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六年春冷宫
剧情。“同样是烧香拜佛,怎的你我灰头土脸,人家步步高升?”
“还不是你,不识滴血抄经,像条哈巴狗似的殷勤奉承?”箫九找顾清韵商量计谋。
禧昭仪
那日顾昭来,带了一个消息,是说福婳轩那位有了喜事。她入宫这么多年,而今肚子有消息了,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只萧氏每每想及当年那个可怜的孩子,便只觉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凭什么她上官氏当年编排造势害了萧氏孩子,而今却能有这样的福气?苏绾依害了十四,而今已经没了,她上官琬姈害了萧氏一个孩子,可还没算这笔账呢。
思前想后,定下计谋,奈何自己困于冷宫,做事总有些束缚,然对于上官氏此事,萧氏要的是万无一失,有任何一点差池,让上官氏生下这个孩子,萧氏心里都不甘心。
如此这么一想便让安柠递消息让顾昭来一遭,商量一下如何能落了上官氏这胎。想到那个孩子,上官氏的这个孩子,萧氏便容不下,她总得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昭夫人
卷壹
尘世纷扰,千秋万载。九重宫阙笙箫暗暗。
早春微微凉,清早被晨风吹醒,听着殿外可以放轻的脚步,扬了声招了媵进来梳洗装扮。
镜内之人仙姿倩丽,巧笑嫣然,看似一副纯真模样,内里的心思,是早经过起起伏伏大变化的。
春日的丝丝凉风又过,青丝舞,流珠泠泠。当日风华伴着那无所畏惧的稚嫩,随年岁渐长风流云散。
红尘陌世青花半妆作伴。俗世纷尘岁月无情,情...在深宫又算什么?
“手培兰蕊两三栽,日暖风和次第天。”
才是捧上书卷念了一句,便是得了消息那位有请,也不做过多犹豫,便是搁下手中物什,整了微乱的衣裙,随媵往冷宫去了。
禧昭仪
不多时,安柠便是迎了人进来,未言哪些虚的,只直截了当的问她“顾昭上次来,同本宫说道起那福婳姈良人的事情,可还记得?”
示意她坐下,又让安柠去妆匣里拿了东西过来,那妆匣是萧氏从禧姝带到冷宫里来的,里面的东西,都是些有用的物件。
接过安柠递来的一支簪子,里面有麝香,是萧氏为她上官琬姈备下的好礼“你该知道我同她的恩怨。”
把话挑明几分“或许你入宫晚,知晓的不清楚,璟玥十二年,我有孕,上官氏亦有孕却不慎小产,后中书令一族编排造势,道是我腹中龙嗣有异,导致陛下下了旨意,赐死。”
将簪子递给她“她而今大喜,宫里怕是去贺的人不在少数。顾昭可知我意?”
念旧人便也一道想起了延禧宫的旧人,问一句“对了,延禧宫我也该有几位故人,比如那禧月的玉扶笙,顾昭可知一二?”
昭夫人
卷贰
“萧姊安。”
听了人直接不过的话语,一时有些惊讶了,但还是很快平复了心情,顺了媵引坐于人前侧凳上,细听人何说。
“记得,萧姊可有什么事?”
顾氏的记忆力不差,再加不过前几日的事情,自然不会忘却。
“不过粗浅地知晓几分。”
这九重里头总有些嘴碎的丫鬟说三道四,也就听着了不少密辛,但也只是知道萧氏同那上官氏有恩怨罢了,具体是什么还真不清楚。
“娣知晓了。”
接过簪子来,拿了绢帕裹着放在袖中。
历代皇室护的最严的就是皇嗣,本就子嗣稀少,死残无数,最后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何?
捏紧了手又放开,就二人恩怨来看,顾氏可不认为这簪子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依了这两年经历,萧氏并非是个良善的,这礼,绝对是一个大礼。
点点头也算是应承了人的说法,心底亦有滔天大波,面上却是平静如初。
“略知一二。”
“说来倾贵嫔甚是晋了昭仪呢。”
“同样是烧香拜佛,怎的你我灰头土脸,人家步步高升?”
静默一瞬,说出这句话儿来。宫中眼线不少,这冷宫必然也有,若是知晓这簪子出于此处,怕是二人都好过不了,若是闹掰了……
敛了心神,看人如何想法。
禧昭仪
还是留了心思在上官氏身上,将先前思定的计谋,在脑子里又翻过来覆过去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是细细道来“上官琬姈此人,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能在这宫里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有点小聪明的,这簪子得寻个正当的来路送到她手里去。”
凤眸闪过一丝锋芒“你同我交好,这事儿宫里总有人是知道了,你去想法子寻了宁才人温氏院里的一个宫女,将这簪子送到福婳去。宁才人同我已然是势成水火,便是那日事情败落,落在她宁才人宫女的身上,也不该疑到你我身上。这件事,期间如何,还得你自己小心妥善的随机应变。”
又道出玉扶笙的事情,睨她一眼,故意带了些情绪对人,只话里却是对玉倾的讥讽“还不是你,不识滴血抄经,像条哈巴狗似的殷勤奉承?”
又往后靠了一些“她而今也做这左右逢源的事情了?你可想法子,给余氏递个消息去,这玉氏可是去拜会了翊坤宫的,这延禧宫总不能成为她毓氏的后院吧。得是好生提防一二玉倾啊。”
昭夫人
卷叁
“正当来路……”
口中咀嚼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却是有几分难度,若要让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放下戒心,这簪子,必然不能出自顾氏之手。
“宁才人啊。”
想到那尖酸刻薄的话语,配上那一张面容,当真是反差大的很。
“娣与宁才人的恩怨情仇,亦是不少呢,若是真要嫁祸予她,倒也是皆大欢喜的事儿。”
“萧姊的嘱托,娣自当不负众望。”
虽说爬到这夫人一位不过巧合,但一路到了才人,攀上萧氏这根枝头,若是说顾氏一点心机也无,那应是无人会信的。
“宁才人的一字一句,娣可是记得分明。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娣自认没她这般懂得阿谀奉承,不过往后得了恰当的机会,为达到目的,所谓滴血抄经,亦不是不可,就是失了新意。”
“娣明白了。”
只要投了诚,最忌讳的便是两边都讨好,什么亏也不吃,反而会起了疑心。
“毓氏权大,但这皇宫,到底是姓高的,再什么,也越不过天去。”
这一句,声儿特地放轻了,毕竟隔墙有耳,还是要防一防的。
“待寻了合适的时候,余氏自会知晓。”
毕竟一切,都不能显得太过刻意。
禧昭仪
话头一转三转,便是落在了温朝南身上,这身上的伤可以好,那心里的积怨确实没那么轻易便好的“宁才人温氏朝南,一张嘴惯是令人不爽快的,这次你若小心行事,她可没那么轻易脱身,便是脱身,也招了上官氏的怨恨过去,上官氏虽是差了些,耐不住人家背后可是中书令府上,温朝南那个出身,能予她多少助力?这前朝后宫,瓜葛从来不浅,上官氏和温氏,以后演一出狗咬狗,也该是十分精彩的。”
话头转过去,再说起玉倾“滴血抄经,表得是人家的诚意,你到时候,可得另寻了法子。余氏哪里,递话也得小心一二,不能让她知道,消息是打你这里过去她耳朵里的。”话锋一转“不过,说起这事儿,怕是有一位比你我心中更见不得玉倾招摇,姜令和玉倾一道去的,怎的玉倾晋了昭仪,她才得个婉仪?论起来,只怕是容易积怨的。”
有些话也是点到即止的,最后再一点她手里收着的簪子“目前还是只这事儿,你得多上心。好了,你该有事忙的,我也就不多留你说话了。”
昭夫人
卷肆
“本是觉着自己家室够低微,能得圣旨来这九重已是万分惊讶,这宁才人的家室比娣还差,这嘴却是巧的很,说是巧舌如簧也不为过了。”
“看戏,便是最舒心的。”
狗咬狗,一嘴毛。
这个理儿顾氏自幼便懂的。
硬碰硬,都讨不了好处。不知那上官氏能力如何,但在几回同温氏交锋来看,温氏虽是没有家庭助力,但她本身便是一个实力不弱的,若二人真的斗起来,不管结局谁赢谁输亦或是两败俱伤,应该都是顾氏想看到的。
“这便是有另一层关系了。”
“面上儿瞧那姜氏亦是风光,心里头还说不准如何埋怨呢。”
听了话也是恍然大悟,若是想要一些消息,多透露一个亦是无妨。
“事情的轻重缓急,娣是明白的。”
话已至此,也不久待,便是告辞归了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