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攸被绑上燕山,带入大堂。公孙恭示意道:“赶紧给舞阳侯松绑,这不是待客之道。”
公孙宏想阻止:“叔父!您这是……”
公孙恭摆手示意道:“我听闻舞阳侯爱护百姓,胸襟坦荡,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况且当年他祖父留我一条命,我该还司马家这个情分。”
左右解绑后,司马攸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说道:“我此次前来,只为寻人,不求其他。这一车金银,众好汉尽管拿了去。贾褒是我未婚妻,如果被好汉们拿了,希望不要为难她,把她还给我。”
公孙恭笑道:“前些日子,我们是拿了一对男女。听说是奸贼贾充的女儿和儿子。这奸贼,祸害淮南百姓,杀害高贵乡公,血债累累。如今更是小人把持朝政,政治黑暗,此等奸贼子女,不杀之,留着有什么用呢?”
“先生错了。贾充的罪,不该由他的子女承担。他们是为了去乐浪郡寻找亲身母亲的。贾充抛弃了他们的亲身母亲,他们跟贾充不是一路人。”司马攸态度甚是恭敬,希望公孙恭能明事理,不然的话再随机应变,至少知道贾褒姐弟俩现在是安全的。
“这话倒说的是……”公孙宏插嘴道:“我父亲公孙晃,并没有参与叔父的叛乱,却为何还是被魏明帝赐死?”
“那是明帝为了掩饰自己的过失,人无完人。您的叔公,不是活下来了么?世人都以为,我祖父嗜好杀戮,但是为何他会留下先生呢?这不也正说明,他内心有仁义二字么?”司马攸转头对公孙恭说道。
“罢了……可是燕山也不是那么好下的。燕山上的人,大多是流离失所的百姓,还有剑圣王越留下的后人。如果你能答应,争夺王太子之位,将来得了这天下,把辽东归还公孙氏。我就放你们下山。我还会让宏儿保护你。别误会,辽东这些年,百姓穷困,豪强霸占土地,高句丽频繁入侵,我是想让辽东恢复到公孙氏统治时,鼎盛的时代啊。并不是我个人贪图富贵”。公孙恭语重心长,意犹未尽,似乎多年的忧虑,终于找到了一个知音,可以一吐为快。
“叔公……难道不报仇了?”公孙宏不解。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叔父起兵谋反,对抗朝廷,死有余辜。害死你父亲的魏明帝也已作古。如果今日害了司马攸,让你叔公我死后如何跟太傅交代?当年太傅杀戮是重了些,很多百姓都是被裹胁参与叛乱的,但是对于坚持不参加叛乱的人,也是立马释放了。没有太傅,叔公我早就被朝廷赐死了,哪能活到今天,还把你抚养成人呢?”公孙恭性格温厚,心怀百姓,但是他明白,硬来,是换不来公孙氏重掌辽东的。他感觉自己时日不多了,公孙宏是公孙家族唯一的血脉,他将来要把辽东交给公孙宏。明眼人都知道,将来是司马家得天下,如果让宏儿跟这个很大几率能成为未来皇帝的人结拜,将来得辽东不是就容易多了么?
“宏儿,叔公做个主,你跟舞阳侯义结金兰,以后你们就是异姓兄弟,一定要帮助他登上太子之位,保护他的安全。舞阳侯品性纯良,德才兼备,将来只有他来掌管天下,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公孙恭嘱咐道,他深知,这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辜负当年司马懿的救命之恩,又可以重夺辽东告慰先祖。
司马攸深感公孙宏武艺高强,剑法精妙,将来如果要治理天下,需要这样的人才。况且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我敬佩公孙兄的剑法,我也是学的王氏剑法。愿义结金兰,以后荣辱与共。”司马攸向公孙恭拜了拜,“谢先生成全!”
公孙宏也不再推辞,明白了叔父的用意。而且他也明白,他不能害一个爱护百姓的同门。于是,二人仿照“桃园结义”之故事,于后山桃园结拜为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