人到中年，有三个孩子，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有皇上啊……就算她不爱皇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就没有爱过其他人吗？
凌越也注意到了站在那里的皇后，他有着和黄嫣一样的疑问，不过他比较理智，直接将目光转向了桃花扇，问：“怎么回事？”
桃花扇没有直接回答凌越，他走到皇后身边，说：“你现在想去哪？”
“去皇上那里。”她眼神空洞，说完便一步一步慢慢地朝殿外走去，凌越和黄嫣跟上。
她没穿鞋，就这样往外走，像个牵线木偶。
“母后！”这时，楚泽跑过来，看到皇后这般样子，一下子哭了出来，“母后，您怎么了？”
皇后默默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
黄嫣快走两步将桃花扇拽到身边，问：“这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跟没有灵魂一样？”
“一个人若是不知情为何物，时间久了就会变成这般模样。”
“……什么叫‘不知情为何物’？”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桃花扇眸色一暗，快走几步跟在皇后身后。
所有人都跟在皇后后面来到了皇帝的寝殿，她赤着脚裸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走到皇帝的床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臣妾来看你了，今日比以往晚了一刻钟，因为服侍的人都躺在地上睡着了……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从皇后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感情，她像是在例行公事地复述一段文字，似乎她在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生硬，她在努力找到自己的定位。
她伸出手要去摸皇上的脸，可在即将要碰触到的瞬间，她停止了动作，她在往后缩，往后缩。
突然，黄嫣冲过去抓住皇后的手腕，往前一送，让她的手贴在了皇上的龙颜之上。皇后显得有些慌乱，她看向黄嫣，大呵一声：“放肆！”
“皇后娘娘，皇上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这么多年的夫妻，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皇上对你的情意吗？为什么要装出这副木讷的样子？”黄嫣死死地捏住皇后的手腕，让皇后看着她的双眼，她眼中的狠厉之色像是要吃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