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里面是个宽敞的大厅,大厅开了很多窗子,显得十分明亮。厅中树壁处布置着木制家具和瓷器,中心处聚集了近千人,正在对弈。
猫星眸看见,吩咐赤练黑、赤练白开始查看。他则在族长的陪伴下,欣赏起这座树屋楼宇。
沿着雕刻的木梯,一路向上,上到了最顶层,从窗口俯瞧起雨林的别样风光。并从族长口里得知,此处林中遍布草药,甚至偏僻处,有时还会遇见珍药,他们这个村落就是以采药为生的。
猫星眸打算做药材生意,于是跟族长亲热地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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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屋树树干城市,府衙后知府院落之中,昨夜回到家中的鲤鱼,觉得受了猫星眸的羞辱,心中愤怒,但却不能拿猫星眸怎样。
无处撒火的鲤鱼于是亲自动手抽打了一顿几个老仆人,他们正是鲤鱼的原主人,也是他府中最低贱的几个下人,几人被鲤鱼用珍药吊着命,为的就是折磨他们。
几个老仆人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哀叫连连,鲤鱼这才出了一口恶气。
回到房中,又叫来众美妾服侍伺候,喝酒听曲,想着自己半年来的艰苦,心中愈发愤恨。
暗道:“这猫星眸必定身怀胚器,而且等阶不低,起码有举人等阶。”
鲤鱼探查不到猫星眸心中的想法,没有计策设计陷害他,想到自己十年不到的寿命,心中焦急,烦躁不已。越想越没有心思听曲享乐,于是挥退了众美妾,独自苦思冥想。
鲤鱼本就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自觉受了猫星眸话语地羞辱,越想越是气愤,钻了牛角尖,于是决定兵行险着,除掉猫星眸。
他有个心腹,名叫鲤二,是鲤鱼赐给的名字,因自幼没了父母,被族人夺了家财,赶出门来,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年龄幼小,经常被其他乞丐欺负,生活凄惨,忍饥挨饿是经常之事。
五十年前鲤鱼还是个秀才,外出执行任务,路过一个大户院外,恰好看见小乞丐实在饿得慌,敲大户门要饭,结果被那户人家子弟放狗撕咬,拍手取笑作乐。
鲤鱼看见,想起自己被卖身为奴地遭遇,感同身受,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一脚踢死恶犬,救下乞儿,并从包裹中拿出肉干、饼子,给他饭吃。
乞儿看见肉,双眼放光,孱弱的身体,不知从哪生出的气力,飞扑而起,一把抓住鲤鱼递来的肉干和饼子,在鲤鱼的注视下,一顿狼吞虎咽。
吃饱后,乞儿跪地叩头,说道:“老爷舍食活命之恩,小儿铭记在心,必定报答!”
鲤鱼见他言语周全,想自己正缺少亲近的仆人,于是收他做了手下,着力栽培。
鲤二没辜负鲤鱼的期待,从下人做起,尽心尽力服侍鲤鱼,九年后在鲤鱼地刻意培养下,觉醒了使者,行当同鲤鱼一般,也是个“下人”。
如今五十年过去,他竟然成了一个举人,但对鲤鱼的恩情却一直未忘,忠心无二,是鲤鱼的左膀右臂,真正的心腹。
此刻独坐房中的鲤鱼,想着除掉猫星眸的方法,知道自己不能出面,也不能开口吩咐,那样会被天子注视,于是想到了和自己同样行当的心腹鲤二,计上心来。
赶紧让人将他叫来,见了鲤二,鲤鱼开口道:“鲤二,猫特使明天离开府城,去往下方雨林,雨林中村庄、城镇遍布,密如繁星,还有大量隐世不出的部落。此次圣旨任务重在仔细搜寻,不放过一个棋局。你经常前去雨林执行任务,对那里比较熟悉,本府决定派你带队,协助特使,务必不漏过一个部落,不留一处死角,搜遍雨林之中的所有棋局。”
鲤二道:“手下遵命,必不负大人嘱托,完成好任务!”
鲤鱼点了点头道:“为更好的让你发挥,本府特将胚器‘四二一三’交给你使用。”说着伸手拿出一把三寸长短的锋利小刀,交给鲤二,并拍了拍他的左肩。
鲤二接过,见知府拍他左肩,立刻明白知府暗中还有吩咐,于是默契地配合着鲤鱼,从胚器“四二一三”开始请教起使者学问,做样子给天子看。
就听鲤鱼仿佛真的教导他一般地说道:“这枚胚器是举人等阶,上榜胚器,序号‘四二一三’,是制笔匠,神通状态是一把小刀,兽形时是一条灰色的泥鳅。”
“化形后离水即死,因而它不会主动化形,你不用担心被他奴役。你现在可以试一试它的威能。”
鲤二点头称是,手执小刀,释放血脉之力,催动胚器,身前空中立刻现出三支笔,只见三支笔有有大有小,形态各异。
鲤鱼继续讲道:“这就是制笔匠的威能,每个等阶能够制作出一支毛笔。它是举人,所以已经制作出了三支毛笔。三支毛笔各自具备不同的威能,比如这只硬毫毛笔可以用来画符描像,题字写文,当然前提是使者有相应的神通威能。”
“据说只有‘画师’才能将它发挥出最大的威能,当然其他诸如白描画师、山水画师、风流才子等,也可发挥毛笔相应的威能。而我们‘下人’则可通过毛笔书写污言秽语,增强神通的威能。”
鲤鱼又一指中间的那支道:“这只可以描眉打扮,适合画师、戏子、舞姬、美人使用,威能是遮掩和魅惑。”
又一指最后一根软毫,说道:“这支可以调色、上彩,威能是幻境、真实等。”
“三支毛笔,你只能使用第一根,使用办法简单,就是一手握着胚器小刀,一手握着毛笔书写即可。”
鲤二虽然见过鲤鱼的这件胚器,但从未用过,听闻鲤鱼的介绍,大开眼界。他没想到制笔匠胚器是这么使用的,用途又如此广泛。
鲤二见过行当是制笔匠的使者,知道他们擅长制作各种笔,但他们所制作的笔,只具备书写绘画普通书画的作用,并不能用来战斗。
又想到东林州使者行当中工匠众多,鲤二开口问道:“大人,咱们东林州还有制墨匠、铁匠、木匠、瓷匠、泥人匠、替身瓷匠、锔匠等众多匠人行当,不知道这些行当的胚器是不是也同制笔匠一般。”
鲤鱼很满意鲤二的配合,继续解惑道:“制墨匠胚器跟制笔匠类似,每个等阶可以制作不同的颜料,比如童生等阶可以制作出墨,秀才可以制作出色彩,之后还能制作出胭脂水粉、漆料等等。另外还有南岛州羽族血脉的造纸匠,同样可以制作出不同纸张、布料、屏风、扇子等。”
“制笔匠、制墨匠、造纸匠合称为三大辅助胚器,它们所制作的纸、墨、笔都可供相应行当使者使用,来增强自身的神通威能。不过能发挥他们最大威能的使者只有‘画师’。”
看了眼疑惑的鲤二,鲤鱼解释道:“据说画师不具备神通本身的威能,因此三大辅助胚器才能不受神通威能的影响,毫无保留地发挥出所有的威力。”
接着道:“铁匠、木匠、瓷匠、泥人匠、替身瓷匠、锔匠胚器,并不能增强使者的神通威能,它们各有妙用,比如替身瓷匠可以替代使者承受伤势,这可是使者们最梦寐以求的胚器!”
说到这鲤鱼目露渴望的光芒,想当初如果自己身怀替身瓷匠胚器,也就不会经常因为重伤而造成大药反噬,以至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
转而想到猫星眸,就将所有的怨恨都转向了他的身上,愈加想杀掉猫星眸,于是伸手又拍了拍鲤二的右肩膀,说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话语说得颇为颇为和善,仿佛就是前辈对晚辈地亲切提携一般。
鲤二见知府大人拍了自己右肩,知道这是暗号,该问神通的问题,从而合情合理地释放神通了。
于是开口道:“手下确实有些神通的问题一直不解,想请教大人。”
鲤鱼点了点头道:“说吧。”
鲤二于是伸手唤出夜壶,提在手中,指着夜壶请教起自己疑问之处,鲤鱼同样唤出神通夜壶,指点解答着。表面上看二人真的是在讨论神通,其实二人此时都已经发动了神通威能,在获取对方的内心,相当于二人在用“心”对着话。
“任务:除掉猫星眸。”
“是,大人!”
“猫星眸执行圣旨任务的时候,在他十里之内,天子为了不引起第九遗迹地警觉,是不会投下一点注视的,你要利用好这点。”
“同时避开穿山威武和蝮凡,另外榜眼鳜知就在他们百里之外,但只要解决掉猫星眸也就不用在意他的存在。”
“猫星眸只有童生等阶,本身能力不足畏惧,但我怀疑他身上有一件起码举人等阶的胚器,因此你要万分小心和谨慎。既要除掉他,又要设法让我们脱离干系,让天子事后怀疑不到我们身上。”
“具体如何做,就看你随机应变地谋划了,我一直信任你的能力。”
“大人放心,手下必不负大人所托!”
这就是他二人一直以来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尤其见不得天子的事情,躲开天子注视的办法,二人都是“下人”,都能探查内心,可以用“心”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