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上和太后被隔离,皇上身体强健,熬了过来。而王太后年老体弱,一命呜呼。
晋武帝身体恢复健康后,亲自主持了母亲王太后的葬礼。此时的司马攸却并不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向他袭来。
晋武帝司马炎秘密召见了司马攸,责问道:“你担任监国,可有得到朕的诏书?”司马攸回道:“没。当时情势所迫,皇上病重,无法请示圣旨。”晋武帝命左右记下,“齐王未得圣旨而擅行僭越之权。”
晋武帝又问道:“朕被隔离,犹如被软禁。如若朕归西,齐王是不是准备登基?”司马攸汗流浃背道:“臣弟断无此心。瘟疫可以通过气息传播,臣弟是为了预防更多人感染。”
晋武帝大怒道:“那朕的性命,就跟那草民,一样低贱吗?”司马攸慌忙下跪道:“臣弟断无此意。自古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果不隔离皇上,一是会传染更多大臣、妃嫔和宫人,二是不能得百姓之心。”
晋武帝勃然大怒道:“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没有君,哪有民?”
左右立马记下:“齐王对皇上大不敬。”
晋武帝又问道:“朕再问你,母后到死,都没见到自己的儿子。你这样孝顺吗?”
司马攸解释道:“母后病重,臣弟也日夜悬心。可臣弟自己定的规矩,不能自己破坏啊。否则,谁还愿意遵从?这瘟疫就更难控制了。”
左右记下:“齐王不孝。”
晋武帝气得一脚往司马攸身上踢去,司马攸被踢倒,立马又爬了起来,继续跪着。
“你就是被母后惯坏了。母后临死前,居然还向太医念叨:皇上,不要杀齐王啊!我在母后心里,就是个心胸狭隘,不能容纳手足之情之人。你扪心自问,这么些年,对你的封赏还少吗?就差没把这皇位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晋武帝随后问左右道:“齐王之罪,按照《晋律》,该判何罪?”
左右回答道:“齐王犯的是不忠不孝之罪,按罪当斩。”
晋武帝冷静了一下,回身说道:“朕不杀齐王。杀了他,不仅寒了太后之心,更是会让天下人觉得,朕容不下手足。将齐王流放云南郡,离京城远一点,越远越好。”
回到齐王府后,司马攸将被流放云南的消息告诉了众人。公孙宏劝慰道:“如今,大疫过后,百废待兴。二弟的声望如日中天,让皇上如芒在背。正好趁此离开洛阳这是非地。”
孙瑛也安慰道:“我从吴国出来,跟随于齐王左右,这次必定不离不弃,即使天涯海角,也会跟随于你。”
贾浚强装乐观安慰道众人:“我也早就想离开洛阳这个伤心地了。云南还没去过呢,听说那边有孔雀,有雪山啥的,正好去见识下呢。”
齐王司马攸起身向众人施礼道:“跟随我,没让你们享受富贵,倒尽是替我承担了。谢谢!”
王太后去世后,司马师之妻,羊祜的亲姐姐,景皇后羊徽瑜被封为弘训太后。司马攸带着众人离京前,弘训太后亲自去送别司马攸,她紧握着司马攸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攸儿啊,别怪皇上,王太后去世,对他的打击蛮大的。他也是刚刚死里逃生,统一天下的大业又要因为这次瘟疫耽搁。你要多理解他的难处,不要记恨你的兄长。”
司马攸劝慰弘训太后道:“太后不用担心,孤不怪兄长。此去云南山高水远,儿臣自会珍重!母后也要保重!”
司马攸拜别弘训太后,骑上大宛马,与众人一起往云南出发。弘训太后老泪纵横,“子元啊,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攸儿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