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终于跑到了阳羡县城。阳羡县,就是现在的宜兴市这块地方,山清水秀的陶瓷之都。
经过陆机的救治,司马攸和孙瑛伤势都很快恢复了。
“想不到陆大人还精通医术。”司马攸夸赞道。
“略懂皮毛而已。”陆机谦虚道。
司马攸好奇道:“陆大人,乃是名将之后,刚才那位勇士也功夫盖世,现在是否在吴国担任要职?”
陆机吞吞吐吐道:“这……说来惭愧。在下只是一个牙门将。那位勇士名叫周处,是前鄱阳太守周鲂之子,因为事母至孝,一直未出仕。现在,只是军中一十夫长而已。”
司马攸震惊了,“吴国有人才而不用,却重用宦官当政。这是国家自取灭亡之道啊。刚才那位勇士的武功,如再世之赵子龙,天下几人能敌?却屈就任十夫长。”
陆机笑道:“赵子龙初投袁绍之时,袁绍只让他当大头兵呢。英雄自会有用武之地,只是时机未到。今日本只想救明德公主,不想误打误撞,救了晋国的齐王。父亲常与我们面前称道你。”
司马攸叹道:“我不过是令尊大人的手下败将而已,他才是当世豪杰呀。”
司马攸爱才,猛士李衮已死,将来如若晋军攻吴,周处被孙皓起用的话,何人可以抵挡他的勇武啊?莫不如,把他和小瑛,一起带回晋国。
司马攸和周处谈心道:“周将军,你武功盖世,却只任一十夫长,人生青春几何啊?何时才能建功立业?”
周处笑道:“我刚开始的确很郁闷。论武功,军中无人能与我匹敌,我却只当上一个小小的十夫长,还受各种鸟气。亲戚乡邻们,各个嘲笑我,认为我眼高手低,不能脚踏实地,天天只会吹牛。后来,我就不在意这些了,天天美酒作伴。有酒喝,有架打,这日子就足够了。”
司马攸试探道:“倘若你跟我回洛阳,我就举荐你担任三品右将军,担任伐吴先锋,建功立业,如何?”
周处笑道:“如果当时知道你是晋国的齐王,我或许就不会救你了。我只是看不惯朱宣这样的小人。我谢谢齐王的赏识了,人各有志。如若我叛吴归晋,还带晋人来攻打吴国,以后我的亲戚乡邻们,该怎样戳着脊梁骨骂我呢?”
司马攸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仗三尺剑,建立不世功业,才不枉来人间走一趟。如今,吴国皇帝孙皓残暴不仁,重用宦官,朝政黑暗,无端诛杀宗室和大臣,吴国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周将军,何必分什么晋人,吴人,我们都是华夏子孙,只有天下统一,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呀。”
周处笑道:“我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要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父母。天天有美酒,就可以了。”
司马攸叹道:“哎。但愿以后,不与将军为敌。”
朱宣为了追捕司马攸等人,调集了东吴最精锐的“解烦军”。“解烦军”就是当初夷陵之战击败刘备的主力部队。解烦军统帅贺质,副帅沈莹得到朱宣的命令后,亲自统领5000解烦军,往阳羡县城方向杀来。陆机得到消息后,安排船只,准备送司马攸过江。
孙瑛自知,自己剑法再如何厉害,也抵挡不住解烦军。不如跟司马攸回晋国,将来再报杀母之仇。而且在这段相处的时间里,她的心中对司马攸多了几分信任和倾慕。
临行前,司马攸写了一封推荐信给陆机。“陆大人,将来如果吴国容不下你的志向。你可以拿着我这封推荐信,去洛阳觐见张华张大人。他一定会重用你的。”
陆机拜谢道:“谢齐王了。一路顺风,珍重!”
司马攸又望了望周处,向他拜了拜。周处受宠若惊,赶紧回拜司马攸。“周将军,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代名将!我司马攸,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言讫,司马攸和孙瑛一起上了渔夫的船,向江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