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九年的冬天,翊坤宫。欢采女生娃了,禧贵嫔来看看她(开始挑拨离间。ps这可能是同盟的最开始)
禧贵嫔
宫里从来不是个安生的地方,纵使自己窝在禧姝,不愿出去惹了祸端风雨。这禧姝却到底还是宫里的地方,这宫里的风雨,终归还是该来的就来了。
听安柠说了一桩喜事儿,难免就多想了几分。心思定了,觉着礼数是不该少的,又想着那人的过往,叹一句“既是有福气的,那便去沾沾福气吧。”
吩咐安柠取了碧玉如意锁,便往那福气之地去了。
至地儿,却是给她一点儿薄面,也是诚意,示意安柠扣门“禧姝贵嫔萧氏来访。”
欢采女
毓氏讲信用,好说歹说绚兮也是她名义上的皇女,这宫里头虽说是时时刻刻有人盯着但也确实比储沅安全好多分。
抱着绚兮教他牙牙学语,紫苏来前道禧贵嫔箫氏来访,陆鄄思来想去念叨此人之前打过交道不过亦是许久之前,不过此时来,在这黎妃的地儿想必也不敢乱来。
吩咐着人将绚兮带下去,出门迎了再行了平礼,笑语:
“禧姊里面请。”
禧贵嫔
在门外侯着,却想着今个儿走的这步棋到底对不对,陆氏在翊坤宫,是毓氏的人,自己这样来了,落在旁人眼里,该扯出什么思量。又想着和毓氏打交道的情景,只觉得头疼,毓氏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想了不过片刻,便见着她亲自出来迎了,摆手免了她礼,进两步“听着你的大喜事,过来道个喜,送个礼。”
安柠知趣,捧了盒子上前“碧玉如意锁,不算贵重的东西,求个如意的念头。可别嫌礼轻,入不了你的眼。”
说话间,又打量了四周“黎妃娘娘对皇女是上心的。”
欢采女
请人进屋再亲自斟了杯茶给人递去,接过那小玩意儿,满脸笑意:
“绚兮正在午睡,妹妹替绚兮谢谢禧姐姐了。”
听人话语,那句上心入耳,微微有些刺,然而依旧是事实,不加多说,提那个如意二字,颔首:
“吉祥如意,禧姐姐费心了,这里头,也就贪个吉祥,妄图个如意了。”
将赠礼收好,心思同时也是转了十几个弯儿,泯了口茶:
“姐姐近来如何?绚兮太过粘人,妹妹倒是许久未出去晃了。”
禧贵嫔
接过茶,以盖刮去面上茶沫,轻呷一口,便搁了茶盏“翊坤宫里,确实是样样东西都不差的。”
见她满意这份礼,心中也是几分高兴却也顾及着,这是坤宁宫,是毓氏的地方,容不得掉以轻心,怕是处处隔墙有耳,自是字字句句都斟酌再三“玉养人,对绚兮也是极好的,再者她在这翊坤宫里,可不就是吉祥如意的,那用得上,一个贪字和妄图?”
听她问起自个儿“不也就是那个样子,在禧姝里窝着,难得出门,若不是你这大喜事,怕是还不想出门的,冬日严寒,还是少出门的好,免得受了寒,还得自己担着苦难。”
欢采女
“是呢,黎妃娘娘疼公主,连着也是沾了几分福气”
念叨了句隐在咳嗽声里,泯了口茶润润喉,带着几分歉意瞧她:
“春冬变换总是这般,难得咳嗽几声,老毛病了。不是风寒之症,姐姐也请放心。”
私底下的念头何尝多啊,然而转念想想,陆氏亦是个幸运的,多少人欲高攀而被踩落,就着这般,她还是个惹人羡慕的。
便是光彩照人方能掩住那儿个下头的暗处。黎妃毓氏,绚兮是个暂时的事儿,她没有理由留无用之人,陆氏若是没有半分价值,冷宫便是她的归宿。
“萧姐姐也是会养的可人儿,也是少见的荣宠不衰,妹妹瞧着满眼的羡慕呢。”
禧贵嫔
没听清楚她隐在咳嗽声里的话,到把她后面的话,听得清楚“就是老毛病,也该请太医来瞧瞧的,免得是小病拖成大病,亏了身子,才是得不偿失的。”
沉默片刻间,也是各自心思百转,萧氏入宫许久,这肚子却是一直没有消息,念着这陆氏在黎妃的助力下,却是这么快,就有了孩子膝下承欢,惹得萧氏几分眼热,才有了今日来访,却也顾及着黎妃手段,不愿将把柄拿给别人握着。
听着荣宠不衰四字“若真论起荣宠不衰,谁及得上翊坤宫和储秀宫?这二位,才是让人瞧得满眼羡慕的。”
欢采女
陆氏早已不是先前那位鄢选侍,画外音何尝听不出来。手中捧着那热茶听着关心之语,心里头却是不由打了个哆嗦,缓缓道: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有人生来卑贱,有人生来高贵,若是违背,需要的不只是谋略,亦有…命。”
放下茶具与人对视,抬手指着自个儿的面容,上头疤痕早已不见,又有何人知晓曾经这里的血痕宛如蜈蚣般骇人。
“曾经的被人唾弃,差些万劫不复,换来了金笼。”
禧贵嫔
听她说着命数,心底是不屑的,若是什么都依着命数来,那这六宫的争斗,岂不都是一场无用功?那这为了争权夺利而姐妹背离的事,岂不都是玩笑?
“如你所言,人各有命,有人生来就该享尽万千荣华,有人生来就该受万人唾弃。”
起身,至她面前,侧首于她耳畔低声言“可你甘心认命吗?甘心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唤别人为娘亲,甘心就这么一辈子窝在翊坤宫?”
抬手,抚上她恢复如初,光滑白皙的脸“被人唾弃,万劫不复?可你不都挺过来了吗?这张脸,可还是一张光滑白皙的脸,而不是沟壑纵横的一张脸。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怎知,你的后福是没有?”没指望她敢反抗毓氏,却也在她心里埋一颗种子,她不是那种甘心认命的人。萧氏相信自己的判断。
欢采女
明白着她的意思却不愿顺着走。自从绚兮降临,来来往往八月多余无数人问过她甘心吗?陆鄄无奈,随意那些儿个人怎么说,也只能这样。
时候未到。
她明白着,所以,不能慌,不能接受,委曲求全罢了。忍得了一时,便是最好的。
“我呀,心里头只愿能绚兮能长大,我能安分度日便好了。”
抬眸慢悠悠瞧她眼:
“你没那份牵挂可我有,绚兮十公主不能同大公主那般,被那仇恨牵绊一生。”
将茶盏搁在桌上,不再言语。
禧贵嫔
直起身子,站在她旁边,到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势,听着她委曲求全的话,却是不信的,她从那个境地,走到这一步,她又怎会是信了命数,安于现状的人?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了,安分也好,不安分也罢,都是你做的选择。”顿“绚兮也该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说着牵挂“如何同大公主一般?被仇恨牵绊一生,黎妃娘娘不是长乐宫那位,她不会做养虎为患的事。她若有了仇恨,又怎么会有一生?再者,后福未到,何必就这么下了定论呢?”埋下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发芽的。
估摸着时辰,出来也不早了,又多说了两句,就带着安柠回了禧姝。
欢采女
长叹声却是没有丝毫反驳。那一年半载的时日教会了她很多,而现在她需要的,是寻机。
“是啊,黎妃可不是淑妃,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可以…那样舍弃…。”
看着人远去得身影,心下有了算计,抬眸起了分讽刺的笑,陆鄄啊,你可真是堕落了。