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八年春禧姝
剧情。江来送被萧罚抄的宫规
辞长使
——她素来是沉静的,但这沉静不过是因为不在意,不在意这宫廷是非,不在意人际关系。却总想出淤泥而不染,只是这莲又岂是好做的。她身后无家族依仗,身侧无帝王宠爱。不过是拿捏着画师的孤傲。可她还是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苟活在他人之下。
——自那日罚抄宫规起,她便自己闷在屋子里,也不贪恋这三分地上的景,只抄了。心里头想的想透的却是那些宫廷里的事。只这宫规既抄完了,也是时候送上去,免得来讨,又是祸事了。这便携上手誊宫规,往禧贵人的禧姝去了。至,示意侍女为传。
禧贵人
对于那日千鲤池的事情,萧氏也没多放在心上,毕竟她江辞左不过就是个画师出身,没有什么可依靠的。而且依着目前的局势,她江氏也不见得有多得宠,出了董氏的事,依着其它人的性子,还不得明里暗里给董氏使绊子的?可她江氏却是拿董氏半点法子都没有的。
这厢听着安柠说江氏过来送宫规了,才是想起那日千鲤池她居然敢说荣裕,脾气便是起来了“净挑些不恰当的时候过来,这不是上赶着朝人不喜欢的吗?让她在外面待会儿,本主去瞧瞧荣裕,半个时辰后才领着去主殿吧,也不用看茶,犯不上抬举她。”
言罢,便起身去看了荣裕,后来安柠来请的时候,才是迈步去了主殿。
辞长使
——到了那禧姝,确是闭门不见。知她郁气不快。也不猜度几时,只细细瞧了她这禧姝,是否有个别致雅处。她也懒散的睨着院落风景,只觉这宫里头无论哪处这景都是一样的无趣。失去了自由的地方,无论再豪华,也不过是个金笼子。只是这九重天,有多的是的人身背家族荣耀,自愿入这九重。
——一直这样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引入了主殿,也没个看茶的。可见这位禧贵人的态度了,她也不在意,循着礼数请安。“禧贵人让江氏抄的宫规,江氏抄完了,给禧贵人过下眼。”
禧贵人
萧氏将这态度摆得明白,本就是想着磋磨她,自然也是先让人多蹲了一会儿,说了些话,指一个小宫娥去接过了那一叠宫规,扫过一眼,便是无错,萧氏也能给她挑过出来,贬低一二“拿去烧了,辞长使这字,比起画来,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本以为这听雨轩画师,已是浪得虚名,虚有其表,却是不曾想,这字,更是难以入目的。辞长使也敢拿到本主面前来让本主过眼,当真是不怕污了本主眼睛,治你一个居心叵测的不敬之罪?”
眼瞧着那叠纸都烧了,才是指了一旁的侧座“辞长使坐吧,这百遍宫规抄下来,辞长使可有所进益了?”
辞长使
——这火舌舔舐过纸页,她也就平淡的看着几日的成就付之东流。“这字好与不好,还不单凭禧贵人一人评判,江氏既能当上这听雨轩的画师,自也有三分真本事的。只是谁能面面俱全,就连禧贵人你不也是不擅画技?”
——蹲了一会才被人唤起,也只她这是揣着软刀子等着。“这宫规百遍,江氏知道了一个道理。这规矩是来框住这后宫嫔妃的。只是啊,这宫规框着的是面上的东西,这心里头的东西,都是未知的。只是啊,诸位都将这面做得很好,让人瞧不出来罢了。”
禧贵人
眉尖一挑,言辞间自是暗带锋芒“本主一人评判不出?本主不擅画技?辞长使若是百遍宫规抄下来,还记不住谨言慎行四个字,依旧这样随口污蔑上位,不如再抄百遍,怕才是记得住的。”
捻帕遮一遮嘴角,眼波流转间俱是嘲讽意“不过辞长使倒也真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琴棋书画乃女子四艺,试问宫里这大家出来的,谁不会?偏是只有辞长使这样,坐井观天的人物,才将这小小听雨轩画师的身份看得重要,便也以为自己画技无双。”
再听她后话,话里有话,萧氏自然也是听得明白的“辞长使这话说得好,面上做得好,让人瞧不出来的?那本主倒是好奇了,辞长使这面上做得恭敬,背地里这心里头可否都是对本主的不敬?今日既然得巧,辞长使不若说说?”
又一指侍女拿了一碟需得剥皮的果子出来放在她面前“想着辞长使光是说话,也没什么意思,那就顺便帮本主把这些果子都剥好吧。”
辞长使
——她结过那一盘子果实,随着说话也剥了起来。”江氏是个表里如一的,背后说道,也是做不出来的。当时事当时了,这是江氏奉行的。“这剥果子啊,终归她江氏没干过,指尖沾染上果皮,这说话的功夫也就完成了。她撂下盘子。行礼告退了。”禧贵人是大家闺秀,江氏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能仗着的也只剩画画了,不像禧贵人呢。果子剥完了,江氏便先告退了。“
禧贵人
瞧着她故意不接萧氏之前的话,倒是乖顺的剥了果子,也没吱声儿。
只又听着她说什么表里如一,当时事当时了的,便是觉得好笑,这宫里的人,那个不是记仇的?就她这性子,往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惯呢,有得她苦头吃。便也不打算提点她,只道一句“辞长使的性子,委实不错。”
后见她剥完了,一旁的宫娥便自觉的端到了萧氏面前,听完她一番话,几分好笑又带着几分威胁“你自然不能同本主比,不过既然能倚仗的只有画画了,那辞长使可得好好护着自己那一双爪子,莫要那日让人给废去了,以后画笔都拿不起来。”
心里兜转想着事情,她要告退,便是摆手让她下去了,也不说遣个宫娥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