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八年春禧姝
剧情。新秀入宫拜访萧九
宴涟漪
木牖外斜斜地落着细雨。待涟漪换上了新衣,描出的远山也衔一丝春意。
推开门便闻到一股淡淡水腥之气,让人感到舒适。青稚顺手拿起门边的油纸伞,撑开来。二人边沿着宫墙一路走下,直至延禧。
“小主,里边禧姝有个禧贵人,值得一识。”
瞥她一眼,嗔道:“就你聪明!你管什么叫值得一识。”
青稚附耳一句性情相投,涟漪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进去拜见拜见。”
禧贵人
最近宫里新人都是跟雨后春笋一样,一茬茬的进来,委实叫人想不明白,这陛下的心思越发难猜了。
萧氏也瞧了几个,除却一个江辞,其它几位都还算是能入眼。
这日起来,让小宫娥煮了一碗小米粥来,才是用完,安柠便是打帘进来“主子,殷长使来访,在门外候着呢。”
将手中的碗给一旁伺候的人拿下去“殷长使?”
“谏议大夫府上的嫡出闺女,才入宫就册的长使。”
偏头看她一眼“长使,那倒还是这新人里面头一个了,家世说出来也比那几位高的。”
安柠奉承一句“高也越不过主子您去。”
横她一眼“这禧姝的主子而今也不过是个贵人,你这样说话,出去被那几个听见,岂不是要笑话你主子的?”
说话间却是起身,略过她告饶的那句话,迈步去了主位“既然都来了,来者是客,请进来吧。”
宴涟漪
端步走入,委身一礼。
“涟漪见过禧贵人。”
面上是波澜不惊,矮着半身接过了青稚递上来的檀木盒。
“因初入宫,涟漪还不清楚贵人喜好,冒昧地先呈上花茶一盒,以示心意。”
茶是涟漪喜欢的,品茶静心,心不静如何在这骇浪中生存。故而涟漪择了这一份礼,礼虽然轻,但也有涟漪试探讨好之意。二来涟漪也只想与同道之人相谋,若连喜好都无所相似,只怕难相处。
“涟漪方来,许多规矩还不大明白,还愿贵人指教一二”
禧贵人
自人进来,便是打量着,宫娥捧了她的礼过来,扫过一眼,便让她拿着了。
才是一指旁座“殷长使不必多礼,起来吧。”
又吩咐一句“看茶,上花茶,记着莫是错了,本主可不是日日都容得下你们犯蠢的。”
宫娥唯唯诺诺应上一声儿,便是下去了,尔后才是偏头过来看着宴氏“宫里的规矩,早该便是有嬷嬷教了的,殷长使慎言,免得叫人抓住你一个不懂规矩的过错。”
然后又是一指宫娥手中她送过来的那份礼“依长使所言,今个儿的礼是花茶一份,新人拜访之礼,便也如此了。”
收回手,看着她“可若是长使拿这礼来,要本主指教一二,这礼却是轻了些。”
来了禧姝的人,想要萧氏一个助力,不拿出萧氏想要的东西,又或者没什么份量的东西,可是不成的。
宴涟漪
“非也,宫里的小规矩嬷嬷是教过了,只是单单学了那点东西,还不够。涟漪也是为了更好地服侍陛下,才想向贵人请教。不过涟漪记下了,下次一定注意言辞。”
温顺地偏着头,“确实,这花茶每一处都有,这礼也的确轻了。且这宫里的东西只有比宫外好的道理,来日方长——”
只看,这位贵人肯不肯、有没有能力提拔涟漪至那一步。
“涟漪是小门户的出生,如今也没什么好东西。现在暂时以此茶相赠,来日自然有更好的礼来报。”
“何况,涟漪猜想,贵人应该不会只在意这一点薄礼吧。”
后一句压低了声音,涟漪面上仍是不变表情
禧贵人
听着她有几分驳回自己的意思,眸色暗了暗,然情绪也不过是转瞬即逝,面上神色一切如常“你这话,让那教习嬷嬷听去了,怕是要恼的。她尽心教了你,而今却是说的她教得不够。”
又听她是舌灿莲花,想要不出点血就从萧氏这里拿了好处走的,只觉好笑,萧氏近两年是因着荣裕的缘故,才敛了性子,可也还没到如此好说话的程度。这些年能进禧姝的人,没有几个是没留下东西就能拿东西走的。
也故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几句“来日方长,这宫里,不是人人都能有来日方长的。本主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一点薄礼,只是,这凡事也都讲究一个礼尚往来,殷长使也应该明白这么个道理。”
自然明白她这是想让萧氏提拔她,可她不拿出一点诚意来,萧氏如何敢用她?怕只怕往后反咬一口,可是不美了。
宴涟漪
“贵人,礼尚往来,维持的不过表面关系。贵人若看重的是这一点,那涟漪这就把这陋礼拿回,明日再送份厚礼来。”
涟漪暗暗紧了口气,手指掐着袖口,冒险地道一句:“只是若涟漪明日独备一份厚礼来延禧,贵人也就要被人暗地里指指点点了。”
又福身一礼,“涟漪言语有些冒犯,只是为了贵人而想,口快一时。还请贵人恕罪。”
涟漪知道此番话不能叫她全信,只是涟漪也初来乍到,对宫中情况实在不了解,也不敢轻易允了去,叫人抓把柄。
“涟漪备的这份礼虽轻,可为贵人效劳的心意是足的。若能以礼维持涟漪与贵人的关系,涟漪何乐不为?只是涟漪,并不单单想与贵人建立普通的朋友关系,那才是不牢靠的。”
“而牢靠的关系,正需要一步一步在日后建立。况且,不是涟漪吹捧自己,这新秀中,哪位能强过涟漪去?
说这话涟漪是冒了险的,涟漪也在赌,赌这位贵人有多傲,野心有多大
禧贵人
闻言,多看她一眼,口气倒是不小,一股子傲气叫萧氏想起江辞来,又听她说想要回那份礼,正身看她“长使这作态,倒是少见的,这送出手的礼,还想着要回去?分明也是官家出来的姑娘,眼皮子怎生得这样浅?平白让人看笑话的。”
再说指点“念长使初入宫,本主便也不怪你,只这指点之辞,长使慎言。”
却是不想理会她所谓的替萧氏着想的一番言辞,又弯绕到这礼上“那本主可是好奇了,长使想同禧姝有什么牢靠的联系?”
又是几句自夸之言,叫萧氏想起江妍来“那长使可又明白,这开头好的,不一定以后就好,再者,这家世在后宫,可没长使想得那么重要。那莞煦昭仪还是勾栏里面出来的呢,长使得将这些事情看得明白。”
说到这里,也有些乏了,便遣个宫娥送了她出去,临出门时,添言一句“禧姝的主子,再如何,几张拜贴还是能送出去的。”话是点到为止,至于能不能悟,就是她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